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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军师求情赦丁山 景山寻父奔锁阳


樊金定因薛仁贵不认自己和薛景山,一头撞死在吊桥桩。城上的皇上和薛仁贵都看得一清二楚。薛仁贵“呀”了一声,两只手扶着护城栏杆,把身子探出老长,两眼发直,活像木雕泥塑一般。皇上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忙生气地说:“哈哈,薛仁贵呀,平辽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呀?”他从薛仁贵的举止行动,面目表情完全看出来这是真的而不是假的,他这纯属忘恩负义之人!

皇上这回可急了,“好啊!薛仁贵,明明白白是你的妻子到了,你为何不认?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寻了短见!薛仁贵你的心肠也够狠毒了,你为什么这样缺德,没有人味,来呀,给我绑绑绑!”

皇上一声吩咐绑,兵丁过来,就把薛仁贵给绑上了。皇上说:“我要不杀你这负心之人,我难除胸中这口恶气!”

程咬金噌的就窜过来了,说:“慢着,万岁你还要杀薛仁贵,我说此罪不在薛仁贵的身上!”

“嗯,程王兄,不在他的身上,难道说还在朕的身上?”

“嘿嘿,你说对了,就在万岁你的身上,这全怪你!”

“怎么,怪我?”李世民忙问道,“程王兄,为何怪我呢?”

“万岁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呀,城下来的确实是薛仁贵的妻子,他这是不敢认哪?薛丁山犯了临阵招妻之罪,非杀不可,谁讲情他都不饶,连万岁的面子他都给拨了。你想他的妻子来了,这也是临阵招的,他能敢认吗?如果万岁你要是个聪明的皇上,早就该出旨赦免他为对。你不赦免,他敢收吗?你说这错不在你的身上,又在何人身上?”

啊,这几句话,还真把皇上给问住了。李世民一听,“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哪?这错还真在我身上。”

  徐茂公在旁边插言道:“万岁,你马上传旨,把程咬金绑上杀他!”

 “啊,凭什么宰我呀?”程咬金吃惊地问。“哼,程咬金,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奏与皇上哪?”

  “他、他、他……当时我,我也没想起来呀!”

“是呀,你没想起来,那万岁怎么就应该想起来呢?”

 “哎,那那,那也是。”嘿,程咬金真是自讨没趣,闹得灰溜溜的。

“万岁,现在说别的也没有用了,你赶快赦免薛仁贵无罪,让他快出城,把孩子和那些人们接进来吧!”军师说。

 “啊,对对对!”皇上心说,这句话说的是节骨眼,马上吩咐把薛仁贵的绑绳松开。

 薛仁贵就跪在皇上的脚下了,李世民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薛王兄啊,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事情也怨朕,事先没跟你说清楚,你父子别说不算什么临阵招妻,就是临阵招妻朕也不怪,城下的王嫂,嗐,已经去世了,你赶快出城把孩子和那些人接进来,把嫂夫人成殓起来,好好地发送发送吧!”

薛仁贵现在的心情也实在控制不住了,就等皇上这句话呢,说了声:“遵旨!”你看他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地把头上的帅字盔给摘了下来,递给身旁的兵丁,把发绺子垂下来,兵丁把马牵了过来,薛仁贵翻身上了马,并没有拿戟,他一兵一卒也没有带,吩咐开城落桥,把马一撒,嗒嗒嗒就出城了。

此时此刻的薛景山,正在抱着母亲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薛仁贵一开城出来,那些个庄丁早就看见了,大声喊道:“公子,快跑,城里出来人抓你来了?”

啊,薛景山一听什么,妈妈死了,他们还来抓我。大伙齐声喊:“快跑,快跑!”有的过来还给他带马,有的就干脆把公子拽了起来,薛景山也不顾一切了,上马就跑啊!

薛仁贵出来一瞧,这孩子要跑,大声喊道:“孩子,站住,别跑。”

这薛仁贵在后边一追,这薛景山就更加害怕了,证明真的是来抓我的,催马跑得就更快了。他的马跑得再快,也跑不过薛仁贵的宝马良驹呀!等把这孩子追上了,薛景山也知道跑不了啦,把马往回一带,才说道:“哎呀,薛王爷,薛元帅,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你既然不认也就罢了,你就把我这无父无母的孩子饶了吧!”

这句话真像一把钢刀扎在薛仁贵的肺腑之处,忙说道:“儿呀,我是来接你的。”说完这句话,已经泪如雨下。

“啊,你是来接我的!”这孩子就从马上跳下来了。

薛仁贵也甩镫离鞍下了坐骑,就上前把这孩子扶住,给这孩子扑了扑了前胸,又捶了捶后背,等景山缓过这口气来,薛仁贵一下把他抱到怀中,这爷俩一块放声痛哭起来!

