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合作吧，小垃圾

泽浣看着自己的绑腿和僧鞋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这料子用得太好了，又不耐磨，不像是远游修行的僧侣穿戴，等会让波波换个粗麻布料子再做套。”

        无邪听到他把波波当个免费劳力似得使唤，恼道：“你自己不会去寺院里买一套？”

        泽浣白了眼无邪道：“你有没有点常识，苦行僧的衣袍哪里能买的，要自己去化缘，我这身出去能化个寂寞。”这身衣服不论是裁缝和料子都太上档次，不比皇家寺院的僧侣袍差，跟苦行僧差距就太大了。穿这身去化缘估计会被人当成骗子赶走。“让波波缝潦草一点，这针脚也太精细了。”

        泽浣的话到提醒无涯了，他急道：“你长成这样，可别随便去化缘，万一遇到色胆包天的把你锁了怎么办，还是叫大嫂给你重新做身。”至从波波在水下宫殿里吼泽浣不要去掺和霁赫那两口子的事情后，无涯这大嫂，大嫂的叫的越发顺口了。

        泽浣听罢给了无邪个眼神：你这弟弟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想法异于常人。

        无邪也回了他个眼神：你们两的事情我不评论、我不表态，我就静观后续。

        那晚，无涯拿着那化验单去找微澜的架势，让无邪以为他要在天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结果却硬生生地憋出了位海螺姑娘，演绎起了温良恭俭让，无邪只有呵呵两声了。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凡间，不然我不放心。”无涯急道。

        “那你也理个寸头？两和尚？！”泽浣终于忍不住激他一句。

        无涯被他的话打击到了，但立马回他道：“你扮行僧，我扮道士。”

        “不行，这次是要封神识，跟凡人无异。你从来没干过这些事情，我还不放心你在我身边了，简直是颗被拔了明线的炸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你就在天庭看着，当观摩学习。”泽浣嫌弃的瞟了他一眼，他选择搭档的准则第一条就是不带私人感情，不然任务完不成，反而还会殃及生命。

        “泽浣说的对，你的任务是在天庭监控我们，万一有什么危险你就是我们的后援，就这样了，你在天庭协调神卫营各部办事。”无邪拍板结束讨论。

        在无邪的坚持和泽浣的嫌弃下，无涯郁闷的御风而起返回天庭。

        在千里之外的一处不知名的山洞里，女魃已经跟着霁凝瞎逛了几天。到这日霁凝的伤也已经养的差不多，她们隔着火堆对坐着。

        “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霁凝警惕的看着她。

        女魃笑了笑，除开那颗光洁无发的头，她的五官还算精致。“你的大业我参一份，若没有我，你也逃不出神卫营的看押，怎么不打算报答我吗？”

        霁凝对于这不知底细的神人，实在生不出半分信任，可也真跟她耗不起，大坝变故的消息她还没能来及通知各部，她怕无邪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新基地。

        现在她伤已经养好，如果要偷偷逃跑也应该不是难事。

        “我说句实话，我根本就不信任你，你要入伙也可以，去把那泽浣杀了证明给我看。”霁凝冷道。

        “哈哈哈！”女魃笑的不能自已，“就凭你？！也配让我纳投名状？”

        她站起身朝霁凝走去，后者抬手想要祭出灵力却被女魃一记锁灵咒，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

        女魃捏着霁凝的下巴笑道：“我劝你不要用灵力，神卫营已经锁定你的神机日夜监控，你最好把自己的元神也封了才安全。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救你这样的小垃圾吗？”

        “你敢叫我小垃圾？”霁凝虽然被锁灵力，却也是战门猛将，她抽剑刺去，那烈焰剑上面的铭文在火光中透着勃然杀意，剑锋凌厉如暗夜星火，在狭窄的洞中，剑风呼哧间带动起那团篝火，撩起无数火花飞溅，让女魃想起了她与应龙在不周山上，天阶之巅依偎看流星陨落的场景。

        女魃变成红色颗粒，避开剑锋，绕到霁凝身后再幻回人形，反手擒住她持剑的手，将那赤铁剑刃直接抵在她的脖间，叫霁凝不敢大口喘气。

        女魃伸出另一只手，二指弹了下剑刃，那薄而长的剑身随之微震，发出阵涤荡人心的剑鸣之音。

        女魃听罢靠在她耳畔低语道：“赤焰剑，长二十一寸三分，由上古赤焰陨铁经天火锻造，剑脊上的铭文由扶桑帝君亲刻，存世八万二千年，天地日星，乾坤始奠之正气熏养成的神器，是名副其实的正阳之剑。可这把斩尽天下妖物邪祟的正阳剑气却贯穿了位上仙的胸口，怕是那扶桑老儿知道了也会气出口老血来。”

