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神明之怒
喜欢双脚沾地的银发仙人奔走在城南，跟在他身后的黄首辅不甘心地问道：“仙人，我们放出魔气为何不见天雷出现劈死他们？”
泽浣看向满街惊恐乱逃的百姓，清眸中尽显悲悯，他回头看向黄首辅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雷劈的是能毁灭天地的魔气能量。那些被魔化的妖兵也好，神人也罢在上天的眼中都是生灵，生灵无过不会遭受天雷之罚。如果你要想让天雷劈死他们，就要容忍他们毁掉九州的根基。在他们毁掉人族、毁掉九州之前神兵天降是最后的手段，然而神兵作战等同于无差别杀戮，你们的皇都到底还要不要了？！”
如同九州不在乎谁为王座的主人统治疆域一样，上天也不会去管生活在土地上的生灵到底是神是魔是仙是妖还是人。
泽浣的无涯正在耗损神力牵制魔兵为皇都争取时间，泽浣在南城广场开启空间门连接云梦泽。
泽浣摊开双手放出无数灵力蝶，向整个皇都开播宣传：我是奉莲殿无尘国师，时值皇城沦陷的危机时刻，请大家带上干粮轻装简行跟随荧光路径来到南城广场避难。若错过转移时间，中心城监察司地底铁牢可作为避难掩体！我们还有两刻钟时间撤离，请相信天佑九州，请相信你们的萧皇和官员。
黄首辅闻言懊悔不已，当即抽过匕首想要自裁。
泽浣怒目一瞪将那匕首打飞：“我们都不敢轻言放弃，你还敢以死逃避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你这位首辅大人不管这满城仓皇的百姓了吗？为了你肩头的责任努力活下去！”
黄首辅如被棒喝，自扇了一记巴掌后骑马跑向观文殿。
陆续抵达南城广场的百姓被眼前的神迹震惊，整个南城广场被一个巨型圆形拱门笼罩，整个拱门向外散发着奇幻的光芒。门内是一派宁静的湖泽仙境，从未露面的国师站在门下，银发飘卷之下的是一张倾世容颜。
灵力蝶继续广播：不要带金银进入避难地。
对于经历过旧皇城撤离大逃亡的大多数新城人来讲，身外物就真的是身外物。居民陆续进入了云梦泽，云梦泽君霁悟对自己忽然而来的安置任务很是无奈，只能命令一众水司化身凡人模样划出北边空旷地带接纳这批“难民”。
霁悟建立了个低端公用冥识呼叫道：【管他们饭食吗？】
泽浣：【呃......我有让他们带干粮。】
霁悟：【不要让他们下湖捞鱼，若被水灵吃掉我可不管。】
泽浣：【我尽量看着他们...】
霁悟：【预计呆多久？】
泽浣：【这要看少尊处理速度，这是少尊晋升战神的第一次面对魔兵。我没有参考数据。】
霁悟：【萧朔寒能给我安置费吗？萧钰的赡养费就算了，这么大帮人还得我派人去照顾！】
泽浣：【他的处境很艰难。】
微澜：【就你屁话多，屯点人怎么了，在下界好好帮仙尊的忙。不要把事情闹大，让人看笑话！】
霁悟：【......那让他运点粮食来喂他们总归可以吧，云梦泽哪里去找那么多人的吃食？！我怕他们饿极了跑去湖里捞鱼而被吃掉！】
泽浣：【京城储备粮都被他们烧了......】
霁悟：【霸道！】
惊风：【波波在妖界，让她调湖州储备粮借道妖界走青云山进入云梦泽。】
两刻钟内，京畿巡防营和监察司调用了城中所有运输工具转移百姓进入南城广场，而那个本来预备关押异能人士的地下铁牢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皇宫内，萧朔寒、风歇雨还在等待太后移步。面对一众成为尸体的皇亲，太后万念俱灰。“哀家是先帝的皇后，你父皇的母亲以及你的奶奶。我不会离开皇宫两次，就算萧氏真的走下王座我也要陪着皇宫生死。”
萧朔寒也没有选择去往云梦泽避难，他换上戎装领着京畿防卫营不愿离开的士兵、师、黄两家修士、十二门人站在皇宫外的中轴线，望向残破的北城门。
两刻钟之后，泽浣关闭空间门来到北城外，战衣无涯将乾坤戟击向苍穹，神光之下的魔兵以一种怪异的冥想方式缄默。
“他们在干什么？”泽浣惊问。
