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苏宝童再战锁阳 窦一虎阵前失利
书接前文，薛丁山大败铁板道、鞭砸飞钹僧，苏宝童一看，这和尚和老道，败了一对，这还了得，也只好带兵丁败下去了，这一阵，叫薛丁山给追出去足有二十里远。至此，苏宝童无力再犯锁阳，准备再向西凉王请兵，二次征东。
再说唐军薛丁山得胜，锁阳之围已解。薛仁贵整合两路人马，派兵留守界牌、金霞、接天三关，锁阳城是军事重镇，留下三公子尉迟号怀、齐德志、金光远领兵一万五千镇守。除去阵亡和留守的将士唐军还有三十万。薛仁贵仍以秦怀玉为前部先锋、尉迟兄弟为左右副先锋，薛丁山、薛景山兄弟随军，大军准备继续西进。
这日，薛仁贵把营中之事料理完毕，就来找万岁商量，他说我要挑选吉日，继续往西凉进军，要取寒江关，皇上点首说道：“薛王兄啊，那你就点起人马带兵西进吧！也正好要告诉你，朕不准备跟你去征西了，因朕的身体觉得不好。朕想回京了。”这薛仁贵岂敢阻挡，圣驾要回京还朝，那好吧，有军师陪伴。又选了几名战将保护着圣驾，准备还朝。在皇上走的时候，把这些阵亡战将的棺椁，全部带回京都。
薛仁贵这日把皇上送走了，临走的时候，皇上还再三叮嘱薛仁贵说：“我走后，你可是万马营中之主啊！程咬金老千岁仍为监军，他可是个年高有寿之人，他毕竟是经得多，见得广，是个有经验之人。有事可跟他商量，你们俩合计着办，你们俩就可以做主了。”薛仁贵送走了皇上后，点起人马拔营起寨奔寒江关而去。
这天正往前进，前边探子来报：“启禀元帅，前边已到寒江关。”薛元帅早有耳闻：寒江关有名将把守，不易攻打，便传令在城外安营扎寨。
这军营内分五行，外造八卦，设下各种埋伏：有翻板坑、绊马绳、滚马棒、拦马桩，还有陷人坑、石灰坑、滚刀坑，样样俱全，又安排好蹲墙兵、站墙兵放哨设卡，还派下远探、近探探听敌情。一切准备就绪，薛元帅传令开始点卯，众将官都到齐后，元帅吩咐抓紧时机休息三天，敌将不来讨阵，不许出马。
寒江关守将名叫樊洪，他有俩儿一女：儿子叫樊龙、樊虎；女儿叫樊梨花，在梨山老母处学艺。薛仁贵这一进军，早有西凉的探马，跑进城去，樊洪早得了消息，因为在锁阳城败回来的兵丁，一定要经他的关，从这路过呀！前敌的一些事他都知道，二路元帅薛丁山这个人，武艺高强，曾战败了西凉国舅、大元帅苏宝童，战败了飞钹和尚和铁板道人。这天，唐兵来到关外扎营，他登上城楼一看，只见旌旗飘扬，不由长叹一声：“唐兵来得好快呀！”
樊洪回到帅府，樊龙、樊虎齐来讨令：“乘唐兵远来疲乏，我们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
樊洪说：“乘人不备而出击，赢了也不光彩，还是让他们歇着吧。”
三天过后，唐军用过早膳，元帅升帐问道：“哪一位将军讨令去打寒江关？”
薛丁山正要讨令，秦怀玉、尉迟兄弟已抢到前头：“元帅，末将讨令打头一阵。”
“三位将军，头阵打胜，阵阵打胜；头阵打败，阵阵不利。你们要多加小心。听说关内有名将把守，切不可疏忽大意。”
三将领命，全身披挂，率领五千军兵，上马提枪来到关外讨战。不多时，只见关门大开，关内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老将，怎样打扮：
足有九尺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头上戴一顶黄金盔，二龙斗宝，黄金抹额，搂颏带上绣着八宝，身上披金锁大叶连环甲，两肩头有吞口兽，胸前一块明亮亮的护心宝镜，身上勒鹿筋拧成的九股袢甲绦，腰中系一巴掌宽五色牛皮战带，两扇征裙遮住膝盖，大红中衣，脚上穿一双虎头战靴。外套一件素征袍，半披半挂，袍上掐金边、走金线，绣的是怪蟒翻身、神龙探爪，下边绣海水来潮，两边绣灵芝草。腰中挎一把青钢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儿金吞口，下垂半尺长杏黄灯笼穗儿，手中端一口金背砍山刀；再往脸上看，面如古月，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大耳朝怀，五绺墨髯，真是十面威风，百倍精神。
樊龙在左，怎样打扮：
身高八尺五寸，腰大数围，紫面短须，大眼浓眉，活似一个铁面豺狼。头戴头巾鱼尾赤，身披鱼鳞宝色甲，腰束狮蛮宝带，外罩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掌中一口一百八十斤固陵刀，坐下一匹千里龙驹。有千场恶战之勇，才高智广之能。
樊虎在右，怎样打扮：
