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绅士们的正面冲突
南尖塔的通信楼炉房，此时可谓是忙到不可开交。
用望远镜察看到，内陆方向的高塔旗语悬挂起来，帝国炮兵团侦查立即拉起，通往下层的蒸汽传动信号杆。
接到任务后的守备军通信与工程兵，随即兵分两路发放信息。再令人讨厌也好，都必需把那台缺少维护的老爷机，克劳德·夏普信号装置再次启动了起来。
这次看到内陆传送回来旗语，在塔上的远程侦查兵与翻译官炼金术士，都面面相觑了。
但兵贵神速，法兰西的高塔旗语一秒都不可耽搁！这是他们职业手册里面文明规定，白纸黑字印着，同时也手按圣经，发过初愿表示尽忠恪守。
唯有奉令行事，一切交由上帝去审判。
一发弹头镂空的，燃烧大天使信号弹，从高耸入云的塔尖上喷射而出。
其强大的风速气流，极速挤压穿过那哨子般的弹头，发出一阵只要不要是聋子，都必然能听到这撕裂天空的叫鸣。
空气摩擦系数大到，空心弹头无法承受而损坏脱落的时候，空气进入弹壳与固态燃料接触。
六条弹道往不同方向燃烧，如同炽热大天使长般的燃烧大爆炸，只要不是瞎子，都必然能感受到天空燃烧的宏伟。
三面旗语也一一相继升起。
第一面旗是字母旗“u”，样式四宫格状，红白颜色；左一右二为红格，右二左一为白格。
旗语翻译【你将陷入困境】
第二面旗是字母旗“x”，样式十字四宫状，蓝白颜色；白底中央一个横竖相交，蓝色十字架。
旗语翻译【停止计划，听从指挥】
第三面旗是字母期“k”，样式左右平均分割，黄蓝颜色；左块为黄色，右块为蓝色。
旗语翻译【我将与你谈判】
……
原来此前，当副官布特维尔执行他【皇家书记官】职责的时候，在第二十七层，负责吃喝玩乐的枢密院三大臣，早已认出城下那，行事倾奇颠覆，不合乎绅士礼仪的古怪老贵族。
他正是那一百年前，声名狼藉的“懂炼金术的银行家”约翰·劳尔。
所以奥利弗大公与欧根亲王他们三人，便在副官布特维尔派出轻骑兵，所送信的里夹带了这条加密信息，前往杜伊勒里宫，也就是筹备“太阳王十六世登基”执行所在单位【皇家议会】的行宫。
此刻“议会”他们，即将会有钦差代表，火速前往圣安东尼门要塞。
如无意外的话，估计代表到来的时间，将会与“流放犯”同伙的到来，相差无几。
在城墙上的菱堡前，小萨克森伯爵原以为，副官布特维尔所设置的“ssa”旗语，只是起到给“皇家议会”一个预警作用。
毕竟邀请罗马教廷的白衣大主教，于后天莅临凡尔赛宫，给新任法皇太阳王十六世的登基加冕，理应才是重中之重的首要国事。
此时的“皇家议会”内阁大臣们，根本无暇理会，一个边陲腰要塞的不速之客。
“显然有些事情，这位新请来的帮手，或许连军士长阁下也被蒙在鼓里……”随军牧师约翰·米歇尔上校的话音刚落。
恼羞成怒的小萨克森伯爵，话也说不出，一个转身，便把那把荷兰制式的航海高倍焦望远镜，狠狠地砸向他的骑士侍从的脚边，惊得他周围的守备军兵士，立刻把腰挺得更加笔直。
看来小萨克森伯爵，最大的悲哀依旧是年纪太轻，能力不足，却心头很高，易于操控。
枢密院有意将小伯爵推上，他难以胜任的位置，看来这用心叵测。
这一点被他如今邀请上来，角楼指挥所里坐着的，三位以枢密院大臣为首的奥利弗大公吃得死死的。
别看他一幅不问世事，只管享乐的样子，深藏不露的他，或许连“鳗鱼大公”这个称号也是他私底下，自己一手安排，用来掩饰自己真实意图的手段呢！
一切皆是主的最好安排。
早在十年前，随军牧师约翰·米歇尔上校，把小布特维尔带回军事修道院的总部——罗德岛。
“老师，正是这张被妖物所附的版画。”当时还不是现在上校的约翰上尉说。
“上帝庇护，恶魔之行总会留下双脚印证，这张版画确实留有那本“灾厄之书”的痕迹，我能感受到那股暗流涌动的不安。”
双眼反白的随军牧师牧首，也就是如今的紫衣主教兰贝蒂尼大人，用他的双手抚摸着这张“胧车”版画，来感受上面的“神谕”。
双目失明的牧首兰贝蒂尼大人，抚摸完这张右下角被刺穿了一个小孔的照片。