薛景山心说,要不是我逼着非要来找爹爹,妈妈怎么能自寻短见哪?而今母亲已死,父亲虽然是把我认下了,可是妈妈再也不能复生了,这孩子哭得那个痛啊,一边哭着,一边跟薛仁贵说这一路之上所受的罪,妈妈是怎么想的,当初是打算怎么做的,现在落成这个下场。

“儿呀,你母已经去世,人死不能复活,这全都怨为父我呀!有什么话咱们进城再说吧!把你带来的这些庄丁都带进城里。他们愿意留在城中的哪,我一定把他们都留下,大小给他们个差事,不愿意,要回家的,我一定给足他们路费,让他们回家,你看好吗?”

“好!”

   薛仁贵命兵丁们先把尸体抬进城中,把大伙集中一块,这些庄丁们,一个个都哭得十分悲切,看他们父子相认当然高兴,而一想到老太太没了,就又都难过起来。他们哭得泣不成声。薛仁贵把他们安排好后,先把薛景山领着来见皇上。

皇上李世民已经下了城头回到了御营,进了御帐,看见薛景山,心里很难过地说:“薛王兄,你先把孩子领回去,还有柳氏王妃哪!成全他们母子见见面,有什么话你我君臣事后再说。”

薛仁贵这才谢恩接了圣旨,把这孩子领回帅府,先把王妃夫人请来,让他娘俩见见面,薛仁贵就把过去的事情一句没隐瞒都对柳氏说了,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怎么回事。“他母亲,看我不认,无奈一头碰死了,我现在已吩咐人准备了棺椁,先将夫人尸体成殓起来,皇上准备还要给她超度亡灵哪!”

柳氏一听这话,她的心肠更软,把这个无娘的孩子搂到自己怀中,哭得也说不出话来了。用手把孩子的眼泪搌了搌说道:“景山哪,别哭了,我虽然不是你的生身之母,我一定把你看成是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来,跟妈妈来。”一边哭着,一边领着孩子到后面把衣服换了一下,吩咐外面给准备马匹,带着孩子要亲自见皇上去!

 娘俩来到御营,到了皇上御帐外,早有人禀报皇上得知说:“柳氏王妃带着薛景山前来见驾。”

李世民一听,忙说了声:“让她们母子进来。”

 兵丁应了声“是!”就把这母子二人,领进御帐来。

王妃跪倒在地,口称:“万岁,我有一事要启奏万岁,你一定得答应啊!”

“哎呀,王嫂,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朕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是什么事呀?”

“万岁,我把薛丁山交给你了,你封他二路帅,为国尽忠怎么都行,我不管了,可是这薛景山,我求求万岁,你不能让他居官。”

“嗯?”程咬金在一旁站着哪,他都听见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把自己生的儿子交给皇上不管了,封什么官,封多大官都行,这薛景山不是你生的,不许他做官。哎哟,看起来,这不是你亲生自养的,你这个挖山药的贫婆,你的心也太偏啦?

“王嫂,你这是何意?”李世民不解地问。

“万岁,丁山为国尽忠,报效君王,我交给你,也就放心了。这薛景山,因为他的生身之母已经不在了,我求求万岁,不要让他居官,我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他要居了官,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对不起他死去的母亲。”说到这,娘儿俩一起都哭了。 噢,李世民这才明白了。

程咬金一听,心说,嘿,闹了半天,我是把柳氏错怪了。原来如此呀!

李世民眼含热泪,同情地说:“王嫂哇,你放心吧,薛景山这孩子,虽然生母不在了,有你照顾他,我会好好地安排他的。”

“是呀,王妃夫人,你就不必多虑了!一切有万岁做主就是了。万岁,你还是让他们娘俩回去吧!”军师插言道。

“王嫂,你就请回吧,就是让他居官,我也让他做个太平官,你就放心吧!”

柳氏谢过万岁,带着景山就走了,边走边哭,回到了帅府,薛仁贵听说了这件事呀,忙说道:“哎呀,我当你干什么去了?这件事,你跟我说,我奏明万岁不就得了?”

他们夫妻正在交谈哪,忽然,兵丁来报:“元帅,万岁宣你去见!”

薛仁贵赶紧来见驾,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了?结果皇上一见面就说:“薛王兄,朕宣你前来不为别事,你把丁山赶快放出来吧,朕赦他无罪,你也是同样啊!”

