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以身试险
临近祁瑞家的时候，颜玥深呼了一口气，用手抚着胸口，在心里面默念道。
“姐，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颜玥’推开门走而入。
祁瑞和黎之沛两个人坐在大厅说话，察觉到门口有动静，抬头看去。
“我回来了。”‘颜玥’淡漠地说道。
“你不是颜玥？”祁瑞察觉到了颜玥说话的语气，皱眉问道。
“对。”
“她不再跟你抢占身体了？”
“不会，我已经感觉不到她想要活下去的意念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祁瑞警惕地问道。
“不清楚，我是被颜玥难以克制的悲痛感惊醒的，醒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上面还沾着一丝血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所以我顺着下山的路走了回来。”
‘颜玥’说话的时候，祁瑞很细致地观察了一下她，‘颜玥’的脖子上有一条细小的刀痕，衣服、裤子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泥土，尤其是底下的鞋最为明显。确认‘颜玥’没有说谎之后，祁瑞眼中的防备才逐渐淡去。
“自杀？”
“对。”
“我明白了，她是早就打算好，见完许靖深之后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杀，怪不得我们的人没有接到她。”黎之沛醒悟道。
这时祁瑞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在接通电话的时候，祁瑞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
“祁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许靖深在医院的重症手术室抢救了将近五个小时还没有出来。”祁瑞笑道。
祁瑞说话的时候全程都在观察颜玥，‘颜玥’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
“我听之沛说了，你上次下手可真狠，连捅了他四刀，估计那个时候他半条命都没了。”祁瑞赞赏地看向‘颜玥’。
‘颜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祁瑞问道。
“不知道。”
“这次合作还满意吗？要不要继续合作？我很喜欢你的性格。”祁瑞笑着说道。
“合作什么？”
“我还有一个更伟大的计划，你一定会喜欢的。”祁瑞挑着眉，别有意味地说道。
“说说看。”
“不着急，明天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第二天晚上，祁瑞带着‘颜玥’来到市中心的一座教堂，那座教堂不大，顶多只能容纳一百多人，教堂里面没有开灯但是点了很多蜡烛，在黑暗中能看到一排排跳动的灯火，灯火的尽头是站在讲台上的传教士，他身披一件黑色长袍、高举着一本经书，‘颜玥’和祁瑞到那里的时候，教堂里座无虚席，底下的人都双手合十跟着上面的传教士低声祷告着，教堂里面回荡着他们虔诚的诵经声。
‘颜玥’跟着祁瑞站在二楼的楼道上，等到诵经活动快结束，祁瑞转身下了楼。
祁瑞气态神闲、步伐轻快地走上教堂最中央的讲台上，他面容慈祥，眼神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闪烁的灯火照在他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白光，底下的人看到祁瑞全都安静了下来，不少人看着祁瑞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狂热。
“今天我和大家在这里一起祈愿。”
“我愿——
天下和顺，日月清明。
风雨以时，灾厉不起。
国泰民安，兵伐无用。
崇德兴仁，务修礼让。
国无盗贼，无有怨枉。
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祁瑞每念一句，底下的人就会跟着念一句，念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颜玥’微微皱起了眉头，从‘颜玥’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有的人眼眶中泛着的泪光。
祁瑞后面还说了很多话，底下的人听得越来越认真，说到动容处不少人还流下了眼泪，‘颜玥’本来就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但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颜玥’不得不承认，祁瑞的话有鼓动人心的魔力，除此之外，他的手势也特别厉害，会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不断地变化，但最终都会变成尖塔式的手形。（双手手指张开，然后做出与合掌式相似的动作，但实
质并不交叉，手掌也互不接触。）
‘颜玥’在颜玥书柜的一本书中看过，这种手型是高度自信的表现。
教堂传教结束以后，很多人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蜂拥上去向祁瑞请教问题，祁瑞都很有耐心地给他们解答了，而且全程带着笑容。等到教徒们都走了以后，祁瑞侧头在传教士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传教士毕恭毕敬地给祁瑞微微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开了。
‘颜玥’走到了祁瑞的身边，表情有些不耐。
“你叫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传教的？”
