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上上上上上上上
在等最后一项报告出来的时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其实也没有睡太死，隐隐约约还是有些知觉的。我听见布鲁斯在给托尼打电话，两人说了什么有些听不大清楚，似乎是在说有关我的事情。
随后我就坠入了梦境。
“你猜怎么着？我想要回我那最完美的标本啦。”一个熟悉到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黑暗传来，“噢，你会成全我的吧？”
黑暗中，并没有人回应。
那人接着自言自语道：“或者像你这样也不错，冷冰冰、毫无表情、谁也不认识，哈哈哈哈！”
“噢，好想知道小蝙蝠再次见到那样美丽的标本的表情~”
“快来爸爸身边，快来爸爸身边，我的宝贝……”
“我知道你听见啦~”那人轻轻地说，惨白的灯光骤然照射下来，在梦里也几乎灼伤我的眼睛。
他开始大笑，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耳膜刺破。我在那白光里努力想要辨认那到底是谁，一只漆成银色的钢铁手臂骤然在我眼前出现，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瞬间被惊醒，梦里的心悸感与窒息感挥散不去。我捂着胸口，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气。
“温伊小姐，”阿福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脏还在狂跳，仿佛用这样的方法来向我证明我还活着。
“……眼睛好痛。”
我终于找回发声方式。眼前模糊一片，我下意识想用手揉揉眼睛，却又突然想起手背上的伤口。
“……我好像梦见小丑和冬日战士了。”我说。迪克不让用手揉，我只能使劲眨眼睛，想让它们缓过来。“他们好像是在交流什么，什么事情——阿福，我想要条热毛巾，可以吗？”
“好的，小姐。”他说。
脚步声远去了。我站起来，努力尝试辨认着在我眼里仿佛打了马赛克的四周环境，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然后摔进了一个香味熟悉的怀里。
迪克抱着我，声音带着笑意问我：“不是碰瓷吧，小温？”
眼前的色块终于清晰不少，我还没说话，就隐约感觉迪克的呼吸声在不断靠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柔软的触感就碰到了我的嘴唇，轻轻一下。
……！这时候亲人干嘛啊！！
“这样子够赔吗？”迪克问得很开朗，说话时热气喷洒在我耳边，我差点站不稳。
我没好气道：“赔我五百万！”
“咳咳。”
我们俩顿时浑身僵硬。
老管家的咳嗽声从不远处响起，看起来他已经拿完毛巾了，那么巧撞上了我和迪克打情骂俏现场。
说不定还见证了迪克·格雷森占我便宜现场。
……啊啊啊啊啊啊！我简直想要挖洞逃跑了！！这要怎么圆过去啊！！
这种偷那个情被当场发现的感觉是闹哪样哇！！
“布鲁斯老爷一会才回来。”阿尔弗雷德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管家，他在这时也依然淡定无比，接着道：“这是您要的热毛巾，温伊小姐。您的眼睛现在还是感觉痛吗？”
……布鲁斯不在真是太好了。
……虽然现在的重点不在这。
“好点了，谢谢你阿福。”我回答道，妄图挣脱迪克·格雷森的怀抱去拿毛巾。
……未果。
“眼睛？眼睛怎么啦？”迪克没有放松收紧的力道，凑近了点，声音变得紧张起来：“要不要去检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
我无奈道：“就是刚刚睡觉压到了而已……”
迪克不放心，拿着阿福给的热毛巾抓着我就给我擦眼睛。
擦完还问我：“没事了吧？”
顿了顿，我说：“其实之前我就想和你说。”
“在你问我要不要去检查的时候，它就已经好了……”
报告结果一切正常。
我和布鲁斯描述了那个梦境，他沉吟片刻，随后给我看了阿卡姆的实时监控。
小丑被关在阿卡姆的牢房里。旁边守卫森严，单从现在来说，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逃跑的苗头。
他哼着一首曲调怪异的歌，我原本还想认真听听小丑在唱什么，布鲁斯就关掉了界面。
“至少你在做梦的时候他没有逃出来，也没有说那番话。”老父亲说。他侧眼看了看托腮看着屏幕的我，突然快步走了过来。
“眼睛怎么了？”布鲁斯问，“怎么红红的？”
我茫然地看着老父亲，他仔细观察着我的眼睛，整个脸怼在我面前，差点给我整害羞了。最后他道：“要不要检查一下？”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是用肯定句的语气说出来的。