        “你想说什么？”霁凝被她禁锢的动弹不得。

        “我想说你明明修的是正阳剑气，怎么行事却没能磊落大方？六千年前因为你自己的失误差点造成暗影门全军覆没，泽浣多次提醒你不要私下去接触九头鸟余孽，你偏是不听，就觉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你知道那家伙那个肢解你的家伙，怎么发现你是神族中人吗？”女魃在感知她之前的记忆信息。

        “怎么发现的？”霁凝问道。

        “你居然动情了，药学天才，少年成名，他手里有当时最有效的控糖及降压的药物专利，全球百分之六十的控糖类药品销量占比，全球最大的制药集团。他的药业集团遍布全球，他养活了个弹丸岛国，他让你享受到了当时人族最顶级的奢靡生活，最随心所欲的权利支配。千年苦修，压制了你的天性，从来没有人那么关心过你，在意过你，直到你遇见了他，爱上了他，你萌发爱情的那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元神受异常情绪影响冲撞了封印，仅仅是这一秒的冲撞，如同你当时絮乱的心跳，他都感知到了。”女魃沉浸在霁凝的记忆中娓娓而道。

        “你怎么知道？”霁凝大骇，这些隐秘她从来没对人说过。

        “我感知到了你的记忆，即便他把你肢解了，可你还是爱他，你靠着跟他的点点滴滴，或者说是靠着你对于他那些关于爱情的幻想，让你度过了深渊中等待躯体重生的痛苦千年，你舍不得消除与他的记忆。”女魃冷笑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暴露，泽浣不得不提前计划，营救你暗影门折损了诸多神将，随你一起化为牌位摆在玉霄大殿英烈堂的同袍们，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你这个小垃圾。”

        霁凝回忆起过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能看到我的记忆，那么你也是位上古神祇？我更不可能带你入我的大业，你杀了我吧。”

        女魃听罢，阴恻恻的笑着，笑的霁凝不寒而栗。

        “谁说我是上古神祇？我不过是被上古神祇放逐的弃子。我们言归正传，我救你是因为你提到了母星，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肌体重塑。你等待自己躯体复原，等待了多少年？二千年！我今天给你开开眼。”

        说着她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剑刃上，霁凝看着那截手划过剑刃掉落在地上，还没容她叫出声，女魃那手指横切面上的神经网便以光速复原，再来是骨骼新生，然后是肌肉组织，和外层皮肤。新生的手指皮肤光洁白皙，但很快它便生出指纹与之前无异，这一切不过眨眼间便完成了。

        “你想想，你的躯体在深渊中新长出这么一截要用多少年？三百年？五百年？”

        女魃余光瞟到她那惊骇的表情，随之松开了她禁锢的手。霁凝手中的剑掉落下去，她转身看着女魃，那眼神中杀意化为仰慕及艳羡。

        女魃在她面前展示着自己刚刚复原的食指，继续说道：“肌体的不朽就是不断自我修复与重塑的过程，虽然神也可以通过冥想吸纳灵气复原，可速度才是关键不是吗？我也想去母星，我可以给你们最正确的理论支撑。怎么样，合作吧，小垃圾。”

        霁凝听罢，露出了丝真诚的微笑，再见识到真正的肌体重塑之后，她对于这个小垃圾的称呼也不那么反感。

        “可你到底是谁？要合作总归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吧？”霁凝捡起赤焰剑，重归剑鞘。

        “我是谁？我是上古之始，天地第一弃子。”女魃看着那堆篝火，重新坐了下去，想起过往不由的冷笑了下，她朝山洞口一指，一个结界幻出，霁凝看那神光护持的结界不由心生感慨，这结界是她见过护力最甚的。

        女魃朝她伸出手，道：“来根烟，小垃圾。”

        霁凝听罢摸摸自己的腰包，掏出根自己珍藏的烟，为她点燃递给她。

        女魃十分享受的抽了口，看着坐在对面的霁凝，说道：“我的名字叫妭！”

        “你是天女妭？！你不是因控制不了神力被拘于赤水吗？”霁凝惊道，这位果然是上古大荒的神祇。

        女魃冷笑了下：“拘？若非我愿，谁人能拘？世间的神也好，人也罢，总会因你一点点过错就抹杀你往昔的所有功绩。他们用魃这个字在神册上代替我原本的神名，他们将我逐出神界，有什么关系了，就因为他们的背弃，让我看到了这世间的真相，永生的真相。和你的经历到时有几分相似，估计等那些神回到天庭，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牌位从玉霄大殿，英烈堂撤下去，然后再从神册上将你除名，哈哈哈”女魃仰头向上吐了口烟圈笑的不能自已。

        霁凝听罢，冷道：“我不在乎，我做的没错。母星人才是真神，他们一来，我们就都永生了。”

        真神？真正的终结者才对！女魃冷睨了下这个小垃圾，再次笑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江南，杭州城！”霁凝说道，她还不能直接回基地，她需要将自己在人间的痕迹统统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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