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
……是什么声音吵得我睡不着觉？
我使劲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妄图用最强结界弹开这恼人的声音。
……未果。
好像是敲门声？是阿福来叫我起床了吗？我翻个身，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请进”。
我整个人依旧深陷于被子枕头设下的双重禁锢中，连眼睛都睁不开。
好……困……啊……
我……又……要……睡……着……了……
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我回房间以后第一时间和基友报告脱单好消息，她先是：“演的吧？”
随后：“卧槽真的啊？”
最后：“不会是那个你经常和我提到的请你吃蛋糕那小伙子吧？”
我很震惊，问她怎么知道的，基友说：“你去问你的现充朋友，他们的第一反应也一定是他好吧！”
我大惊，立刻发消息给二十四小时在线的贾维斯。
“我谈恋爱了，你猜猜对象是谁？”
贾维斯几乎是秒回：“是迪克·格雷森先生吗？恭喜您告别单身，温伊小姐。”
随后他残酷无情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复联大厦继续格斗训练，我说我大概明天回去，贾维斯说好的训练室已经为我预留完毕了，小姐赶紧去睡觉别再熬夜了云云。
我答应得好听，但还是放不下手机。思考半天后还是跑去问基友为何会这样，基友高深莫测道：“靠一些提到的频率，这可是统计学。”
她严谨地发来了一段录屏。
我以经常请我吃蛋糕的漂亮哥哥为代号称呼迪克，以格斗教练称呼贾维斯，以暴躁文艺青年称呼杰森，以社畜咖啡机称呼提姆，又以臭脸底迪称呼达米安。
在这段录屏里，基友以我起的称号为关键词搜索我们俩的聊天记录，其中“经常请吃蛋糕的漂亮哥哥”明显是最多的，她使劲划了半天都没见底。
基友就像是循循善诱的老师一样教导我道：“你提他的频率就像是你每天发微博的次数，知道吗？你说起的话题里总会有他的身影，姑娘，你早就陷入爱河啦！”
我们俩这样瞎扯到了六点多，她说她有晚课，叫我赶紧睡觉。我说咋办我睡不着，毕竟第一天谈恋爱，基友那头沉默片刻，回了个马里奥中指表情包，并叫我滚。
于是我睡着了，睡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我快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人放低了声音轻轻喊了一句：“小温？”
我含含糊糊回答：“嗯？”
这声音好像不是阿福，因为阿福一般会喊我“温伊小姐”。并且下一秒就会掀开窗帘，让我感受一下外头自然光线的耀眼。
哦……这声音好像是我刚刚上任的男朋友？
不管了，我真的好想睡……
意识刚要陷入梦境之时，我感觉床边似乎坐了个人。
“该起床啦。”迪克的声音愉悦道，“今天哥谭难得出了太阳。”
我翻个身，把自己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嘟嘟囔囔道：“我是蝙蝠，我是吸血鬼，我见不得光尤其是阳光，我要睡觉……”
他理了理我的发尾：“那今天要去哪里玩呢，吸血鬼小姐？”
“今天可是我们恋爱第一天！”迪克开心道，“要去游乐园吗？还是去……”
他开始念叨起了各式各样的约会圣地，我趴在被窝里，很不忍心戳破今天下午还要跟着老父亲体检的事实。
……显得我好像是渣男。
于是我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迪克已经兴奋地快要把这一天的行程排满了。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把我整得心虚无比。
我打个哈欠，脑子里还在措辞怎么解释，潜意识想用手背擦擦眼睛，被迪克一把拉住手腕。
我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来我手背上有伤。
于是我顺势抱住了我新上任的男朋友，迪克笑道：“小温想要早安吻吗？”
“不行，”我说，“我还没洗漱，不行，我过不了我心里那关，脸别凑过来……呜哇！！！迪克！”
他居然挠我痒痒肉！
我猝不及防被攻击痒痒肉，一下子失力，带着迪克一起栽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他还是扣着我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撑着床垫，把我困在他制造的小空间里，俯视着我。
我又感觉脸在发烫，莫名其妙就想起了那场晋江不宜的梦。
下意识咽口口水，迪克·格雷森越凑越近，我撇过脸，他轻轻亲了一下我的耳尖。
“小温脸红很可爱。”
迪克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带了点哑，温热的热气喷洒在耳边，我心跳仿佛擂鼓。
救命……气氛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奇怪啊！
我清楚听见迪克悄悄咽口水的声音，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
“叩叩叩”
我们俩都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门外有人轻声道：“温伊？”
草，是布鲁斯的声音！他今天怎么这么早起！
我用力一翻身就把迪克压在了下边，随后扯过被子就把他整个给盖住了。
这种偷那个情然后被捉那个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爸爸！”我回应道，“我醒了我醒了！”
“有几个检查得空腹做。”布鲁斯在门外道，“一会你洗漱完直接来蝙蝠洞。”
“好的好的好的！”我道，原本以为警报解除，刚想把迪克解放出来，就听老父亲又道：“刚刚迪克没来喊你起床吗？”
我脑内警铃大作，顿时不知道该不该把男朋友放出来。重点是因为刚刚我们俩贴贴得太过于猛烈（？，现在几乎都衣衫不整，引人遐思（？，尤其我脸红的一批，老父亲要是直接撞进来我怕我刚刚上任的男朋友直接脱层皮。
