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番外——橙心橙意17

秦东俊的伤势并不重。

        可是这事儿对煦之的影响很大，他已经失去了对段玉成父母跪求他时的恻隐之心，他也不再相信这几个孩子本质是不坏的。

        他陷入了思考，也陷入了烦恼。

        他有一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他推翻了他们六个人本质不坏的结果，却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是放了我？假设当时他们选择杀我灭口，也许真的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这世界也不缺无头案的。

        回家后，我问他：“章则跟你说了什么？”“哦。”他突然想起了一点什么，“你不提我都忘记了，我认为这个孩子有点可怕，他好像能够看穿我的心，让我感觉他跟我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怎么说？”“他竟然谈论起我与你之间的情感。”“哦？”我好奇地问，“他说了些什么？”“他说、说……”他欲言又止，我有点急了，“他到底说了什么啊？”“他跟我谈论七年之痒，谈论夫妻之道，他还跟我说，爱情是短暂的，亲情才是长久的，爱情只是将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转变成亲情的一种手段，甚至还剖析了我们目前的夫妻状态，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你告诉他的吗？”我解释说：“你回都城的时候，我跟他会面过，他确实从我这里套走了很多话。”“原来如此，如果不是我留了心，也许会被他套走更多的话。”“那他见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希望我可以救他，他想要脱罪，希望到时候能够全身而退。”“你答应了？”我有些紧张地问。

        “我为什么要答应？”煦之挑唇笑了笑，“一个毛孩子，敢跟我玩心理战术，他怕还是嫩了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试图以你的清白来威胁我。”“哦？”我吃了一惊，“他打算怎样？”“他没有将话说明白，他只是让我想一想，他们最后为什么会选择放了你？我猜他是这个意思，这个孩子确实不简单，听他的口吻，他要玉石俱焚。”“那对于他有什么看法？”“他极有可能是策划者，但是从目前的笔录来看，去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看来他是操纵人心的高手，他在利用别人的嘴巴来说话，用别人的手脚来做事，最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最后煦之还有点嫌弃地说了一句：“咬人的狗不爱叫。”“那你……”“我被挑衅到了。”煦之略带玩味的说，“我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了。”“你打算怎么做？”“我要亲自参与调查，我要搞清楚他们选择放你的原因。”我惶恐地问：“你认为原因是什么？我用身体满足了他们，所以他们选择放过我？”腾腾整理“你在胡说什么？”煦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苏橙，你冷静点。”“你是不是还在想，如果只是让我虚惊一场，我为什么非要咬着他们不放，与其因为他们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倒不如找点关系直接放了他们。”我慌张极了。

        “我没有这么想。”煦之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安抚着我的情绪，“我怎么会这么想？是他想要给我这样的错觉，他想要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帮他脱罪，他只需要在法庭上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毁掉你的名誉与清白。”“那你认为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查。”“你怎么不问我？”我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我自问自答地说：“你不相信我。”“我……”“你不相信我。”我大声地喊了起来。

        “我相信你。”煦之为了让我冷静下来，反复解释他相信我，他说，“你愿意说吗？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相信你。”“那你不要去查。”“可我有权知道真相。”“你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受害人是我。”“你是我的妻子，我是受害人家属。”他的声音掩盖了我，他问我：“苏橙，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针对你而来，我甚至怀疑这些人是特意针对我的。”“他们每个人都能够揭开一块我的旧伤疤，我每与他们谈话一次，我就会痛苦一次。”他斩钉切铁地说，“这是个阴谋，这不是抢劫案、不是非法禁锢案，也不是绑架案，这是‘狩猎’，而且‘狩猎’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你想多了。”原本是我的情绪激动，现在是他的情绪激动，我反过来安抚他，“肯定是你想多了。”“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揭开我的伤疤？”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屏蔽着我的话，“谁在幕后主导着这一切？”次日，我们再次接到警察局的通知，最后一个孩子名叫许日峰，他主动要求要见我们。

        刚到警察局门口，便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地朝我们的车扑了过来，“楚先生，楚太太，求求你们，帮帮我。”有个女警急忙将她拉扯开，朝我介绍说：“这是许日峰的女朋友凌雪。”女警先安排了我们跟凌雪沟通。

        凌雪说不了三句话就会流眼泪，这样一个青春的、美丽的女孩子，淌眼抹泪，无端地让人生产出无限的怜悯之情。

        “我其实就是想要来看看他，可是，他不愿意见我。”“你们刚刚成年，这就恋爱了？”凌雪摇头说：“我们相互爱慕，但是，并没有谈恋爱。”“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煦之问。

        凌雪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被人带坏了。”煦之不耐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我们是同学，认识了很久，相互了解，他平时里沉默寡言，为人也是彬彬有礼，我相信他一定是被人怂恿的。”煦之已经对这件事情失去了耐心，所以态度并不好，他给凌雪拿了纸巾，“你现在这样哭是为了什么？你希望我们可以做什么？”凌雪颤颤地接过纸巾，一面擦泪一面说：“我希望你们可以说服他，让他跟我见一面。”“见面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我就是想见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煦之打算说点什么，我连忙抬手拦住了他。

        我对凌雪说：“可是，他要是不想见你，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你们学习任务这么重，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而且这对你的名誉也不好。”“我想也许我可以帮助他，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的相信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的用处。”煦之没好气地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我也劝说：“回去吧。”“你们难道都没有同情心吗？”凌雪指责道。

        煦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又不好对一个小姑娘发火，按捺着自己的脾气问道：“我太太平白无故被他们捆走，在山上困了一夜，你来指责我们没有同情心？你对同情心的理解是什么？”凌雪无话可说。

        “爱情是盲目的、无脑的、也是伟大的。”凌雪不服气地说。

        煦之真是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女警过来小声提醒我说：“跟我们也胡搅蛮缠了许久，要不暂时答应她吧。”“好吧。”我说，“不过，我只负责帮你传话，见不见你是他的事情。”凌雪破泪而下，乖乖巧巧地说：“谢谢阿姨。”我这边还没有什么反应，煦之冷冷地问：“你喊谁阿姨？”凌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被他个吓出来了，然而，她畏惧地看了煦之一眼，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谢谢叔叔。”煦之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出了门，我笑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爱情是盲目的、无脑的、也是伟大的。”煦之笑着摇摇头，“这就是你们女人标榜的爱情吗？”“大概是吧。”我回答说，“我曾经也如此盲目过、无脑过，你不认为伟大吗？”煦之又答不上来话，只是笑说：“这大概是男人的福气吧。”进入会面室，许日峰已经在等着我们。

        他长相斯文，带着近视眼镜，看外在像个三好学生，没人会先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先不要说话。”他还未开口，煦之就已经取消了他开口的权利。

        “段玉成，父母双亡；陈琦，利器伤人；荣浩，年幼丧母；章则，因为喜欢而分手；秦东俊，因为优秀而憎恨；你打算给我说个什么故事？”煦之的态度很强势，许日峰不禁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气势上落于下风。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而畏惧，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取下了自己的眼镜。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煦之的眼睛看，然后幽幽地说出了一句话：“因为丑陋而掩饰。”爱喜欢故事的小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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