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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回 保秦英房杜辞官 赦勇孝皇后闹殿


书接上回,程咬金带着众位少国公来到金殿。程咬金三呼万岁已毕,“启奏万岁,老臣交旨。”

李世民一看,“程王兄,你来的正好,来啊,赐座!”

“万岁啊!老臣此一番回到京城,要旨意。请万岁无论如何也要准旨啊!”

“哦,何事请旨,速速奏来!”

程咬金说道:“阵前之事,真是一言难尽呀!”说着说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便把薛仁贵战死白虎山、御总兵为国捐躯;樊梨花大破金光阵,西凉递降书顺表后又夜袭唐营,绑去太子李治,西凉还请来一个妖道,在白虎山摆下八卦颠倒迷魂阵,将太子困在阵中,生死未卜;樊梨花身怀六甲,卧病不起,军师派他回朝搬兵等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李世民一听,大惊失色,浑身冒汗,特别是听说殿下被俘,更急得他手足无措,不由自主地说道:“殿下长期住在皇宫内院,从未受过劳累折磨,如今扣押在西凉,如何是好?”

程咬金又责问道:“万岁,薛元帅丧命、众多将官阵亡,怎么圣心只念及殿下一人呢?”

李世民被问得无言以对,过了半天才说道:“老爱卿,父母思子女,乃人之常情。朕平日最喜爱太子,怎能不为他担心?”

这时,皇后听说李治被俘,也不由失声痛哭起来,程咬金忙说:“万岁和娘娘不要担心,军师早已算定,殿下性命可保。”

李世民这才稍稍安心,接着说:“程王兄,你现在看看,如今咱们朝中乏人呐,谁能挂的这元帅之印呐?

“陛下,当初招选二路元帅之时,秦英校场举旗拉车,神勇无比,不在薛丁山之下,而今其勇更胜当年,老臣愿保举秦英挂帅,戴罪立功,平定西凉?”

李世民一听,“嗨,程王兄,你又说笑了,就这些顽童中有什么用啊?他们只会钓鱼打雀斗蛐蛐而已,征战沙场,跨马轮刀,好像还没有那个能耐吧?

“唉,陛下,您可错了,以老臣之见,这些孩子们个个都是英雄气概,他们每个人都是胸怀壮志,报效国家乃是他们的理想和最大的愿望。万岁呀,你何不把他们宣上殿来,而后当殿试试他们的武艺如何呢?”

李世民闻听,“程王兄,您就不要白费心思了,试试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还是枉然吗?唉,老千岁,说起挂帅之人来了,朕倒想起二人,他们文韬武略,兵法纯熟,可当得主帅。”

程咬金一听,“是吗?万岁,那您所推荐的是谁呀?

“哈哈哈哈,就是我朝的文武状元,展龙展虎。”

噢,老程一听他从内往外就有点排斥,程咬金见过展虎那德行,心说,让他们挂帅,十有八九不全军覆没才怪呢,可是是皇上亲自提的,能说驳人家的面子吗?

“陛下,这三路帅,只能是身强力壮,为国出力尽忠心的。只能用一个,也不能用俩呀?让他们哥俩挂这三路帅,恐怕那些小爵主,都不愤哪!我看这样办吧!你不说和我商量吗?要以老臣之见,三日后,在彩山殿比武,分胜败,论输赢,夺魁者就挂这三路元帅印,领兵前去帮助樊梨花征西。”

“哎哟,这可是个好主意!”忙问道,“二位国舅,你们看如何呀?”

展龙、展虎一听,怎么,三日之后要在彩山殿比武夺魁,行,这有何难哪?心说,秦英这些少国公,都是些孩子,又有何怕的,我们哥俩都二十多岁了,并且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能惧他们吗?所以,哥俩是满口答应。

“就这么定了,三之后,在彩山殿前比武夺印。”说完,就散朝了。

别人回府咱们不提,单说程咬金他先到了跳涧府,见到静罗皇姑说:“老臣给公主贺喜了!”

静罗公主对老国公深施一礼,说道:“多谢老国公搭救,秦英才能死而复生。大家同喜!”