祁瑞笑了笑没有回答‘颜玥’的话，而是先拿起旁边的一杯茶低低地喝了起来，过来半响才抬起头看向‘颜玥’。
“你真的以为我会止于传教？”
“不然呢？”
“你跟我过来。”
‘颜玥’跟上了祁瑞，祁瑞带着‘颜玥’一直沿着长长的走道走到了尽头的房间，然后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颜玥’紧随其后，但是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书房，书房里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看到祁瑞和‘颜玥’走了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祁瑞恭敬地说道：“祁大师。”
‘颜玥’对上了年轻男子的眼眸，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年轻男子穿着一条美式细条纹的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他性感的锁骨，脖子上挂着一条纯银项链。沿着他的白衬衫往上看去，那是一张极其出色的皮相，眼瞳呈现着淡淡的深褐色，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没有任何温度，从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毫无人性可言的猛兽看得‘颜玥’心头微微一惊，说话的时候一张一合仿佛都在吐着冷气。
‘颜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冷漠的男人，他的冷就像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一样。
祁瑞对年轻男子微微示意，他慢慢地走到了书柜旁的一侧，将书柜一手推开，衣柜的背后别有洞天，一条长长的密道出现在了‘颜玥’的面前并且一直延伸得很远。
“成风，在外面看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祁瑞留下一句话就俯身下了密道，‘颜玥’停顿了一会也跟着祁瑞的背影走了进去。
密道里面的空间很狭窄，每次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而且很暗很潮湿，只能靠着依稀的烛光才能分辨前进的路。
走过密道，就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每隔十来步就有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坐着一个人，他们浑身瘫软、眼神迷茫，仿佛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颜玥’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轻轻地碰了下他，可是他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沉沉地睡去了一般。
祁瑞走到了‘颜玥’的身边，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好奇？”
‘颜玥’默不吭声，祁瑞又继续说道。
“他们都是我忠实的教徒，我实施伟大计划的必备品。”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将他们关在这里，就不怕警察怀疑到你身上吗？”
“只有两天，等时间一过我就会放他们离开。”
“你在控制他们的心智？”
“我怎么会控制他们呢？我只是将他们培养成我更忠实的追随者。”
“万一失败了？”
“我的实验没有失败品，只有淘汰品。”
“你是怎么选上他们的？”
“刚才教堂里面的人你都看到了吗？”
“嗯。”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很虔诚。”
“不，他们还不够，他们只经过了第一层的筛选。”
“第一层的筛选？”
“是的，在第一层筛选之后还有两层筛选，只有他们考验通过了才能进入这里。”
“那这么说的话，我是通过考验了吗？”
“Ofcourse，当然！你跟他们不一样。”
祁瑞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小房间，继续沿着走廊的尽头走去。继续再走没多久，‘颜玥’发现一个房间的门是关着，不由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祁瑞转头看向‘颜玥’。
“这个门为什么关着？”‘颜玥’问道。
“里面关着一个很难缠的人，二十多天了还不肯屈服。”
“很难缠的人？”
“不过快了。”祁瑞慢慢地笑了，昏暗的灯光照在祁瑞的脸上，阴森而可怖。
祁瑞没有带‘颜玥’走完整个走廊，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往左一拐，拐进了一个小道里，小道的尽头是一个房间，但是这个房间大得出乎‘颜玥’的意料，它足足有之前的房间二十倍之大，而且还散发着各种奇怪而难闻的味道，在房间里面‘颜玥’还看到了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的黎之沛，黎之沛看到了祁瑞和‘颜玥’，对他们微微颔首。
“这是什么地方？”
“想要让他们永远追随着我，靠催眠是不够的，还有药物，这里就是制药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相信，我可以完成那个伟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我要创建一个比IS还要恐怖的组织，你愿意追随我吗？”
祁瑞直视着‘颜玥’的眼睛，张开怀抱向‘颜玥’喊道，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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