无涯说道：“我不知道。我感到他们的能量在不断扩增，却并不着急冲破乾坤戟的桎梏。”
此时风歇雨跑到北城门急道：“仙尊、少尊，纪霄用他们的修为将妖兵拖入了他的冥识。他们怕不是在纪霄的冥识境汲取能量。”
无涯闻言燃爆：“纪霄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神，他的冥识境至少是虚无之地。如此高阶的灵力场会催生开智魔兵。”
风歇雨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们是想用傀儡术控制妖兵冥识，拖延出两个时辰。可谁知妖兵会被魔化！”
无涯无力望天，纪霄已不见踪迹，想必是凶多吉少难以让他断开冥识。
无涯神色凛然，神域战神从来都是短命的存在，他回头望了眼泽浣像是要记住他的模样一般瞪视片刻，忽而抬手神力再起将泽浣和风歇雨送进皇城，一道神光如天堑般隔开了魔兵与新城。
神光再起形成颗球形结界将不愿离开北城们的泽浣保护起来。
这座城，是在泽浣笔下设计而出，这座城在泽浣笔下新生而出。是泽浣的心血，泽浣的寄托。无涯冲着泪眼晶莹的泽浣露出了微笑，仿佛还是三百多年前出现在大荒的白衣少年。
“我为你守下这座城。”
无涯笑着对他做出了嘴型，一手向天召回乾坤戟，神器带出能劈开混沌的神光击向缄默中的魔兵。那些魔兵借助与纪霄的共享冥识进入虚无之地，汲取了来自星辰的能量，开智的魔兵化为颗粒躲避乾坤戟化零为整，形成个庞然巨兽抬手将火球飞起击向无涯。
无涯御风而起，引导火球飞往北面，落入沃野烬为焦土。
巨兽站起身子，躬身看向皇城中轴线上的已经被吓到呆愣的凡兵与修士，颇为不屑的喷出口鼻音将目光调向旧皇城。魔气能判断出战力最强者，此刻被阵法封印在旧城皇宫地底的贰负就是魔兽最好的吸纳对象。
巨兽每一步都带出地动山摇的震荡，他的目标是贰负，若是与贰负融合那将是个毁天灭地的存在。无涯手握长戟毫不迟疑的神躯冲撞巨兽，如烈焰般的颗粒散开重聚，每经一次散聚巨兽的体量便缩小一分。
中原腹地，皇城脚下，万万黎民如嗷嗷婴孩需要被神人顾忌，无涯甚至不能搬山移海来对付这只巨兽。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神躯修为，肉搏对抗一般的消耗巨兽的魔气。
在数次冲撞攻击之后，无涯的的铠甲残破不堪、无涯的脸上全是血污、无涯的乾坤戟已经刃口翻卷。
泽浣站在神力结界之中掩面而泣。他拍打结界试图冲出去：“你召唤神兵下界啊！这座城不要也罢！”
可泽浣也知道，神兵不能下界，旧城压着贰负，他若冲出封印又是一场人间浩劫。“你放我出来，我也能帮帮你啊！”
所谓阑干拍遍，泽浣也冲不出无涯的神力结界，泽浣从来不知道这位未能晋阶正神的少尊修为如此了得。
泽浣还在哭喊：“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什么城，天就算塌了我也不要你去顶！”
仍旧冲撞巨兽的无涯听不到泽浣的呼喊，他生而为神得天地造化，造化于斯不是为了让他成为藐视三界的物种。一次次的冲撞，一次次的伤痛是他对于天地的回报。
与无涯万年同修，与无涯已达到休戚相关的降魔杵已经感知到无涯的神躯受损。他顾不上自己的职责冲出奉莲山，化为指天剑召唤剑雨阵攻击巨兽。
当剑灵降魔杵离开水池的那一刻，魔气因地压而直冲云霄，神域灵枢殿预警。神域祭祀仪式终断，神人涌向灵枢殿观看到了九州那令人惊骇的一幕。
“我的无涯！”天后看到浑身是血的小儿子惊呼，一掌拍向身旁的天君说道：“你还不派兵下去帮他。”
天君努力维持君威冷声道：“他是战神，手握神域调兵之权，他不调兵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流点血又死不了！天君腹诽。
你算是什么父亲！天后怒瞪。