“老臣不是指这桩喜事。”

“老国公,但不知我还有何喜?”

“公主,秦汉找着了!”

静罗公主闻听,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反问道:“我儿秦汉找着了?”

“对。他本领高强,智勇过人。在西凉立下战功,还找了一个俊媳妇儿。”

静罗公主乐不可支,说道:“谢天谢地,但不知我母子何时才能相见!”

“西凉偷营,殿下被俘。老臣这次回朝搬兵,就是请秦英挂印为帅,等西凉平定,即可班师还朝。公主且放宽心。”

程咬金接着对秦英说:“秦英啊!三日之后,要在彩山殿比武夺印,你敢去吗?”

“那有何不敢哪?”

“秦英,你可不要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哪?展龙、展虎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你可不能轻视他俩呀?”

  “是呀!”

程咬金接着又说:“这两个国舅不光是跟你比武争印,主要的目的,人家的爹爹让你给擗死了,能不报仇吗?”

“程爷爷,这,我明白。”

“这回校场比武,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还有——”程咬金又在秦英的耳边,说了好大半天。

“程爷爷,你的话我全记下了。”

  “你听懂啦?”

  “啊,听懂了。”

  “那好吧。”程咬金就吩咐一个家人,把十二位少国公都找了来。有尉迟江、尉迟松、柴举、铁朋、尤志、罗章等人。这全是名门之后,将门之子呀!就对他们说:“三日后,在校场比武,你们都敢去吗?”

这些少国公异口同声说:“敢去,为何不敢去?”特别是程通说:“当不上元帅,当个先锋官也是好的,当不了先锋官,做个押粮官也凑合!”

程咬金一听,对,我们爷们就出息在这儿,最大能做个先锋官,嘿嘿,我这辈子只当过一两回先锋官,其余尽当向导官、押粮官了。我这个孙子,将来也是我这个角色了。

“好吧,校场比武,你若能鳌里夺尊,挂个三路帅印,咱们老程家也露了脸了!”程咬金跟他们说完,也就回府去了。

比武这前三日,秦英和众家小爵主们,一天也没闲着,有空就练习武艺,练刀枪,舞棍棒,三日正日子要到了。

比武这一日,程咬金把朝服穿好了,奔八宝金殿去见皇上前,先到跳涧府又看望了皇姑。

  “老千岁,我不能上殿了,这些孩子,尤其是秦英我就交给你了。校场比武,你跟我的父皇要目睹眼见哪!这,就听天由命吧!”静罗皇姑说。

“皇姑啊!你就放心吧!一切事情全包在我的身上了。”

“那好吧。”皇姑说。

程咬金就来到了八宝金殿。果然,五更三点,皇上李世民已经驾坐金銮殿,文武百官也来齐了。先给皇上施罢了君臣大礼,然后,文东武西,两旁站好。比武场周围全用黄绒绳圈着。一切都安排就绪,鼓声响了,比武夺印之人,早全在圈外等候。

只见一匹黑马,马上端坐一人,穿青挂皂,手擎丈八蛇矛,看年纪也就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不仅长得黑,骑着的也是一匹黑马,第一个闯入黄绒绳圈内,就像卷进一团黑风似的,他是谁呢?

此人正是尉迟宝林之子,尉迟敬德之孙,名叫尉迟江。他心中暗想,想当初,征东之时,我爷爷是兵马大元帅,这回三路元帅应该是我的。他把手中的矛枪一摆,大声喝道:“众家爵主们,平时咱们在小校场,骑烈马,拉硬弓,在一起练武。在学堂,咱们在一起读书,咱们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今日,咱们可就与往日不同了,比起武来可就六亲不认了。谁能鳌里夺尊,谁能挂帅。哪位不服者,请来跟我动手。”他把矛枪一颤,就咋呼上了。

言还未了,就听有人大喝一声:“尉迟江,三路帅印你可别想挂了,嘿嘿,这回呀,是我的了。”说完,一提马的嚼环,“噌”的一下,又蹿进一匹马来。马上端坐一员小将,扎巾箭袖,骑一匹干草黄,掌中端着一杆三股托天叉,名唤尤志,这小孩长得漂亮又聪明。结果这一进来,两人也不用通名报姓,两个人便动手战在了一处。

