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次占卜
“好！”
颜玥本以为许靖深会犹豫一会的，也做好了多费口舌的准备，没想到许靖深一口就答应了。如果许靖深稍微拒绝一下的话，颜玥还能好受一些，他这么爽快地答应更加说明了目前的境地有多糟糕。
“但是去之前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嗯？”许靖深疑惑地说道。
“老师指导警察破案之前必须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
“就是给这个案子占卜下吉凶，如果占卜的结果显示这个案子无法侦破，老师是不会插手的。”
许靖深沉默了。
“放心吧，这个基本都只是走个形式，我在老师身边学习了有三年了，还没见过占卜出来的是无法侦破的案件呢。”颜玥知道许靖深一直介怀祁瑞占卜的事情，担心他反悔，连忙解释道。
“我们现在过去。”
今天的许靖深爽快得让颜玥不可思议，看来这个暗夜的案子让许靖深很受打击，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我担心老师休息了。”
“你打电话去询问一下。”
“好。”颜玥犹豫了一会说道。
祁瑞答应了颜玥的请求，颜玥和许靖深简单收拾一下就开车前往祁瑞住的公寓。颜玥和许靖深赶到的时候，祁瑞身上已换上了睡衣。
“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颜玥抱歉地说道。
许靖深对祁瑞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没事，我还没睡觉。”祁瑞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
“案件的资料都带过来了吗？”
“都带过来了。”
许靖深将文件夹交到了祁瑞的手中，祁瑞拿着文件夹坐到了沙发上。
“你们也坐。”
许靖深和颜玥坐到了祁瑞的对面。
“这件案子很不同寻常啊。”祁瑞边翻看资料边说道。
“是的，我们都觉得很诡异。”颜玥说道。
“你们现在有什么思路吗？”
“该有的思路都试过了，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现在我们连这个作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连人脸识别技术都用上了，也没有任何收获。”
“人脸识别技术？现在警局已经开始用了吗？”祁瑞惊讶地说道。
“是的，靖深请来了一个这方面的教授。”
“看来这案子很棘手啊。”
“是的，不然我们也不会专门来拜访您。”
“颜玥，你应该跟靖深说过我的规矩了吧？”
“说过了。”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但是这次占卜涉及的时间和人都比较多，不同于之间的占卜，这次占卜会更加复杂，所以相应的我算卦的时间也会长一些，对环境的要求也更高，我不希望有人在我旁边让我分心，这样会影响占卜的准确性，只能麻烦你们到隔壁的书房等一会了。”
颜玥和许靖深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休息室走去，在关上门的时候，许靖深特意通过门缝看了祁瑞一眼，发现他正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大把竹签放到桌子上。
在等待的期间，许靖深和颜玥隐隐能听到竹签碰撞发出的声音，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传来祁瑞低沉的声音。
“算好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颜玥和许靖深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是观察祁瑞的表情，可是祁瑞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这让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桌子旁散落着许多竹签，祁瑞正埋头在纸上画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图画。
颜玥和许靖深在祁瑞的对面坐好。
“这个罪犯十四年前犯过案，这是他第二次犯案。”
颜玥和许靖深惊讶地看向对方，祁瑞说的年份跟当年暗夜作案的年份惊人一致。
不过这还没完，祁瑞还在继续。
“我刚才断卦时观星辰、照月令，发现月亮与星辰的光辉有黯淡的走势，反过来说就是夜色越来越浓，这是不好的迹象。卦中的月亮与星辰指的应该是你们两个，而这个夜色应该指的就是凶手，我劝你们立刻停止查案，这个案子你们是破不了的，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们了，只能劝你们即刻从这个案子中脱离出来。”祁瑞抬起眸，郑重地看着许靖深和颜玥说道。
颜玥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
“如果我们继续查下去呢？”许靖深直视着祁瑞的眼睛说道。
“我在卦的末尾看到了血光，如果你们继续查下去，等到夜色将月亮和星辰的光辉盖过的时候，你们两个中有个人会死。”
许靖深和颜玥不知道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回到他们两个人住的公寓，一路上许靖深和颜玥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祁瑞的最后这句话不断地在他们的脑海里闪过，颜玥越想越害怕，等回到公寓的时候，颜玥已是手脚冰凉。