此时的奉莲山下的魔气能量已不是曾经布在九州支脉中的一支，而是九州全部的魔气能量，这股堪比不周山下的魔气值若冲上九霄，会掀翻神域、让无上天庭支离破碎。灵枢系统毫不迟疑凝聚天地能量形成天雷，如果要抵消这股魔气能量至少需要不下五十道天雷，九州怕是要回到天地初始的混沌状态。
紧跟在神司身后的久孤看到了灵枢参数，的确是万年间的最大值。他与惊风对视一眼，遂离开神域下界救难。
赶到旧皇都的惊风加持两个卦阵，久孤也感知到了巫术超控的气息。他跟随这股气息找到了浮在半空已经毫无知觉的纪霄，久孤将纪霄抱下新城交给风歇雨照料。风歇雨将自己用傀儡术超控妖兵失败的事情告知他，久孤眸色一亮有了主意。
“久孤先生。”风如怒叫住欲出北门的久孤，“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头顶天象异动，电光火石在黑紫色的雷云间汹涌澎湃，雷声嘶吼震得大地变了颜色。
久孤回望这个毫无巫性的少年，淡然而道：“解决不了的话我们就会回到生命初始的阶段，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没规定过生活在蓝星之上的生灵只能是谁。”
风如怒听罢已经不知作何应答：“那...我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
久孤看向他身后的凡人说道：“带着他们进入监察司地下监狱，那是神域用玄铁打造位于地底十余米深的地下建筑，可以作为避难掩体。如果真到了蓝星换生灵的那一天，我们也要尽可能的留下根。”
久孤走向北城门，看到被锁在神力结界里的泽浣，也看到从南而至的无邪与波波。纪霄耗尽了神性用自己的冥识覆盖住了妖兵，但却没料到他们会被魔化。魔兵通过纪霄的冥识进入了虚无之地得到星辰之力，此时他们面对的魔兵已经有了堪比神兵的战斗能力。
如同此刻被无涯冲击的巨兽又化整为零，分散成无数斗战小兵拖着无涯奔向旧城，超高的魔气值汲取了屯守在京畿南域的江北与江南驻军，分裂形态让这个被十万KG魔气控制的兵团已愈百万之多。
久孤看向主力魔兵团，他还是第一次试图操控如此之众的傀儡。他捕捉到纪霄的冥识，手比手印唤出傀儡咒，巫族至大荒而始不断完善的傀儡秘术第一次以控制魔兵的方式惊艳亮相。久孤欲将魔兵引入西北荒漠。
妖界，无望崖。
火鸟站在大长老身后目送无邪与波波离开，遥远的九州中心点偏西地带黑气冲天，雷云密集。这一次魔气终于没再出现在妖界。
火鸟对着棋幽封印地方向，双手抱胸行礼跪拜：“妖皇陛下，我们妖界终于可以安心度过神域国庆年之后的每一个中秋夜了！”
上界之下从来不缺少反抗的力量，虽然弱势的反抗时常带来更大的危机。
无邪和波波还未靠近奉莲山就感受到了能量反噬，两人望向硝烟弥漫的北城门恨意上心。这就是神域的手段，搅动下界不给他们一个安生日子。魔化兵团上剑雨阵是来至母星的降魔杵，他的神职就是凝聚以及封印当初遍布在大荒之中的魔气能量，那些不能被母星人直接吸纳的能量。
与无涯同修万年之后，降魔杵也有了自己的意识，身为剑灵的他也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能召唤降魔杵回奉莲殿吗？”无邪问道。
波波摇头道：“降魔杵有自我意识，不再是我能操控的对象。无邪，带我去灵枢殿。我们该做点早就该做的事情了。”说罢她吹响口哨召唤海天马。
无邪望向头顶的雷云，灵枢还在持续凝结能抗衡魔气的能量。“现在强制调整参数，会不会导致系统崩溃？”无邪虽然有些担忧，却毫不犹豫地跨上了那匹属于前战神的坐骑。
海天马展翅御空，比云座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几息时间便抵达天庭。
上界诸神抱着吃瓜心态看着那位模样与九玄一致的小号凡人，居然真的是九玄上神的孩子。还在做神域庆典实时报道的霞光仙子，已经打好了腹稿，她对着幻化镜说道：“幻化镜前的三界朋友们，原来诸神猜测的太子侧妃是九玄上神女儿居然是事实......”