“万岁,虽然说赦我父子无罪,万岁你传一道旨意也就罢了,可是我今后,还怎么领兵呀?”皇上也非常理解薛仁贵的心情,忙说:“薛王兄,朕的圣旨已出,不怪也就是了。”

“薛元帅,万岁已经想好了,不但赦免丁山和你无罪,这回,临阵招妻也一律可以赦免。”军师插言道。

薛仁贵一听这话,便问:“怎么着?今后临阵招妻这个罪一律赦免?这万马千军随便招媳妇,那还了得,你招一个我招俩,过个一年半载的再生个小孩,队伍往哪一走,哭的、喊的、叫的,吱吱哇哇,还像个军队吗?”

徐茂公带笑说道:“薛元帅,你不必多虑,临阵招妻罪可以赦免,但有个条件,不管是谁,招下了女将胜似窦仙童者,那就赦免,如果胜不过窦仙童的,临阵招妻还是有罪的。”

哎哟,这个事一传出去,那可真快呀!兵丁们都知道了。什么,临阵招妻可以赦免无罪?哎,这好啊,我怎么也能娶个媳妇了;有的说,我呀,还不对付个仨俩的。说什么的都有。一听后文哪,不管你招这媳妇是什么样?还得是个武的,不看长相,武艺得超过窦仙童,不如窦仙童的,临阵招妻仍然是有罪的。有的人听说把嘴一咧,哎哟,我的姥姥,赛过窦仙童,就我这样,打着灯笼上哪找去?我还是打光棍吧!

赦免丁山无罪,但是还得要给薛丁山贺功。因为薛丁山身为二路元帅,闯破重围,救了驾,有功者要赏,有罪者要罚么!

皇上李世民这一给薛丁山贺功,要犒赏三军,全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三军领了赏赐,都是欢天喜地。

再说西凉,薛丁山解围锁阳城,苏宝童负伤逃走后,又重新打造了飞刀,聚拢残兵在锁阳城西门扎营。薛丁山解围之时正赶上飞钹僧和铁板道去押运粮草,不在大营。这次和苏宝童兵合一处,准备再战唐军。

这两日见苏宝童伤势较好,派探马去锁阳城打探情况,回来禀报说:人家城里在贺功。嗬,苏宝童这个气呀,心想,我打了败仗,还受了伤。人家却在贺功哪!真气死我也!

和尚和老道说:“元帅,你别生气,他们高兴得有点太早了,你安心养伤,我们两个这回要包打前敌,非置薛丁山这小子死地不可,好给苏元帅报仇!

“好,那就等你们二位领兵两军阵前取胜了。”苏海说。

 他们又歇了三日,这日苏海升了帐,亲自上两军阵观敌瞭阵。

铁板道人说:“今日,我先打这头一阵,僧兄,你给我观阵。”

飞钹和尚念了声:“弥陀佛,好,你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敌。”

“无量佛,你放心吧。”铁板道便直奔两军阵前,讨敌骂阵。

城上兵丁禀报薛仁贵得知。薛仁贵心想,敌营没能将了,这老道都上来了。“但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出马迎战?”“噌”的一下,窦一虎就蹦上来了,说:“元帅,末将愿出城迎敌!”

“哦,窦将军,你要出马,可千万多加小心!”

“不用多嘱,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让敌将落马就是了。”

窦一虎接了将令,带领一千兵丁,开了城门,来到两军阵前。

窦仙童赶紧过来说:“父帅,我愿到两军阵前给我兄长观敌瞭阵!”

薛仁贵心里明白,他们兄妹二人想要立这头功呀,忙说:“好吧,要多加小心。”

“是。”窦仙童全身披挂,上马提刀给哥哥观阵去了。

到了西门外,把队伍排开,窦一虎头前就上去了,窦仙童在后面观阵。这老道正在城外骂阵哪,一看城门洞开,队伍闪开了,压阵脚的是一员女将。

“佛!”他把无量都忘了,光剩个佛,是个女将啊!大唐朝的男将被我们杀绝了,女将都出马了!

“哎,无量佛,你怎么不上前答话呀。”他哪知道窦仙童是观敌瞭阵的。他只顾对窦仙童喊呢,没想到在那马脖子底下,还站着个人哪!谁呀?正是窦一虎!老道还没看见哪。

窦一虎这个气呀,一听他冲自己本队喊,一下子就把黄金盘龙棍拿起来了,往那马的下嘴唇一捅,这马哪受得了呀,高高的扬起脖子,唏溜溜一声咆哮,往旁边一蹿,差一点没把老道闪下去!

