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妄絮番外

一个缥缈的嗓音重复着先前的问话。

        “你愿意放弃你剩余的所有寿命，进入以她为中心的世界，平息她死后的怨气与恨意，是吗？”

        “是。”

        “你将有无数次重置的机会，但这或许意味着你将无数次见证她的死去。一旦你的精神崩溃，你的意志会被立即销毁，她将永远陷入循环的死局，永世不得解脱。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吗？”

        他咬牙说道：“我确定。”

        “你的时间将会被静止，只有到她彻底想起你的那天，你才能重新拥有变老的能力。假如你成功避免了她的死亡，但她一直记不起你，那么，她正常死亡之后，你将会永久迷失在她的世界中。这样，你也毫无怨言？”

        “我毫无怨言。”

        “好吧，”嗓音说，“你的决心异常地坚定呢。”

        “那么，决心坚定的应先生，祝你成功找回迷失的爱人……”

        第一次重置。

        “絮梨五岁生日时，因食物中毒而死。”

        他写下这句话，笔尖在句尾留下一个黑点，感觉毫无头绪。

        …

        经过更多次重置后，应妄语终于发现了规律——五岁后的每一年，在燕絮梨生日那天，她都会有一个死劫。

        …

        第八次重置。

        规律被打破了。

        他在本子上写：“14岁时，11月5日，絮梨在寝室割腕自杀。”

        怎么会这样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死亡日期竟然提前了。

        …

        十四岁开始，燕絮梨的死劫变得不确定起来。

        有时是一次，有时是两次，越靠近12月28日，死亡概率越往上提升。

        他别无他法，只能密切关注絮梨的去向。

        …

        第二十次重置。

        他要受不了了。

        他感觉他在玩一种概率游戏，而他运气不佳，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置来确定通关方案。

        然而游戏失败，顶多就是心情差一点，掉掉排位，伤害不痛不痒，而他如果放弃，他和絮梨都会跌入万丈深渊。

        …

        “18岁生日那天，在网吧，别让她跳窗。”

        “18岁时，10月3日，陪她去海边。”

        “19岁时，5月8日，不能去北街。”

        翻一面，笔记本上全是墨水晕开的字。

        “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

        …

        “燕絮梨，快点想起我啊！”

        …

        世界又一次重置。

        缥缈的嗓音在无人知晓之处低低叹息道：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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