镜头捕捉到波波快速走过霞光身后，紧接着是无邪，无邪拍了把霞光仙子的肩膀说道：“是太子妃，把侧字去掉！”
“是，神尊殿下！”霞光仙子低喃：“居然娶了订婚对象的女儿，这是否也是一种对前任的深情？！”回头看到镜头还在工作，霞光急道：“快掐点这段！天啊，我说了什么胡话！老大会杀掉我的！”
灵枢殿守卫已经被天君替换，波波不在乎诸神的注目直接冲进控制室。后面的无邪对着一众神司和诸神说道：“我们就做一番微调、微调而已。”
九天合璃宫主神司站在他面前说道：“神尊殿下，神域现在还要供养诸神列仙。神域开拓之后的万万年间新加入了多少成员，还有无妄海，陷入沉睡等待唤醒的神躯有多少，这些您心里有数。这些都需要无尽的能量供养，若动灵枢参数调回原样会毁掉神域根基。”
神域中无尽的灵力就是神域吸纳三界人才的根本。
神司身后的诸神眸色微沉，无邪望向父亲，后者对他点点头表示支持。“神域的根基不是毫无限制地汲取蓝星的能量。”说罢他闪身进入控制室。
控制室内，波波已经熟练的插入了秘钥，调整灵枢攻击魔气能量的参数。
对冲点由九州之巅升高至九重天之下，无邪看着那紧邻神域的高度手开始不自觉的发颤。“你干什么？对冲点在神域之下，你想把我们炸飞吗？”
波波抬头冲着他露出个甜蜜的微笑：“灵枢还有个收集与转化能量的功能，你们都忽略不计吗？”她手上动作不停，处于工作状态的灵枢因她这番粗暴调试亮起了警报灯。
九州之上的雷雨开始消散，魔气能量冲破九州结界持续释放地底压力。
诸神还未从惊恐中缓过劲，又看见雷云重新凝结在神域之下的九重天阙方位。养尊处优的诸神们脸色惨白，主神司冲开守护拍打控制室大门：“殿下，你快让她停手，对冲点离神域太近，我们会被崩离轨道的。”
“我就是要让你们重置轨道，谁允许你们利用神域牵引力让蓝星偏离轨道的？”波波冲着大门吼道，无邪急忙加持锁住大门不让人进来。他也来到控制台，启动神域防护盾加持对抗力。
第一波对冲带来的震荡就让站在外面的诸神体验了把能摇散蛋黄的力度，灵枢吸纳能量值被波波调整到最大化，九天合璃宫配合转化掉了这股对冲能量。
震荡在所难免，但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
第二波，已经有神人拿着万万年都没用过的安全带跑回洞府仙居，把自己锁在安全墙上。
第三波、第四波紧接而至，听说已经有仙娥受不了开吐了。
第五波到第十波是冲击力最强的能量波，灵枢来不及捕捉吸纳能量冲毁了九重天阙，能量波让神域体验了把云霄飞车的激荡。
直到四十波之后，神域大部分建筑出现了裂纹，有极小部分被定为危房。
终于挨到了第五十波能量对冲，因此连续冲击带来的震荡让神域国庆日暂停。
神域药王洞休养区也被震成危房，微涵只得抱着仍旧昏迷的阿炳返回凤阙休养。看着他贱笑兮兮的迈着小碎步，弟弟微澜只能为他默默加油。
当无邪牵着波波走出灵枢殿，周围诸神看两人的目光都带着怨气。天君和稀泥赶紧派司建局统计需要修补的房屋数量，并承诺不管危房与否有需要均可提出要求重新装修神居、仙府。
真是有钱万事好商量。
无邪和波波赶紧趁诸神都在报名参加免费装修的空挡潜入下界回到九州。蓝星地压释放完毕，魔气冲击值化为常态，降魔杵归位奉莲殿。原本会把大地轰烂的五十道天雷都被神域吸纳干净，留给九州仍是一派清朗。
被久孤操控的魔兵一路向西，所过之处毁坏了无数小城镇。
西北荒漠，被无涯调下界的天兵已经做好应战准备，觉察到前路陷阱的魔兵开始剥离妖兵减少共享冥识人数，收拢魔气对抗久孤的傀儡咒。终于在离绞杀地之外的百里位置，魔兵团冲破傀儡咒转道西逃，妄图进入昆仑虚去往不周山，利用不周山下的能量场建立魔域。
察觉到这番意图的无涯前往帝国边境，在魔兵冲进沙海王朝地界的瞬间一记乾坤戟劈下，气浪如虹将魔兵拦在了帝国疆域之内。乾坤戟再度召唤，银衣铠甲神兵团从天而降，似如怒之鸟冲向黑色洪波。