“无量佛!”“吁”的一下把马带住了。低头一看,啊,这是什么人?他一瞧挺矮的一个人,他还没看清脸是什么模样哪?就问:“这是谁家孩子呀?怎么跑到两军阵前来玩了?去去去!”

窦一虎一听便气了,哪有这么大的孩子,他把眼睛一瞪喊道:“呀呔!我说你这个牛鼻子老道,真是有眼无珠,你看看我是谁?”

老道就怕你骂他牛鼻子,他可不爱听了,仔细一看,哟,不是孩子,是个小矮子,大概有五尺左右高,三尺余宽吧,横粗横粗活象个地缸子似的。他心里这么想,眼睛上上下下地一个劲地打量。把窦一虎给看烦了,忙问道:“牛鼻子老道,你既是个出家之人,为什么还要开杀戒,你还想争这功名富贵,还要升官发财?出家人应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尘不染,万虑皆空,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池中有鱼不去钓,笼中灵鸟常放生——可是你,为什么竟跑到两军阵前,打仗来了?你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无量佛,你这个小矬子,连我都不认得?我乃是西凉哈密国国王的护国大军师,铁板道人是也!”

“哈哈,原来你还是个官哪?你今日是前来送死。违反你们出家人的规矩,还上两军阵前,杀害人命!”说完,他将黄金盘龙棍一举,口喊:“你就过来吧!”

“无量佛,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是谁呀?告诉你,我乃夏明王窦建德之孙,窦宓窦成方之子,我姓窦。”这个窦字刚一出唇,只见他,“噌”地一下,就蹦起来有一丈多高,脑瓜冲下,翻了个倒毛跟头,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弯着,来了个金鸡独立,用手往鼻子尖上一指说:“名一虎。”

把这老道,给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便说:“哎哟,你叫窦一虎啊?”你别看他模样不咋样,他的祖辈居官还不小呢!你这个小矬子,能有何能耐?“哗棱”一伸手,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把叉条杖就摘下来了,奔窦一虎搂头盖顶就砸下来。

窦一虎将身子往旁一纵,别看个矮,身体可灵便哩,这一杖,没有砸着。这老道顺手又是一杖。窦一虎“噌”的一个倒毛跟头,从他的杖上折过去了,又没砸着,一连三杖,都让窦一虎躲闪过去了,他若无其事地说:“怎么样?这回该我砸你了吧?”

“啪!”又是一叉条杖奔他砸来了,窦一虎一低头,杖打空了,往回一撤,“哎,人呢,人怎么没了?”怎么回事,他这一杖打下去了,窦一虎“噌”的一哈身,从这马的前裆钻进去,到了马肚子底下去了。这马唏溜溜一声咆哮,说时迟,那时快,窦一虎用左手就把马的大肚带抓住了,脚一伸,一提气,用脚就蹬在了马肚带,他的后脊梁背,就贴到了马的肚皮上了。嘿,这可倒背风,所以,老道一看这马咴咴一叫,他把马一带过来,再一看,这矬子没了,他可没想到这矬子钻到他的马肚子底下去了。

 “嗯,人哪?”他这一问,窦一虎右手把黄金盘龙棍举起,照着老道的脚啪的一下子,就砸上了。把这老道疼的,“哎哟哟哟!”你学个蛐蛐叫也好听啊,他偏学油葫芦子叫唤。还没等他弯腰去摸脚,哪知窦一虎早就掉了个了。又把黄金盘龙棍举起了,砸这边这只脚,可把老道疼坏了,疼得他两只脚都不敢往马镫里面伸了,在马上蹲着,这还能打仗吗?闹了半天这矬子钻我马肚子底下去了。我说呢,这匹马来回乱蹦,原来是他上那儿背风去了,赶紧一伸手,就把叉条宝杖掉了过来,这个尖对准马肚子底下唰这一杖就刺下去了。

 窦一虎正紧贴着马肚子,他明知这老道发现自己,非得拿杖杵不可,说时迟,那时快,他把脚和手一松,一纵身,“噌”的一下子,就从马的后裆蹿出去了。

 他是出去了,这一杖杵下来了,人是躲过去了,这马肚子可没法躲呀,可要命了,这一杖把马肚子给捅漏了。这马一声惨叫,“噗咚”一声,栽倒在地。这个老道一个倒毛跟头,就从马上折下去了。

窦一虎回头一看,老道已落于马下,就又蹿回来,举起大棍,奔老道就砸。这一棍要是砸上,这老道长得又挺瘦的,那非得把他砸瘪了!可没等他的大棍落下呢,就猛然听到有人呐喊一声:“着宝贝!”窦一虎知道有暗器飞来。

未知窦一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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