身长八尺，虎体狼腰，额阔腮方，脸如重枣，额下长须飘扬脑后。头戴握山林朱砂盔，身披景珊囊殚甲，腰束狮蛮带，足蹬邮亭宿铗靴，外罩青鳗跃马袍。掌中一根三十九斤混铁钢鞭，坐下一匹棠下千里乌骓马。
尉迟宝庆见了几人，劈头问道：“来将快通姓名！”樊虎当先问道：“你是何人？”宝庆喝道：“我乃大唐征西副先锋尉迟宝庆是也。”樊虎说道：“我是寒江关樊虎，你就是尉迟宝庆，尉迟恭的儿子？不要走，看鞭！”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宝庆见鞭到，往右闪身，鞭走空了，他一捻腕子，左手把枪杆攥住，往上一甩手，震得樊虎虎口生疼。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回合，樊虎已是下风。樊龙见弟弟要败，飞马来助战。两个战一个，又斗了十二三哥回合，讨不到便宜。樊洪见了，喝道：“我儿退下，为父来会会他！”二人闻说，心中大喜，忙跳出圈外，闪在一边。唐军这边早有秦怀玉上前替下宝庆。樊洪上前，也不废话，大喝一声，提刀劈面就砍。怀玉看来人力猛刀沉，也不小觑，把枪来斗，但见：
金刀八面嵯峨，铁枪四围险峻。刀法似古怪乔松盘鹤盖，枪法如杈头老树挂藤萝。这一个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发冷；那一个绿阴散下，清光射目梦魂惊。涧水时听，樵人斧响；峰峦特起，山鸟声哀。麋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狐狸结队，寻野食前后呼号。此间沙场，若非妖魔修行处，定是强人打劫场。
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回合，樊洪气力不加，回马就走。樊龙、樊虎赶上，救了父亲，抽身就走。
樊洪败回关中，将城门紧闭。唐军连胜三阵，仍不肯回营，还在关外叫阵。樊洪回到府里，众将忙来慰问，并请求出马上阵。樊洪说：“唐将异常骁勇，我们现在只能守关，不能出战。如果出战败给他们，只怕此关难保！”
秦怀玉讨阵，过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只好收兵回营，向薛仁贵禀报军情。薛元帅甚是高兴，给三人记下一功。
第二天，窦一虎出阵讨战，谁知寒江关却紧闭城门不战。第三天，窦一虎又率人马讨战，关中还是无人出马。如此持续数日，寒江关只是紧守城池，并不理会唐军。
第十天，薛仁贵召集诸将在帅帐议事，商议如何攻打寒江关。突然，有军兵来报：“寒江关炮火连天，闯出不少人马，跑在前面的是一位姑娘，口口声声要二路元帅出马，请元帅定夺。”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樊洪的女儿樊梨花。
原来，樊洪也是中原人，只因当初李道宗和张士贵狼狈为奸，迫害忠良，樊洪才投了西凉。有一次押运粮草，不慎粮草被劫，西凉王大怒，要将他斩首，多亏老将杨虎求情，才将他赦免。一次在酒席中间，二人谈论家常。杨虎有一子，名叫杨藩，武艺高强；樊洪有一女樊梨花，容颜美丽。二人请了樊梨花的娘舅邹来泰做媒，给杨藩和樊梨花定了亲。以后樊洪被提升为大将，镇守寒江关，杨虎父子镇守白虎关。有一年，杨虎派杨藩到寒江关送礼，樊梨花在屏风后偷偷看了一下杨藩，见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长得太难看啦！樊梨花气得一口气跑回房中失声痛哭，向母亲哭诉，不愿嫁给杨藩。她母亲再三劝慰她，说这桩婚事为了报答杨虎救命之恩，是不好退婚的。樊梨花埋怨父亲不该拿女儿做交易，一气之下，在后花园上了吊。多亏梨山老母路经此地，把她解救，并带她上了山，将全身武艺教给了她。
光阴似箭，又过了三年。这一天，师父把姑娘叫到前洞，对她说：“徒儿，你该下山了。”
姑娘一怔：“师父，我不是跟您说好，在此出家养性，再也不下山了。”
“难道你不想你二老爹娘吗？”
“骨肉之亲，哪能割舍？可出家便没有家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弟子真不想下山了。”
“徒儿，你年纪轻轻的，岂能出家？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杨藩吗？为师已经给你另找婆家了。”
“师父，弟子再也不想找主啦！就那一次，弟子就够受了。”
“徒儿，这人可与杨藩不同，是唐朝大元帅薛仁贵之子，英俊漂亮，文武全才，名叫薛丁山。”
“师父，您见过此人？”
“没有。”
“那您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呢？”
