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帕德里克最终还是喝醉了，他昏昏沉沉倒在桌子上。
弗纳尔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酒杯，自觉地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我来结账吧，就当我请你们喝的！”弗纳尔财大气粗地说，戈德温家族的孩子，就算是旁支也不会差钱。
酒气被驱散后的陆忘言端正地坐在桌前，他的姿势直挺挺的，眼神也不敢再偷瞄伊修兰奇了。
最后还是陆忘言和弗纳尔一人抬着帕德里克的一支胳膊，把他带出了酒馆。
“我想我们得给他找个旅馆。”弗纳尔分析道。
“不，其实还有更方便的方法。”伊修兰奇伸出手贴在帕德里克的手臂上，没过几分钟，帕德里克就睁开了眼。
醉意被清除了，但醉酒带来的头痛和难受还在。帕德里克虚弱地靠在墙壁上，朝伊修兰奇道谢：
“谢谢你。”
“你真厉害，我从来都不知道魔法还可以用来做这种事！”弗纳尔一掌拍上伊修兰奇的肩膀，“不愧是南瑟斯1班的学霸！”
“你是南瑟斯1班的？”帕德里克捕捉到了关键词，抬头看向伊修兰奇。
“是的。”伊修兰奇点点头。
帕德里克的笑容真心了几分，他说：“我之前说联系不上的亲人其实是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也是洛伦兹学院南瑟斯1班的。”
“你弟弟叫什么说不定兰奇认识。”弗纳尔说。
帕德里克语气很轻快地说：“他是个很喜欢出风头的臭屁小孩，如果你们是一个班的那你一定会认识他。”
大法师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叫安斯艾尔。”帕德里克说。
弗纳尔眨眨眼，闭上了嘴。
伊修兰奇手足无措，望向陆忘言。
陆忘言不死心地问：“呃，是那个艾利斯家族的安斯艾尔吗？”
“是的，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他了？”帕德里克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就是这样，无论走到哪儿，总能让所有人都关注他，但他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有点骄傲的小脾气而已。”
弗纳尔干巴巴地说：“这个……我们确实都知道他。不过可能和你的描述有点出入。”
帕德里克自然地点点头，说：“可能是升上魔法学院后变得沉稳了些吧。”
弗纳尔求救般看向伊修兰奇。
伊修兰奇咳了一声说：“如果是他的话，我们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联系不上你的弟弟。”
“不过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
“好的。”帕德里克欣然同意，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那儿说。”
帕德里克在这里租住了一间公寓，上下两层，面积不大，装饰也并不豪华，但有精心打理的痕迹。
可能是因为弟弟的缘故，帕德里克亲自为他们泡了价格昂贵的茶。
……
在听完陆忘言绘声绘色的讲述后，帕德里克陷入了沉默，此刻他也怀疑在洛伦兹里的不是他的亲弟弟。
“冒昧问一句。”弗纳尔问，“你的腿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帕德里克的表情已经把他内心的疑惑彰显得淋漓尽致。
“我听说你的腿被你弟弟打断了，当然我现在知道了那都是谣言！”弗纳尔咳了一声。
“谢谢你们的情报，但你们现在说的我没有办法信服。”帕德里克叹了口气，“在我看来，安斯艾尔一直是一个好孩子。我不懂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学校吧？”帕德里克说，“如果明天安斯艾尔来上学了的话，你们能让他来今天的小酒馆见我吗？”
帕德里克苦笑了一下说：“抱歉，我知道你们和他的关系很差，但在洛伦兹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了。”
“好的，我们会尽力告诉他的。”伊修兰奇说。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为了不上学院的处罚名单，弗纳尔狠狠地体验了一把昨天安德烈的快乐。
伊修兰奇假意说带着陆忘言从另一侧爬，实则偷偷用高级的传送魔法把两人直接精准带到了寝室之中。
伊修兰奇有些愧疚地望着在努力攀爬的弗纳尔，但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想再进一步暴露身份了。
“您真的好厉害！”陆忘言则是找到一切可能的机会夸伊修兰奇。