一波又一波天兵下界，银色与黑色两股能量碰撞在一起，雷鸣闪电间天地震荡。
沙海一线皆是昏天黑地遮住了日月星辰，让人不知昼夜几何。
界限之外的沙海王朝早在九州魔气泄露之时便召集全民屯守边境，阻止魔兵进入本土疆域。无涯那记惊天一劈，不但劈出了一道天堑还保住了万万沙民的性命。
魔气肆虐一路吸纳过往一切人间兵力以扩增自魔兵实力，九州如风飘絮，如雨打萍，失控能量终将碾碎红尘。
这一仗战神兵团损失惨重，九州人间兵甲绝迹，修门断代。
当死亡数字不断攀升，就会让人忽略死亡，仿佛最终那个所谓的胜利就会被赋予了神一般的意义。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以及胜利其实没有意义。
最后的黑色能量被银衣碾压，最终消散。
无涯的战衣不断的自我修复，戈壁荒漠上全是被搅成烂泥的人族或神族战士的尸体，血浸三尺，真是惨胜如败。
这本是一场仗可以避免的战斗。
他们已经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方案，既能释放地压又能净化魔气，可就是为什么变数如此之多？！
“战神万岁！战神万岁！”
无涯回头，发现被劈出的天堑之上簇立着无数沙民，原本全民列阵想要抵御魔兵的沙民见识到了何为神力。他没有理会沙民，指挥天兵清理残骸。
身后沙民齐齐跪地，向着战场上的天兵跪拜：伟大又骁勇的战神啊，感谢您赐予沙民生机与力量，在您的庇佑下沙民将顽强地生活下去，也将世代奉养您。
无涯摇摇头，委实没有心情在此耽误时间，他御风而起，返回新皇都。
泽浣被他从结界里放出来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换掉战衣的无涯堪堪搂着他，不断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这个混蛋，再敢把我关在结界里，我就不再见你了！”
无涯浑身是伤却非常满足，经此大难泽浣还好好地被他搂在怀里，无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当泽浣再召唤空间门，迎回皇城百姓时，才知道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场大战发生在人间，可人间最终安然无恙，妖界全民观战唯剩一声长叹。
无邪要清算魔气泄露原因，萧朔寒与风歇雨扛下所有，随神卫营去往神域。临行前，萧朔寒已经将监国之权交给他的堂弟，黄首辅背后的内阁全力辅佐。风如怒返回江南重建驻军。
神域，紫薇宫。
萧朔寒与风歇雨跪在大殿中央。
四周神明怒目，神域因此差点毁掉，他们要给两人降天罚。
无邪心里另有盘算，经此一事他知道不单单神人在插手人间事，还有股能被人忽略掉的微小力量也在人间捣乱。地心压力得到缓解神域下一步就是历劫计划，诸神列仙下界将成为常态以提升三界族众最大的力量，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历劫环境。
“必须彻查魔气事件，此次战役，神域损失了一千兵力。必须有人对此负责！”无涯冷声道。他环顾四下，紧锁诸神列仙的反应：“是谁调整了灵枢参数？！让蓝星偏离轨道以致地心压力加大？是谁在下界提取精魄之力妖化人族？又是谁将之前三次战场引向妖界？！都必须查清楚！”
诸神列仙面面相觑，不是讨伐人间皇帝与司音仙子释放魔气吗？！怎么少尊的枪口对准了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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