我又被抓去做了关于眼睛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呃，因为没睡好吗？
昨天晚上哭的后遗症？可是中午起来的时候还没有……
因为那个梦？
梦永远都是很玄的问题。
迪克·格雷森可以透过梦看见我的上辈子，旺达也可以通过一个套一个的梦中梦看见温伊·韦恩的一百种死法，而我则梦见小丑和冬日战士话疗。
还好像牵扯到了我……
布鲁斯告诉我虽然小丑在阿卡姆里没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但在他短暂出逃的一天里，小丑的行踪是未知的。
……比如他见了谁，又是谁帮助他逃出去，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按照娜塔莎和史蒂夫被九头蛇小队袭击的时间，好像与小丑出逃那段时间绝妙地吻合上了。
我能想到的，蝙蝠侠当然也能想到。但是老父亲怎么想，我反正是想不到。
我心神不宁，妄图寻求一些迷信的东西来短暂安慰下自己。
我看了星座运势，又看了生肖运势，再看了黄历运势。
结果居然如此统一地不太好！
我看一眼已经过了十二点的阿美莉卡时间。这时候他们都出去夜巡了，窗外下着瓢泼大雨，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基友大大咧咧发消息问我恋爱谈得怎么样了，我把最后希望寄托于这位半吊子神棍，破罐子破摔地让她给我算算运势。
“……”
“……是大凶。”
她发来一段语音，声音飘忽：
“镜子里的怪物打破镜子逃了出来，镜子外的人被困在了镜子里。小心星星，在劫难逃。”
过了十几秒，她给我发了三个大感叹号，说自己刚刚好像真的领悟到什么东西，那段话完全就是她在一瞬间的意识模糊里说出来的。
我又点开那段语音，想要再听一遍，却发现那条语音变成了一段沉默的空白。
窗外，哥谭乌云密布的夜空被闪电刺破，一瞬间亮如白昼。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我听着空白的进度条走到尾声，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镜子里的怪物是谁？镜子外的人又是谁？星星，星星又是谁？
是我在劫难逃吗？
我沉默地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里边漆黑地倒映着我自己。我看着苦大仇深脸的自己，最后决定睡觉。
只要我不信，一切就难不倒我！
……
……。
……或许这个时候应该信一下。
所以，星星代表什么呢？流星？彗星？星条旗？美国队长？
……或者是，失去踪迹的冬日战士？
冬兵的钢铁手臂上漆着一颗星星……吧？我脑袋一痛，隐约想起些碎片般的画面。
冬日战士咬着什么东西，坐在洗脑电击椅上，痛苦地嚎叫着。
我已经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上辈子看过的电影画面还是这辈子在研究所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了。洗脑……洗脑对我究竟有没有用？
我不知道。
……唉！
有空的时候问问旺达吧，或者泽维尔教授也行。
“温伊的记忆枷锁好像松动了。”布鲁斯·韦恩声音低沉，他侧脸看一眼趴在桌子上已经疲倦睡着的女儿，继续对电话那头的托尼·斯塔克叙述道：“我昨天晚上询问了她在研究所的记忆，发现她虽然对那段记忆不排斥，但也好像意识到有部分的缺失了。”
“因为旺达的梦？”托尼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还是非常相信查尔斯封锁记忆的能力的。”
“各种因素叠加。”布鲁斯·韦恩压低了声音，“在提到那起校园碎尸案的受害者也是穿越者之后，温伊就有意识地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托尼那头顿了顿，问：“她想起了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布鲁斯说，他注视着睡得挺香的温伊·韦恩，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头。
“纽约那边只能拜托你了。”他说，“冬日战士还是下落不明，他背后的势力一直在哥谭蠢蠢欲动。”
“我知道了。”托尼·斯塔克说，“没想到布鲁斯·韦恩还有拜托我的一天，你要是知道……哦，没事了，温伊在我这会很安全的。”
挂了电话，托尼喝一口杯子里的咖啡，似笑非笑道：“真想看看布鲁斯·韦恩知道他们家大儿子拐走温伊的表情，哼哼。”
他把杯子重重搁在桌子上，语气莫名其妙带了点咬牙切齿：“我也想看看那个能把小韦恩拐走的韦恩家长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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