伊修兰奇不自然地撇过头说：“还……还好，你之后也能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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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帕德里克说的话的影响，安斯艾尔真的来了。
他面色没有之前好，但身形笔直，一点也看不出来才摔断肋骨的样子。
“安斯艾尔，你还好吗？”他的小弟如往常一样凑上去。
“你是谁？”安斯艾尔一扬眉，他噢了一声，问：“你是不是我的小弟？我才受了伤，最近几周都没有记忆。”
伊修兰奇想，不愧是安斯艾尔，失忆后面对来关心自己的同学，第一反应不是朋友而是小弟。
不过失忆了更好，更加方便他完成传话的任务。
伊修兰奇走上去。
安斯艾尔面对着伊修兰奇，又一挑眉：“你又是谁？我感觉我们可能关系不错。”
伊修兰奇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问：“你的哥哥是不是叫帕德里克？”
好样的！伊修兰奇！你已经可以毫不畏惧地在众人面前流利地朝仇人问话了！就是这个气势！伊修兰奇在心中欢呼。
“谁不知道安斯艾尔的哥哥叫帕德里克？你故意找茬呢？”小弟面露凶狠。
“是的。”安斯艾尔回答。
“你的哥哥说联系不上你，要你今天放学后去校外的斯尔江酒馆找他。”伊修兰奇还是面无表情的冷冰冰模样。
“我哥哥来了？”安斯艾尔面露欣喜，然后瞬间收敛了情绪，微微颔首故意高傲地说：“还算是有价值的情报，你叫什么名字？我同意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伊修兰奇现在肯定现在的安斯艾尔和之前的安斯艾尔不是一个人，虽然面前的安斯艾尔也称不上礼貌，但也绝没有到讨人厌的程度。
是双重人格吗？他也听说过类似的病症。而且失去一部分记忆这一点似乎也十分符合。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为什么帕德里克表现得毫不知情？难道是进入学院之后才出现的病症吗？那么这一切是否又太巧合。
“你快说！你不说我就把机会收回去了！”安斯艾尔凶巴巴的，对伊修兰奇的出神行为很不满。
“我叫兰奇。”伊修兰奇回答。
哼，安斯艾尔哼了一声，然后转回了原位开始复习笔记。
伊修兰奇回到座位上，又想起神神叨叨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安德烈，还有莫名其妙能轻易勾起他梦魇的上一周的安斯艾尔。他总觉得这个学院中潜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这种未知感让他不安。
他不是一个擅长面对未知危机的人。
安斯艾尔一放学就匆匆走出了教室，他的小弟们在后面穷追不舍，安斯艾尔都没有给一个眼神。
伊修兰奇把今天的怪事分享给了陆忘言和弗纳尔。
现在凑在一起疑惑的变成了三个人。
“如果是双重人格的话，我希望这个安斯艾尔能拥有留下来，之前他简直如恶魔般可恶。”弗纳尔夸张地感慨道。
“没错！”陆忘言举双手赞成弗纳尔的看法
“话说，你们知道学校里有什么怪谈之类的东西吗？”伊修兰奇问。
弗纳尔的话提醒了伊修兰奇，说不定学院中藏着什么禁制或者干脆藏进来了一只恶魔。而安德烈这段时间也是在找那个禁制或者恶魔，而之前的安斯艾尔可能就是被这种神秘力量影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并且一切也会是最好的结果。
“噢！问这个你看可就问对人了！这些东西我最熟了！”弗纳尔拍掌。
“有什么最近的吗？”伊修兰奇还考虑到了时间。
“最近的？我想想……”弗纳尔思考了片刻，说：“我想起来了！有个我们开学后才传出来的怪谈。”
他压低声音，摆出恐怖的表情靠近说：“据说学校里有一只货真价实的恶魔，每天晚上都在学院各处游荡！那个恶魔非常残暴急切，他见到树砍树，见到人吃人！这个是有目击者的，据目击者说，要不是他跑得快并且那个恶魔当时在砍树，可能就命丧学院了！”
“我估计是假的！安德烈大法师就在我们学院里，恶魔也敢来？”陆忘言不屑，“安德烈连杀十个恶魔的故事它是没听过吗？”
就是这个！伊修兰奇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时间、内容都对得上。
“真不是假的！”弗纳尔说，“就昨天爬楼的时候，我还看到了教师楼后面的树林里有一闪而过的黑影！除了我们晚上学校哪里会有跑得那么快的人！我昨天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现在想想，那肯定就是恶魔！”
得到了足够的情报，伊修兰奇便说：“可能是你酒喝多了，眼花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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