尉迟江说:“尤志,你还比我小着两岁哪,你能是我的个吗?”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虽比我大两岁,说不定你还是个饭桶哪?未必能是我的对手。”

这两人可就战上了。结果,两个人杀了有十几个回合,尤志毕竟是年幼,就败在了尉迟江的手下。

接着又上来几员小将,全都败在了尉迟江的手下。正在他得意高兴之时,忽听有人高声呐喊:“嘿,我说尉迟江,咱们哥俩比试比试吧!”好家伙小程通撒马摆斧就进来了。

此时,程咬金正陪着皇上在看台上坐着观瞧哪!一看,嘿嘿,我这孙子真来了。进来没别的,就施展出他爷爷那三招斧子来了,砍脑袋,挖眼,掏耳朵,外带一杵。而且斧子舞得还挺快。结果没有几个回合,还是照样不行。

程咬金一看孙子败了,心说,嘿嘿,我早就说过,我们家的坟头没有树,注定他就是一个押粮官的材料。

程通败下阵去,就听又有人大喊一声:“呔,尉迟江,贤弟,这颗帅印,你就甭想挂了,瞧我的吧!”拍马摇枪就进来了。谁哪?是小罗章!这帮小爵主,数他年龄最大。尤其是老罗家的这杆枪最厉害,堪称天下无敌。他这打马一进来,尉迟江瞪大眼睛说:“罗章兄,你可不要与我争,这颗印是我的。”

“你说的不算,看看你能不能将我战败。”结果,没到几个回合,就把尉迟江的矛枪给崩了出去,便说:“兄弟,你快下去吧!”

尉迟江把黑脸蛋一抹嗒,说:“哼,这颗帅印我不要了,让给你吧!”把马一提就跳出圈外。

罗章取胜了,下面那几个小弟兄就更不行了。柴举、铁朋那都是他手下的败将,最后秦英就上来了,大声喊道:“罗章哥哥,按礼讲,我不该和你争。可是没有办法。”

“嗐,秦英,不必客气,这我都明白!你就来吧!你要能把为兄战败了,我情愿在你的帐下听用。”小哥俩说完了,撒马就战在一处。

罗章使的是五钩梅花亮银枪,秦英使的是虎头錾金枪。结果,两个人战了有十几个回合,罗章知道秦英的力大,枪招又好,武艺在他之上。他心里也在想,这次为了能叫秦英挂印为帅,能够征西立功,好赎自己的罪过。所以,他就不愿意和秦英久战了。心说,我不进来比武是不对的。我不做元帅,还当先锋官!所以,跟他战了几个回合,把马一提,就跳出圈外。便说:“秦英啊,帅印我不要了,归你吧!”他便假败了。

秦英说道:“还有哪位兄弟不服,快请进来跟我比试比试!”

其实,展龙、展虎就在圈外,勒马站着,始终也没上来,他们明知道这帮少国公会下场比武,反正这颗帅印不能叫秦英挂,结果一看秦英真的鳌里夺尊了。

展虎看了看展龙说:“兄长,你给我观阵,我先跟他比试比试。”

  “兄弟,你要多加小心,你别看他年幼,他的枪招绝伦,千万不可轻敌!”

“我知道!”展虎把马一提,跳进黄绒绳之内,用刀一指大声喊道:“呔,秦英,休得猖狂,这颗帅印不能归你。来来来,咱们两个分分胜败,论论输赢。”

秦英知道,罗章跟他战半天全是假的,这回才是真的哪!把虎头錾金枪“噗楞楞”一颤,说道:“二国舅,那就请你过来吧!我如败在你的手下,情愿让你挂印为帅,我可以在你帐下听用。如果你若不是我的对手之将,那可就对不起了。”说着,摇枪就奔向二国舅。