“靖深，我们该怎么办？”颜玥担忧地看向许靖深。
“我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占卜结果而放弃的，更不可能抛弃刑侦部的兄弟，况且我的身上还担负着刑警队长的责任。这几年，我越来越明白了金色盾牌、铸就热血的含义了。”许靖深坚决地说道。
“可是。”颜玥欲言又止地看向许靖深。
“你在担心祁瑞说会死人的事情吗？”
“嗯嗯。”
“颜玥，我明天就去找刑警学院的校长，求他让你回警校继续授课，我要你彻底从暗夜的案子抽身。只要你不参与这个案子，发生了什么都连累都不到你身上。”许靖深认真地说道。
“靖深，那这样死的人就一定是你了啊。”颜玥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为了你我都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许靖深抱住颜玥，轻声安慰道。
“靖深，你不可以这样，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下去吗？如果你死了，那我怎么办？我不答应，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能把我撇到一边。”颜玥只要一想起许靖深会死，心里就很害怕，不由紧紧地抱住了许靖深，失声哭道。
“乖，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再插手暗夜的案子，全权交给我，现在只不过让你去刑警学院重新教书而已，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的。”许靖深温柔地说道。
“不一样了，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我不想继续掺和暗夜的案子，是不想成为暗夜利用伤害你的工具，我现在要是退出，如果老师的占卜再次应验，那死的人就是你了，我和你在一起，起码能减少你死亡的机率。”颜玥痛哭道。
颜玥的话在许靖深听起来虽然很幼稚很可笑，但许靖深却觉得很感动，可愈是这样他愈是不能让颜玥再继续参与这个案子。
“相信我，这一切都不会应验的，我们都不会死，暗夜的案子也会侦破的。”
“靖深，我们放弃破案好不好？我不要报仇了，你也不要再当刑警了，我们去一个别的城市重新开始好不好？”颜玥突然抓着许靖深的手臂，乞求地说道。
“颜玥，你冷静一点！”
“我不管，我不要你死。”颜玥泪水满面地喊道。
“颜玥，你以为不破案我们就会活得幸福吗？逃到一个新的城市就能忘记发生的这一切吗？我们将会如行尸走肉般永远地活在暗夜的阴影度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确定等你冷静下来不会后悔吗？我也知道祁瑞算的很准，但我不相信谁能决定我们的命运，没有尝试就放弃，我会后悔一生的，即使真的如祁瑞预料的一般，我会死，但起码我不会后悔！”
颜玥似乎听进了许靖深的话，慢慢地安静下来，也不再抱着许靖深痛哭了，而是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抬起通红的眼眸看向许靖深。
“靖深，你现在就是我活着的全部动力，要是你死了我也会——”
许靖深连忙捂住了颜玥的嘴巴，可是却被颜玥推开了。
“我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死了，是你让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重新发现了生活的美好，这个世上，最爱我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了，我剩下的只有你，真的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在，我还会有什么勇气继续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泪水在颜玥的眼眶里打转。
看着颜玥的模样，许靖深慢慢红了眼眶。
“靖深，我希望你记住，如果你死了，就相当我也死了。”
“颜玥。”
颜玥发现祁瑞说错了一句话。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一体的，就算死也不会只死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起死。
翌日醒来的时候，颜玥并没有跟许靖深去警局，而是一个人独自在家研究暗夜的案件，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等到九点半左右，颜玥的QQ上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消息。
本来颜玥不打算理会的，但是颜玥却在消息提醒上看到了阮湘婷三个字，然后打开QQ查看消息，这条消息除了文字以外还附带了一个短视频。
颜玥点开了视频。
视频中的人头发散乱，头垂落在身体一侧，被人用麻绳绑在一个废旧的仓库的柱子上，眼睛紧闭，已经昏迷过去了，而那个人正是阮湘婷。
QQ又滴了一声。
想要救人，速来老城北区第二街道。
记住！只能一个人前往，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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