第25章 第25章
出电梯时米拉的脑袋还时不时往后瞄，生怕白乐儿跟着冲上来。
脸上的怂意都快溢出来了，嘴里还在放狠话：“要不是因为要开会，我才不跑呢，搞得我跟怕她似的。”
谭曲率先一步朝会议室走：“电梯门还没关，你可以折回去。”
“……”
会议室里只坐了三个人，加上谭曲和米拉一共也就5个，和小群里的人数相等，只不过谭曲瞅哪个都眼生。
等她们进来后，一位留着蛋卷的女生随手带上门，指着左边两个空椅子示意她们坐，又连忙递过来两份十几张资料。
“这是新项目的大致安排，你们先看看，有问题可以现在提。”
谭曲默默翻开第一页，前两行里的重点是古装两个字，她眉梢一跳，没想到这种商业设计公司，会在小众服饰上花精力。
“要去三个多月啊……”身侧的米拉突然咕哝道。
蛋卷女生连忙凑过来解释：“是的，如果电影拍摄过程中有不可抗力的情况出现，时间还会拉长。”
谭曲抬眸：“电影？”
被问到的蛋卷女生眨眨眼，“……是啊，导演担心从外面购买回来的服饰达不到效果，这才特意联系你们公司合作，负责两位主角的服饰安排啊——负责人没告诉你们吗？”
谭曲快速翻起后面的纸页，字母行间介绍的清清楚楚。
她才明白另外三个人不是公司内部人员，而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那我们住哪呢？”米拉皱眉问：“三个月呢，不会让我们跟着住剧组吃盒饭吧？”
闻言谭曲瞥她一眼，关注的竟是这个。
“这个不用担心，酒店离拍摄场地不远，和两位主角一样，六星标准。”
米拉长呼一口气，未静两秒，再次支棱起来：“那工作时间呢，难不成你们拍晚上的戏，也让我们跟着通宵吧？”
“这个……”蛋卷女生蹭了下鼻尖，干笑道：“你可以细看一下资料，上面都有标注。”
哗啦啦的翻页声吵到了谭曲，她下意识往旁挪了挪，再垂下眼时，最后一页上面出现两行加粗字体——
设计以外的时间，设计师需配合剧组两位主演的拍摄时间守在现场，在拍摄过程中要注意主演的服饰和造型是否搭配。
说白了就是随叫随到的意思。
她合上资料时，另一边的米拉也看完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把资料推到对面，异口同声道：“无法接受。”
看着返回来的两份合同，蛋卷女生眼神飘了飘，脑袋极速运转几秒，即可谄笑起来：“主演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拍摄的。”
“唬谁呢！”米拉身体后仰，抱着双臂反驳：“这就是让我们比你们主演的助理还负责呗？”
“除了睡觉上厕所，让我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呗？”
蛋卷女生不吭声了。
气氛看似融洽实则僵持的很，谭曲看了眼外面暗下去的天色，也不浪费时间，直言道：“协调好在片场的时间足以，其他我们无疑问。”
表明完立场，也不等对方是同意是回绝，椅子往后一推，谭曲放下叠着的两条腿，起身朝外走。
身后的米拉也顺势跟上。
“等等！”到门口时，原本坐在首座听完讨论的男人起身说：“除拍摄时间外，其余时间不需要随同的话，可以接受吗？”
谭曲眼睫一眨，又看了眼米拉，表示没问题。
“那你们重拟合同。”米拉立刻说。
出了会议室，米拉连忙跟上来，继续向吐槽着合同里的压榨，也不管谭曲有没有认真听，一句话重复八遍都不觉得累。
谭曲摁电梯，米拉刚吐槽完第十遍，到十一遍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白乐儿的手捏得咯咯响，垂着头，眼神呈45度往上翻，眼神里释放着用手机砸死面前两人的怒意。
谭曲：“……”
米拉：“……”
见白乐儿逼近，两人四条腿同时往后退。
“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语气里带着三分豪横七分轻蔑，用理不饶人的气势持续逼近。
逼得米拉眉毛直挑，胳膊肘捣了谭曲，微侧过脸商量对策：“要不你先跟她吵两句？”
谭曲：“？”
米拉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我去卫生间抡拖把。”
“……”
气氛继续僵持着，米拉试图在白乐儿没注意到的时候挪动脚尖，心里掐好时间在两分钟内跑回来。
白乐儿打断她的动作：“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算……”