我用这辈子最自然的语气道：“迪克刚刚来叫过我了，把我闹醒了就跑了，我一会要去找他算账。”
布鲁斯好像没怀疑，说一句“我在蝙蝠洞等你”就离开了。
我心虚地松口气，一摸脑门发现已经冒出了冷汗。
我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早恋差点被教导主任抓到的刺激感。
我把被子掀开，迪克躺在那，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我，把我看得负罪感满满。
我是一个混蛋，乌乌。
我乖乖认错道：“对不起，下午要跟着布鲁斯做全身检查，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他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语气轻松道：“没关系，小温的安全健康是第一位。”
……我好像更混蛋了一点，乌乌。
迪克蹭蹭我的脑袋，话锋一转道：“那么，小温要怎么和我算账呢？”
我“啊？”一声，转头去看他充满笑意的眼睛。
迪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像个妖精一般蛊惑道：“来尝一口，吸血鬼小姐？”
我震惊了三秒，立刻弹射起飞逃跑三件套一气呵成。
……对不起，我差点就被蛊惑到真的下嘴啃一口了。
迪克……迪克·格雷森，真的，是个，可恶的、磨人的妖精！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布鲁斯问我道。
他翻看着检查报告，我无精打采地趴在老父亲面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息屏的手机玩。
“没睡饱。”我打个长长的哈欠，勉强支起身子，小小声抱怨道：“我饿了，爸爸。”
“报告没什么问题。”他说，“先去吃饭，过会再来做其他检查。”
我抬头看布鲁斯，他熟练地摸摸我的脑袋。
布鲁斯像是在宽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我一般道：“会没事的。”
我顿了顿，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提起我和迪克谈恋爱的事情。于是我选择旁敲侧击：“爸爸，明天彼得和我要去格温家里吃饭。彼得很紧张，他问我要怎么和格温的父亲交流。”
我斟酌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打个比方吧，我带着男朋友回家吃饭，那这个男朋友要怎样做会让你对他刮目相看？”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
万能的蝙蝠侠在此刻沉默了！
我正在思考我到底问了个什么蠢问题，就听他道：“这个对你来说太早了，温伊。蜘蛛侠应该去问钢铁侠这个问题，而不是问你。”
“不过每个父亲应该都是一样的，都不会对要拐走自己女儿的家伙和颜悦色的。”
布鲁斯用布鲁西宝贝儿的声线调笑道，随后他想起了什么，问我道：“你在学校有什么追求者吗？”
爸爸，你这个旁敲侧击的样子的确有些ooc的说……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挺多的，毕竟我也遗传到了布鲁斯·韦恩的美貌嘛。”
“不过我都不喜欢就是了。”我继续拨弄着手机，“无论是在上辈子，还是在这辈子，大学生的爱情仿佛就像是简单地看对眼就行了。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
我想起上辈子的一个同学。我对他完全没印象，他却找了很多人问了我的联系方式，随后在宿舍楼下堵住我，给我表白。
他颤抖着声音说：“我爱你。请和我共度余生吧。”
旁边的女孩子都在起哄，直到我对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说：“可是我完全不认识你，不好意思，不可以。”
起哄的人不起哄了，她们沉默下来。有人问了一句：“这位男同学，你在道德绑架吗？”
他解释道：“我认识她，我很了解她，我们俩应该相伴余生——”
“可是，”那个陌生女孩说，“这个同学说不认识你，同学。你是想通过道德绑架她来满足你自己的愿望吗？拜托，你也太自信了吧？你凭什么呢？”
女孩子们把我和那个男的隔开，开始声讨：“是啊是啊！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
“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男的啊！”
“真下头！”
“好无语，你以为我们女孩子都是傻子吗？”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如此汹涌的善意，她们安慰我，叫来舍管把那家伙赶跑。
“不是你的错，他要是在表白墙骂你的话，我们一定会为你说话的！”
“我们可是都长了眼睛的！”
回忆里温暖的笑脸们已经模糊了，我垂下眼帘。
“我不喜欢那样。”我说。
迪克·格雷森的确很不一样。他虽然生气但小心翼翼给我上药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他被打乱了计划也不生气，“小温的安全健康是第一位。”
其实迪克刚刚也抓着我上药来着，还老妈子一样叮嘱我千万不能碰水别再乱揉眼睛。
他也亲亲我略微有些肿的眼皮，说：“下次难过可以找我哭。”
“布鲁斯其实一直很担心你的情绪，因为你老是报喜不报忧。”迪克吹了吹我的手背，“你能对他敞开心扉他也一定很开心。如果你想的话，那些事情也可以和我聊聊，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他说，“我永远尊重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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