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谁是凶手
顾邵宁身手利落，一下子就翻上了一米多高的戏台，而随后赶来的陆言希却有点犯难。
戏台太高，她穿着又不方便，绕过去的话又太费时间。
正当陆言希踌躇间，顾邵宁伸出了手看向陆言希，陆言希深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借着顾邵宁的力爬上了戏台。
“你怎么看”顾邵宁粗略检查了一下问陆言希。
“死因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头都掉了，我估计是行刑官失手把铡放下了。我说的对吧，这位漂亮小姐。”一旁的周慕白插话道。
“但我不觉得是失手，你们看那里。”陆言希指着龙头铡上方的绳子。
“绳子的一边系在房梁上，另一端拴在龙头铡上，就是为了防止行刑官失手，这个绳子的断端这么整齐，一看就是人为切断的。”
“你说的还真是，还没当上探长就进入工作状态啦。”陆安北也站在一旁插着裤兜说。
“探长？”顾邵宁看向陆言希。
“探长！你不会就是沈探长说的那个新来的美女吧。”周慕白一贯会大惊小怪。
“沈年哥是我师兄，正好让我回国来帮帮他的忙。”陆言希有些不好意思。
“正好，有专业人士帮忙工作也顺利点。”顾邵宁温和的笑了笑，其中蕴含的开心显而易见。
周慕白去通知巡捕房的人了，由于现场人手不够，陆安北和陆安南也被留在现场帮忙，陆言希和顾邵宁则去了戏院后台。
后台的气温有些低，刚一进后台，陆言希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件带着冷冽香气的大衣披到了陆言希身上，“注意点，别着凉了“顾邵宁笑了笑。
陆言希也不推辞，今天的两次会面已经让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不可言说的默契。
两人在文贤楼的桌上仔细搜寻了一翻，除了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没找到其它奇怪的东西。
周慕白也进来了，说：“宁哥，文贤楼的尸首送回巡捕房了连夜尸检了，结果估计一会就出来了，你看，我还发现了这个，说着冲顾邵宁扬了扬手里的布条。
“这是我在台顶上房梁夹缝里发现的，费了我好大的劲才拽出来呢。“
布条上绣着银线，看起来价值不菲，上面还有着丝丝血迹。
“这看来是凶手留下的，顾邵宁略一沉吟说道，“凶手趁着台上表演到之际，偷偷爬上房梁剪短绳子，这样一来台上的演员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观众也因为幕布的遮挡和专注看戏没看到，可是他百密一疏，留下了这个证据。”
“我还觉得布条的主人可能是戏班的人，你们看，房梁那么高，一般人上去很困难，必得是身手矫健的人，我觉得戏班的演员最符合，班主，麻烦你把戏班的演员们都带过来吧。
一听问到自己，戏院班主赶忙一拍大腿哭诉起来：“大人们啊，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们戏班一直很和谐，凶手怎么可能在我们这里边呢？”
“去去去，赶紧去，我们探长还使唤不动你了？”周慕白一开始就对班主没有好感，佯装生气说道。
“探长？班主疑惑的看了陆言希一眼，就忙不迭的赶紧去叫人。
陆言希不满的撇了撇嘴，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被顾邵宁捕捉到了。
顾邵宁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说：“生气了？“
“没，就是觉得这个班主看不起人，凭什么女性就不能当探长了，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女性工作绝对不比男性差，顾探长总不会也有对女性的偏见吧。“
陆言希看着顾邵宁说道。“我确实没有，我很欣赏独立自主的女性。“顾邵宁郑重的说道。
不知为何，这个聪明漂亮的姑娘身上闪烁着一种光，灿烂的让顾邵宁移不开眼。
不一会儿，班主也把人带到了，几个戏班的演员一字排开，可能是刚才的惨烈场景，他们此时都有点紧张。
“你们一直穿着这件衣服，从头到尾都没换过？“顾邵宁盯着几个演员问道。众人都摇摇头。
“他们穿的都是演戏时的衣服，色彩鲜艳，而这块不布条，颜色淡雅，像是常服，一定是有人在说谎。“顾邵宁低声对陆言希说道。
陆言希环顾四周，见到其中的一个演员神色紧张，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你有什么要说的”陆言希指着那个演员说道。被点名的演员叫小兰，看到陆言希指着自己，她的神色更加慌张，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赶快说！“陆言希难得疾言厉色。陆言希的疾言厉色吓了小兰一跳。
小兰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年轻男子说道：“凤，凤台哥今天是没有戏的，可是他今天来了，还换上了贤楼哥的备用戏服。
被点到名字的成凤台神色闪过一瞬惊慌，但又镇定下来。说：“你胡说些什么，我今天只不过是想来练习练习。”
“换下来的常服呢？”顾邵宁盯着成凤台。“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后台人多眼杂，丢了也不一定。”
面对顾邵宁的质问，成凤台佯装镇定回答。
顾邵宁一使眼色，周慕白立即明白过来，带着几个人去搜索被成凤台藏起来的衣服。
“你把你的手伸出来，”陆言希立刻反应过来。
成凤台不明就里的伸出手，右手手指上赫然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伤口怎么来的，“陆言希继续逼问。
“京剧演员身上有伤很正常吧，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碰的，有问题吗？“成凤台不打算认账。
顾邵宁开口说道：“你爬上房梁隔断绳子之际，却因为过于紧张，刀把手指割破，在逃跑时，衣服下摆卡在房梁之间，为了不留下证据，你用受伤的手拉扯留下的衣服下摆，在衣服上留下了血迹。可是时间紧迫，你没能成功的布条拽出来，还是留下了罪证。“顾邵宁身上的压迫感给了成凤台很大的压力。
这时周慕白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件烧了一半的衣服。周慕白洋洋得意说道；“这小子太匆忙了，罪证还没毁灭彻底。
“经过戏班班主的辨认，这正是成凤台最经常穿的那件衣服。
在众多证据面前，成凤台也不得不承认。他耷拉着脑袋说道：“这是我干的，可是要不是文贤楼的步步紧逼，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比他早几年进戏班，想当年我是名角，大家都捧着我，围着我转，可是他仗着攀上了富家小姐的高枝，就处处打压我，班主也把好的资源给了他，现在大家都记得他文贤楼，谁还认识我成凤台呢？”
“所以我就想要杀掉他，只要把他杀掉，这个角色就还是我的。没想到百密一疏，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说着，成凤台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见此情形，陆言希有些不忍，顾邵宁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案子已经了结，夜已经深了，陆言希要回家，顾邵宁送她出来，陆言希刚想要把大衣脱掉，却被顾邵宁制止，“夜晚风凉，陆小姐还是穿着吧。明天见。”顾邵宁说。
陆言希刚想说话，顾邵宁已经回去，她心里想：正好洗干净明天还给他也可以。
陆家的车上，陆安南和陆安北已经在车上等待了，看到陆言希披着大衣，陆安北开玩笑道：“小妹，你这才刚回来，爸妈可不希望你这么早就把自己嫁出去啊。”
“哥你又欺负我，小心我告诉爸妈。”说着陆言希抬手装作打人的样子，心里却是莫名的高兴。
顾邵宁回到巡捕房，却收获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文贤楼体内还有足以致人死亡的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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