“上一个月我下山访友，遇见了王敖老祖。无意中，他说他有一得意门徒薛丁山当上了二路元帅，奉命西征。我也提起了你，王敖老祖说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儿。我想你家也是中原人，正好借这机会投唐，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也就答应了。王敖还给丁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我。”
“师父，您把薛丁山说得这么好，我可还没见过呀！”
“不要紧。您到战场上亲自见见他。如果不中意，就当我们没有提，一笔勾销。”
经过梨山老母再三相劝，樊梨花才答应下山。师父赠给她宝盔、宝甲、宝刀、宝马、宝剑和鹰爪神抓，还给她带去一封信。这信是梨山老母写给樊洪的，又把王敖的信交给她，到时交给薛丁山。
下山那一天，樊梨花含泪拜别恩师，感谢她救命和教导之恩。梨山老母也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叮嘱再叮嘱，师徒才洒泪而别。樊梨花听闻父兄战败，在关中歇息了一日，第二天，讨令出阵。
薛仁贵听说是一位姑娘讨阵，不由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地瞅了薛丁山一眼。薛仁贵正在犹豫，程咬金走了过来，说道：“元帅，我老程说话向来是开门见山，心直口快，有啥说啥，说出来你可别往心里去。你是不是怕丁山败给那姑娘，有个好歹……”
“老国公此言差矣。”
“既然不是，你只管放心叫丁山上阵，我老程再给他观敌瞭阵，如何？”
薛仁贵见程咬金话已出口，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说：“丁山，为父命你出马，你须格外小心。”
“孩儿遵命！”
薛丁山、程咬金从大营出来，程咬金对薛丁山说：“丁山，你出战要见机行事，千万要小心。”
薛丁山说：“今天我上阵，不活捉那丫头，决不收兵！”
“你这弓可不能拉得太满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背后还有能人呢！”
“老爷爷，你放心吧！”
“丁山，我看你最近走桃花运，如果那姑娘对你有意，你可不要不愿意。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姑娘如果能帮助咱们取关，你就大胆收下，老爷爷包你没事儿！”
薛丁山一听，双眉紧皱，口尊：“老爷爷，您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我爹就因为来的是员女将，怕我再临阵招亲，其实，这是他多心。您还拿这事儿取笑我，真叫我心里不好受。”
薛丁山说罢，便上马提戟而去。程咬金带兵押住阵脚。
樊梨花在阵前突然听见唐营内号炮连天，只见唐营闯出不少马步军兵，一个个生龙活虎，刀枪齐摆，当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员年轻将官，姑娘不看则罢，一看不由一怔，暗想：来人好英俊，好威武！只见他面如玉盘，鼻似玉柱，眼似明珠，口赛涂朱，衬上一副鲜艳夺目的盔甲，更是神彩夺人。姑娘想：来人很可能是薛丁山，如果真是他，那么，师父所说，一点儿不假。姑娘用刀一点，大声道：“唐将休往前来，报上姓名！”
薛丁山勒住坐骑，用目观看，不由眼睛一亮，啊，好一个俊丫头！见樊梨花怎样打扮：
头戴七星蛾子盔，朱缨八掰彩色鲜。
斜插两根雉鸡尾，遥遥相对甚威严。
身披柳叶连环甲，花贯鱼肠绣金边。
铆金钉，掐金线，盘龙飞凤把翅扇。
九股丝绦袢甲带，紧紧系在腰中间。
护心宝镜似明月，闪闪灼灼放光寒。
护梗旗插整八杆，八个大字绣中间。
旗开得胜绣在左，马到成功在右边。
狐尾倒挂脖项上，两头垂飘在胸前。
内衬征袍粉红色，绿色中衣下身穿。
凤头战靴穿足上，拃拃拃的小金莲。
左挎弯弓右带箭，杀人宝剑腰间悬。
水汪汪的杏核眼，柳叶眉儿似月弯。
两眼一瞪滴溜转，好似珍珠滚玉盘。
蒜头鼻子唇涂丹，樱桃小口实可观。
元宝耳朵坠金环，碎米银牙口中含。
手腕白嫩十指尖，九凤大刀手中端。
坐骑一匹桃红马，咴咴暴叫似龙欢。
好像西施重出世，又似三国美貂婵。
薛丁山看罢，一摆手中双翅玲珑戟，并不先报姓名，而高声喝道：“对面丫头，通名受死！”
樊梨花应声说：“我乃樊梨花，你是何人？”“我乃征西二路元帅薛丁山。”