展虎“哗楞”就把大刀一端,奔着秦英劈下来了。你看他,咬牙切齿,别提有多狠了。心说,我这一刀把你劈为两段,好给我爹爹报仇雪恨。这仇恨都集中在自己的刀上了,奔着秦英可就劈下来了。

  其实,皇上早就有旨,让他们比武点到为止。可展虎哪管这些,恨不能一刀将秦英劈死。  秦英摆枪往外接架,只听“当啷啷”把刀给崩了出去。展虎搬回刀头,献出刀纂,奔着秦英的哽嗓咽喉就戳下来了。秦英赶紧拨马闪开,二马镫韂相磨,展虎反手一刀,就奔秦英砍来了。秦英来了一个缩颈藏头,把刀让了过去。两匹马,翻蹄亮掌跑了过去。等马打盘旋再踅回来,秦英早把熟铜锏从背后拽了出来,这招叫枪里加锏。

二马镫韂相磨,秦英单手一颤枪,奔展虎扎来。秦英是一手擎枪,你要把枪给架出去,他就又举起右手的熟铜锏,砸上你就够呛!你如不架,枪扎上你也活不了,这就是躲了一枪,你躲不了一锏。

这点展虎他没有料到,做梦也没曾想,秦英他会用枪里加锏这一绝招。展虎一看枪来了,赶忙双手用刀往外磕架。他这劲使的还不小哪!结果,他是把秦英左手的枪给磕出去了,他把后背就让给了人家,那意思你就随便的打吧。

结果,秦英的枪一被崩出,就将右手的熟铜锏举起,照展虎的背后“啪嚓”一声就砸了下来。

展虎一听,背后金刃披风之声,知道坏了,有兵器砸了下来,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头一低,露着挨揍的架势。因为皇佬爷有言在先,这比武只是点到为止,不准伤人。所以,秦英这锏下去,劲使得不大,只是轻轻地砸了一下,说:“二国舅,你快下去吧!”

展虎这马就败下去了。展龙一看,弟弟败了阵,可就恼火了,这怎能认输。所以,他也大吼一声,撒马抡刀就冲进来了。

秦英是摆枪接架,他们马来马往,战在了一处。秦英的枪法虽好,但是,枪下总是留情,只是点到为止。

展龙可不这样,刀刀使的是绝招,恨不能一刀将秦英劈于马下,好给死去的爹爹报仇雪恨。

程咬金在台上看得十分清楚。心想,这可不行,要这么战下去,秦英非得吃亏不可。因为,展龙这小子,他总想把秦英置于死地,可是,秦英总是加着十分小心,恐怕把他伤着。这怎么办?哎,程咬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马上吩咐一声,住手,别战了。不让这两个人战了。

  将令一出,“当啷”锣声一响,就让两人住手了。这俩人都很纳闷,还没分出胜败,怎么不让打了。

“万岁呀,他们俩这么战,可不行,从马上的功夫看来,杀了个棋逢对手。我看哪,让他们两个比一比步下的功夫吧?”程咬金提议。

其实,皇上也看出来了。因为李世民是马上皇帝,经程咬金这么一说,正对自己的心意。忙说道:“好,就以程王兄之见,让他们俩在步下比试。”比试什么哪?先比试宝剑,但也是点到为止。用白绫子把宝剑给缠上,以免伤着,边缠白绫子,边撒上白灰。如果这宝剑沾身,就有一道白印,这就算败了。

程咬金的目的,皇上是很清楚,可是程咬金还另有一个目的,皇上可没想到。这回可就不在马上战,离看台远啦!这回,就在眼皮底下,看得非常清楚,让他们两个比试。

皇上在上边又说:“你们两个要点到为止,不许伤人。”宝剑缠好之后,又又让程咬金看看。程咬金把这两口宝剑,接过来一瞧,缠得挺结实的,看完,就交给了他们两个。

  展龙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一定是程咬金出的馊主意,这也不能杀死他呀!怎么办?无奈,就得比试吧!

程咬金看了看秦英,嘱咐道:“秦英啊,要记住点到为止呀!明白吗?”