“白乐儿！”
闻言谭曲和米拉的眸光同时看向声音来源。
设计总监从白乐儿身后的电梯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看到面面相觑的三人，有些诧异。
她再次瞄了瞄对面略带心虚的谭曲和米拉，又扫一眼身侧气急败坏的白乐儿，眉头下意识皱起。
“你们……”
白乐儿一跺脚：“她们戳我轮胎！”
米拉摆手笑：“在讨论工作。”
谭曲看向米拉：“你不是要去拿拖把？”
三人的话同时开口，又同时落了尾音。
“这个点还在……加班呢？”设计总监缓缓吐完后半句。
三人：“……”
由于是同时开口，设计总监并没听清楚刚才的话，故而看向距离最近的人：“白乐儿，你刚刚说什么？”
看到她手里的文件，白乐儿松开握紧的拳头，脸色铁青地说：“没……没什么。”
“那就跟我来办公室，”设计总监再次摆起笑脸，边往办公室走边说：“我们聊聊你设计出的那套系列发售的问题。”
临走时白乐儿还不忘蹬站在原地的两人一眼，瞪着小高跟朝设计总监办公室走去。
米拉一愉：“拖把这事你怎么能这么大声说呢！”
早知道她是只纸老虎，谭曲没搭话，把她甩在后面，自己进了电梯。
“诶，着什么急啊！”米拉快速跟进来。
金属门上倒映着谭曲的侧脸，不知为何，有种手机消息响了的错觉感，于是默默掏出看一眼。
页面上空空如也。
她略蹙起眉：“剧本围读……”
另一旁的米拉不解：“你嘟囔什么呢？”
谭曲收起手机，又没搭话。
可耐不住身边的米拉是个话唠：“还真是小瞧白乐儿了，没想到她能在短短几天里设计出一套系列，七八件款式呢。”
“系列？”
谭曲突然想到曲曼青走的那天，白乐儿一脸嚣张抢布料的事，问：“曲曼青之前揽的摊子丢给她了？”
米拉撇撇嘴：“以前还以为曲曼青看人有多准呢，搞了半天也是个半瞎——诶，你走那么快干嘛？”
外面天已经黑了。
谭曲背对着米拉挥挥手，想着下周要出差的事，也懒得找房子了，准备再去酒店将就几晚。
进门后，谭曲正脱着大衣，这时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是微信的提醒铃声。
她迅速掏出手机看消息，丝毫没意识到此时的一只胳膊还在大衣袖子里，看到发消息的人时，嘴角默默勾起一丝笑。
【蒋爷：【图片】裙子很合身。】
【小谭加油吖()：好看。】
【蒋爷：学会打字了？】
【小谭加油吖()：？】
【蒋爷：【白眼】想要一套非常时尚的运动服】
谭曲：……运动服？时尚？
她默默放下手机，才意识到大衣才脱掉一根袖子，不过心底好想充实了些，没再多想就进浴室冲澡了。
从浴室出来后，她边擦头发，边想蒋陶淘提的运动服。
在秀场后台刚见到这位所谓的影后，又想到这段时间她做的种种事迹，让谭曲觉得转变太大，如果站在设计角度上来说，就像一位甜美系设计师的画风突然剑走偏锋，往潮牌方向发展了……
谭曲掀开了笔记本电脑。
她先是在搜索栏里输入关键字【蒋陶淘】，页面最上面的是个人简介，第二块区域是相册集，至于后面的所有词条，均是疑似恋情的八卦。
看到好几位跟她穿出的绯闻对象时，谭曲眉梢一跳，手指抬了抬，直接滑到最上面的个人简介区域。
点开之后跳出来的是蒋陶淘拍过的所有电视，电影，以及获奖记录。
谭曲默默翻着，从几张大封面里随机选了一张，毫不犹豫的触动鼠标框，点击播放。
都市爱情电影的狗血剧情在谭曲眼前过了一遍，她甚至都忘记刚刚看过的是什么，一脸懵的退出页面。
确认主演行列栏后，才发现是蒋陶淘演的。
想到电影里的甜美笑脸，谭曲干巴巴的抿了口温水，不知道是什么趋势着她，又点开了一档综艺节目——
谭曲的目光全程跟在蒋陶淘的身上，发现无论是接梗还是玩游戏，她都是微微笑着点头回应，眉眼间充满柔意。
柔到仿佛风一吹人就倒了……
谭曲：“？”
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挥着棒球棍砸车的蒋陶淘。
这时，电脑页面里的综艺主持人突然问到：“看陶陶在这部电影里演的是一位滴酒不沾的漫画家。据我所知，很多艺术家创作前，都会喜欢品一些红酒啊，洋酒啊来激发灵感；想问一下陶陶，在平时生活中，你有喝酒的习惯吗？”
蒋陶淘抿嘴一笑，摇摇头道：“没有。”
谭曲一怔，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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