姑娘想：刚才我一猜就知他是薛丁山，果然不差。她不由又正眼扫视一下薛丁山，正好薛丁山也在打量樊梨花，二人目光正好相遇，樊梨花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师父与王敖老祖说他人品好，从中为媒，将我许配给他，他现在未必知道这事。论他的相貌，没有说的，只是不知道他武艺如何！”说道：“薛丁山，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寒江关前
撒野！听我良言相劝，立刻下马服绑，姑娘我带你进关，兴许可留条活命。如若不听，叫你死在我的刀下！”
薛丁山大怒：“呀呸！丫头你有何本事，敢口吐狂言！要知道我薛丁山的厉害，趁早献关投降，我饶你不死，如若不听，可别怪我戟下无情，送你到酆都城报号！”
二人言错语差，一个举刀，一个抖戟，正要动手。薛丁山心想：我若先动手，岂不被她耻笑？樊梨花也想：我让他先动手，方显出我的能耐！二人都不想先动手，两匹马一来一往，转了三趟。
薛丁山说：“丫头，为何不动手？”
樊梨花微微一笑，说：“常言道：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姑娘今天让你一步，你先递招吧！”
薛丁山一听，火往上撞：“黄毛丫头，竟敢如此猖狂，我看你是望乡台唱梆子——不知死的鬼。休走，看戟！”
薛丁山说罢抖戟直奔樊梨花刺去，姑娘摆刀急架相还。这正是：
玲珑戟如同龙摆尾，九凤朝阳刀放光华，这口刀左砍右砍分上下，玲珑戟分开门路猛挑砸。一个如玉女临凡神通广大，一个似金童下界展露妙法。两军战鼓似惊蛰春雷，刀戟相碰如风雨交加。玲珑戟戟戟猛又快，朝阳刀刀刀多变化：枯树盘根拦腰斩，紧接着一刀叶里藏花，猛虎探头伸巨爪，蛟龙出水带浪花，立劈华山疾如电，回马拖刀神鬼怕！
薛丁山今天可遇上对手了。他边战边想：“这丫头如此厉害。在云蒙山学艺时，常听恩师说：两军阵上有几种人不好惹：一是出家的僧道，这种人没有出奇的本领决不下山；二是女将不好惹，她如没真本领或没有暗器也不敢上阵。看来今天就应了恩师之言。十有八九我要败在她的手下！”又一想：“凭我这个二路元帅，若真被这丫头战败，有何面目回营缴令？为将者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大丈夫生在三光之下，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一人舍命，万夫难挡！”他想到这里，虎目圆翻，大叫：“丫头，我跟你拼了！！”
薛丁山抖开玲珑戟：一扎眼目似钢锥，二扎姑娘柳叶眉，三扎悬胆樱桃口，四扎咽喉和心肺，五扎双肩如闪电，六扎姑娘左右肋，七扎脉门去得急，八扎下身两条腿，九扎坐骑如霹雳，十扎小腹把命追！
樊梨花暗想：怪不得他征西如秋风扫落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果然名不虚传！如照此打下去，何时是了？她打定主意，趁二马一错镫之机，把刀挂在得胜钩上，急忙取出鹰爪神抓，抓的链子有一丈七八，一头是用金银铜铁钢造成的五爪利刃，一头是个手皮套。说时迟，那时快，她把皮套子套在腕子上，回头看着薛丁山。薛丁山一见，好生纳闷，心说：这丫头可能要使暗器，我可得小心提防！想罢，拍马追下去。樊梨花见薛丁山离自己不远了，一甩手，飞抓嗖的一下直奔薛丁山飞去。啪的一声，抓住了。抓住什么了？薛丁山把飞抓抓住了。
原来，薛丁山早有防备，两只眼死死盯住樊梨花，见她甩手，准知有暗器，急忙闪身，让过抓头，把戟交在左手，右手一把抓住飞抓链。
樊梨花以为抓住了薛丁山，一圈坐骑，说道：“薛丁山，你给我下来吧！”
薛丁山微微一笑，说：“我不下去，还是你下来吧。”
这时，薛丁山已把玲珑戟挂在得胜钩上，双手抓住飞抓链，想把樊梨花从马上拽下来。可樊梨花并非等闲之辈，别看是个女子，力气并不比薛丁山小。两个人一较力，两匹战马直打转。两军后阵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薛丁山心想：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若拉不过这丫头，岂不被人耻笑？
可是，他怎么使劲，也拉不过樊梨花。樊梨花心想：两军阵前，一男一女这样没完没了地拉拉扯扯，也不太光彩，不如智取。她见薛丁山正用尽全力往回拽，突然一松手，薛丁山“哎呀”一声，仰面朝天从马上摔了下去。
未知薛丁山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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