“程老千岁,这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小秦英接剑在手,这两个人便下去开始动手。这一动手比试,秦英就心生一计,心中暗想,跟他能还手就还手,尽量地招架。结果,展龙的剑招一直是占着上风。他多么想砍上秦英几道白印,可又砍不着。两个人你来我往,蹿蹦跳跃战在了一处。

展虎在旁边一瞧,心说,哎呀,这么打,就是赢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何况还赢不了他。现在看来我哥哥的剑法虽然是占着上风,而秦英的枪和锏是厉害,因为枪是老罗家传给老秦家的,这锏是老秦家的绝活哪,宝剑他可不怎么样。哎呀,宝剑虽然不怎么样,可我哥哥的宝剑上缠着白绫子,也杀不死他呀!嗬,这阵儿,展虎可来了聪明劲了,就跪在皇上面前说:“万岁,这样比武,能说明什么呀?”

“怎么,二国舅,你认为这样比武不好?”程咬金插言问。

“哎呀,就是有本领也施展不出来呀!”展虎说。

“哦,那你的意思是——”

“老千岁,我的意思是不是把白绫子撤下,才能看出真本领。”

“要把白绫子撤下,那不就要伤人了吗?”

“嗐,老千岁,要比武就得要动真格的。”

  “哦,要把白绫子撤下,你哥哥要是把秦英杀了,这颗师印,就得你哥哥挂了,如果若是秦英把你哥哥杀了,你不后悔吗?”

“那有何后悔,那是命该当绝,皇上不是说,要点到为止吗?两个人都要留点心就是了。这么比,看不出真功夫来呀?”

“好吧,那得问问他们两个是不是愿意?”

  “老千岁,那你就问问吧?”

程咬金没跟皇上商量,马上吩咐他们两个住手,先别比了,快回来。  二人住手,都跪在看台之下。

“这不是,当着万岁的面,你们俩说,是愿意比活剑,还是愿意比死剑?刚才你们俩比的是活剑,谁也不能伤谁,谁败了只是身上留几道白印就是了。可是二国舅说了,看不出真功夫来,你们看怎么样?愿比真宝剑吗?”

展龙一听,心说,对呀!我兄弟说的正是我心里话。忙说:“程老千岁,你就让万岁出旨吧!让我们两个比真宝剑,不要缠白绫了。这样,不但宝剑不好使,而且有功夫也施展不出来!”

“展国舅,如果你们两个谁要把谁伤着,那怎么办哪?”

“这不怕,我们两个,可以立下一生死状!”

  “哦,谁把谁伤了,都不担罪!”

“对,他把我宰了,我算白死,我把他杀了,也算白杀。”

“你真是这样乐意比,那秦英你哪?”

“行,行,老千岁,这我更乐意!”

  皇上双眉紧皱,心说,大国舅啊!嗐,皇上也明白,他这是想借机报仇啊!便说:“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那就立下军令状吧!”也是生死状,谁把谁杀了都不偿命。

  这样,两个人就立下了军令状。写完了字据,就见展龙一下子就把剑上缠的白绫子拽了下去。纵身就跳到校场,大声喊道:“秦英,快过来!”

秦英刚想转身走,程咬金着急地说:“慢,别着急,秦英你的宝剑绫子还没拽下去哪!”是呀,秦英也就把剑上缠的白绫子,拽了下去。

“秦英,你要多加小心,这可不像刚才,这是比死剑!”程咬金叮嘱道。

秦英点了点头,心说,程爷爷,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心中有数了。他把宝剑一摆,一纵身,也就下去了。

“大国舅,请过招吧!”秦英说。

两人抱拳说一声“请”,这展龙的宝剑就奔秦英砍下来了。

  这宝剑可不像单刀,宝剑这东西呀,那是个大架式。剑招是很稳的。宝剑下边挺长的两个灯笼穗,那可不叫剑穗子,那叫剑袍。那剑招要是施展出来,那剑尖指到哪,那剑袍就垂在后面,是溜直一条线。这说明剑招是比较好的。如果,那剑要舞起来,剑袍来回乱摆,不是垂直的,非得缠到胳膊腕子上不可,这说明你的剑招,还没练到家。这剑招可不同别的兵刃,你看将宝剑舞了起来,快似流星,疾如闪电,怎见得,有赞为证:

展龙一心要报仇,蹿蹦跳跃逞刚强。

左进乌龙来探爪,右进丹凤去朝阳。

蝴蝶翻飞分上下,蜻蜓点水奔顶梁。

剑光耀眼惊鬼神,稍不小心上望乡。

小秦英并不示弱,你看他,封剑、磕剑、架剑,还要进招,他是缩小绵软巧,万胯走膝肩,似狸猫,似白猿。宝剑上下翻飞,但只见:

开剑式,巧又轻,好似银龙舞晴空。上砍大鹏来展翅,下剁小鸟抖羽翎。推车式,虎站峰,虎啸龙吟震耳鸣。进招上下快如飞,白蛇吐芯扎顶门。

展龙的剑招,下去都是致命之处,突然,见秦英的剑招缓慢,越战越退,这使展龙的剑招又占了上风。彩山殿周围有两个大明柱子,秦英再要往下退,后背就要挨上大明柱子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展龙是步步紧逼,“唰”地一剑正奔秦英的前心刺来。

秦英一看展龙这一剑,来得又快又急,他急忙躲闪,这剑就走空了。按理说,此时,秦英应该进招还手,他不但没进招,只见他突然脚底下“哧溜”一滑,一条腿就跪倒在地,有一只胳膊,也挨了地,整个身就伏倒在地,这叫失招。

按说,展龙就应该住手,等人家站起来再战,这你才是大仁大义。可是这心狠手毒的展龙,找这个机会还找不着呢,他岂能饶你?就手往前一蹿“唰”地一剑,便奔秦英砍去。

此时,看台上的文武百官的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说,这下小秦英是定死无疑了。有胆小的,吓得就把眼睛闭上了。果然,就听见“噗”的一声,“呛啷啷!”“噗咚!”

程咬金第一个就嚎上了:“哎呀,孙儿呀!”

是秦英死了吗?不是,原来是国舅展龙的脑袋掉了,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秦英这招是假的。他一看,展龙真要结果自己的性命,趁着自己摔倒在地的机会,他就砍来了。秦英是一条腿跪在地上,后面的腿是伸着的。展龙的宝剑砍来了,秦英就手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一下就滚到这边来了。所以,展龙的宝剑就砍空了。

秦英就手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趁展龙的剑走空时一打愣神的工夫,飞起一脚,将展龙踢翻在地,手起剑落,只听“噗哧”,“咕噜”,斗大的人头就落地了。这招数相当敏捷。

其实,程咬金是故弄玄虚,他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他明知道是展龙死了。可是程咬金把两眼一闭,大嘴一咧,就嚎上了,“哎呀,我的孙儿呀——”

皇上也看得很清楚,忙说道:“程王兄,是展国舅死了!”

“哎哟,是秦英死了。可惜老秦家,千顷地,就这么一根独苗啊!还被国舅给砍死喽!”

“程王兄,你好好看看,是展国舅死了!”

“不不不,是秦英秦勇孝死了。”

“嗐,你把眼睛睁开,仔细瞧瞧!”

程咬金这才假装把眼睛睁开一看说:“嗯,明明白白是秦英死了,怎么展国舅会死了?”

皇上说:“嗐,程王兄啊,秦英这招数也太巧妙了。”

“噢,原来如此。哎,秦英,过来,过来,快过来!”

秦英把宝剑放到了一旁,当即跪下,说:“给皇姥爷叩头,程爷爷有何吩咐?”

“秦英啊,你这招数是怎么使的?”

“嗐,本来我已失足滑倒在地,我想国舅不会动手,哪知他,赶着要杀绝,我这也是为了顾命,毫无办法,才反手一剑。”

“啊,这倒没什么。你们两个已经立下了生死状,这没什么说的,二国舅你说是吧?”