随即往右侧继续摸过去，来回了几次扑空，约翰上尉正打算上前帮忙。
“不用，我的眼睛还能用。”只见严重白内障的牧首，把头往右上角抬起，用一个动作倾奇的角度，左眼的余光扫向桌面上的一颗生锈回形针。
双手捏起送往鼻子闻了一下。
“聪明！聪明到近乎魔鬼。”牧首兰贝蒂尼大人发自内心赞叹。
立马发现这有违教规。
“愿主与我同在，驱离心中的邪障。”随即改口忏悔。
然后再把锈迹斑斑的回形针放下。
继续往右边，摸向小布特维尔儿冒死从妖物“锈狐”抢回来那本上古法典。
“啊…孤在敌人手中拯救过你！亦在旷野战胜过你！更在山园克服过你！我主用圣印标注在你头上！你不可在十字架下夺取我的宝物…啊”
约翰上尉听闻立马上前扶住他的老师。
牧首兰贝蒂尼大人赶紧深深地；开始呼吸起来，刚才那几句“神谕”是他憋着最后一口气，用腹语说出来一段话。
这是“神谕者”永心向主祈求答案，而主则用你的身躯，来回应你问题的一种方式。
根据这“言不由衷”但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回来的神谕，结合如今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那张夹在上古法典里的一张版画，一张大概是作为书签用途的，记载着远东妖物“胧车”的版画。
正是这张版画的右下角落，打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别针，触动了那场发生在“鳗鱼大公”奥利弗公爵家中的亨廷顿都堡里。
刚好被登门拜访的随军牧师发现，并且这张版画也一直在手上等了十年岁月。
当年的修道院在任的“随军牧师的牧首”也就是如今，一直在北尖塔“枢机署”里面遁世的紫衣主教，【军区大主教】普罗斯佩罗·洛伦佐·兰贝蒂尼大人。
过去的年月里，他们二人认为这事情里，表面证据指向的嫌疑人，奥利弗·克伦威尔大公会是关键人物，或者第一有关联的人物。
因为在他家“藏书阁”保存的，这张被妖物“锈狐”依附过的别针，所扣住的这张版画，只是其中的一页。
而原本是有一整本《妖怪手帐》因为原来的“主人”发现这本书的十三位，凡尔赛“艺术沙龙”筹备委员会成员，全部“中毒”石化死亡。
只因死状可怕且怪异，所以捐赠给了罗马教廷，予以保管这么邪门的一本手帐。
如今在戒备森严的罗马教廷里面，白衣大主教的眼皮底下，莫名消失了十余年！
而负责人红衣主教罗昂大人，这失职实属责无旁贷，但又碍于教廷的面子，找回此事是一项秘密任务……
按照十年之约，把那只奇特的军鸽，发送给北尖塔“枢机署”之时，便是这张“胧车”版画的原主人，行动之时。
原本这位【枢密院大臣】奥利弗·克伦威尔大公作为代替太阳王督军的钦差，只能远远看着这座要塞的【战略大臣】欧根亲王所制定的防御战略部署，不可过多干涉地方行政军官，顶多只能作为汇报的名誉闲职。
这回小伯爵无意之间，可谓是“引狼入室”
因为财政赤字，军饷发不出的危机影响，没有称职而有经验的军事长官接任。
结果可想而知，奥利弗大公看中了，小萨克森伯爵的野心勃勃，无奈实力不足已支撑这份野心。
有一样特别中意的“玩具”，在他的上校教父面前而求不得，便很容易转投向外人索求。
原本的北尖塔“军事教堂”为代表的“神权”。
与南尖塔的“研判室”为代表的“皇权”一直河水不犯井水，或者顶多叫做“绅士”之间的较量。
只因紫衣主教一直在图书馆遁世；鳗鱼大公也在宴会厅吃他的鳗鱼海鲜盛筵。
只因它们俩的中间，角楼里的“第一首脑指挥所”的历任军士长所代表的“军权”两头都不偏颇，如同“绅士”之交平淡如水。
直至到如今，被小萨克森伯爵邀请过来，坐镇在首脑指挥所里面，那位乐呵呵的奥利弗大公为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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