展虎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诉啊!如果,我再要跟秦英比试,程咬金是不会答应的,只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连连点头不语。

皇上也没什么可说的,秦英算是鳌里夺尊了。这颗三路帅印,就让他挂啦!命人把展龙的尸体抬了下去。当然,又得皇上出钱给他办丧事了。皇上当场就封秦英为三路元帅,让他挂帅。其实没有帅印,只是皇上一面金牌就是了。

秦英当然是很高兴。皇上跟程咬金一合计,这回从京都起身,需要带多少人马?常言说,“兵在精,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有五万兵足矣,目前两军阵缺少战将,不是兵丁。又命罗章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这也正对罗章的心思。其余的小爵主们,都在秦英帐下听用。

程咬金当然还是向导官。这回程咬金是当了孩子头了。这帮娃娃将,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最小的才十五六岁。所以,皇上回宫,命众人各自去做准备。

秦英高兴地回了府,来见母亲说:“娘啊,这回孩儿我已挂三路帅印了,上两军阵前去杀敌,好与我父报仇。”

皇姑一听,就哭上了,把秦英搂到怀中说道:“儿呀,其实你领兵为帅为国出力,这是件好事,但是,为娘不放心哪?因为你的年纪太小啊!”

“娘啊,这你可说错了。我在你面前,总是个小孩子,一辈子不出马,总是个小驹,这回,要到两军阵杀敌为国立功,我就不是个孩子了,自古道,英雄出于少年。”

此时,程咬金也来到了府上,也劝静罗皇姑说:“孩子大了,让他出去闯闯吧!”

“程老千岁,是呀,常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他这一走,我是放心不下呀?”静罗皇姑说。    程咬金又解劝了几句,就告辞回府了。

到了第三天,众小将披挂整齐,直奔校场。万岁和文武百官到齐。静罗公主也来给娇儿送行,在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让秦英诸事要小心。秦英安慰母亲:“娘,孩儿老大不小了,这几年世面也见得多了,您就放心好了。”

秦英到了校场,李世民赏给他宝盔、宝甲和一匹宝马。秦英谢恩后,登台接旨。因为元帅印已给了头路元帅,所以,二路元帅、三路元帅全凭圣旨、金牌调兵遗将。

秦英接旨之后,众小将上前参见元帅。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八面威风。先锋罗章白银盔甲,更是神彩照人,有如天神下凡。所点军兵也都是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的青壮年,人人身强力壮,军容排列整齐,刀枪如麦穗,剑戟如麻林,军旗猎猎,迎风飘摆,真是人马上了方,无边又无沿。

李世民居中落座,文武排列两边。李世民正要为三路元帅饯行,一阵笙管乐声随风飘来,悦耳动听。大家顺声一看,原来是西宫娘娘展凤姣凤驾来到。她到殿前下轿,轻移莲步,来到彩山殿上。

众小将一瞅展凤姣的模样,可与那天大不相同了。见展凤姣怎样打扮:

头上高挽云髻,带着翡翠凤翅珠冠,无数珍珠围拢,如银河盘绕,斜插鸾凤金钗,耳衬八宝紫金环,两鬓边珠垂璎珞,映衬两腮桃红。身上穿的是日月龙凤袄,蜀锦添花,刺绣青鸾彩凤,遍体销金,玛瑙翡翠镶嵌;百宝带束腰,裹山河地理裙,杏黄缎子的中衣,足蹬九凤朝靴,五彩飘带斜披,环佩叮咚,瑞彩光华,仪态万千!要说这人的模样儿?什么眉,什么眼儿,怎么说都说不明白,有这么几句赞形容的最好:

当中簇拥天仙子,却是金枝玉叶人。

闭月羞花哪可比?沉鱼落雁果超群!

步摇环佩鸣琼玉,钩挂香球喷麝沉。

恍疑水月观音现,仿佛嫦娥降世尘。

程通低声对秦英说:“二哥,快看!怪不得你皇姥爷被她迷住了,对她言必听,计必从,原来她长得这么漂亮!”

秦英说:那天若不是你爷爷,我早就死在她手里了!她今日打扮得如此妖艳,不知又怀什么鬼胎呢!我算恨透了她!”

秦英虽然恼怒展凤姣,但还得上前拜见她。未知展凤姣来校场有何阴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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