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向忧听到了警察的声音好，便收起了手和，准备往黄忠下盘扫的腿。而黄忠则没有刹住车，一拳没收住打到了向忧的胸膛。

        向忧做作地摔在了地上。

        “喂！那边的干啥呢，警察都来了还打——”那警察打着手电筒挤进来，拉起倒在地上的向忧，“走走走，警局！”

        这次向忧占了体型上的优势，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所以警察都扶着他走在最前面。要不是因为场合原因，郁原都想给自家老大吹口哨叫好了。

        一共来了仨警察，另外两个走在后面赶，跟赶鸭子似的。

        到了警察局，向忧从容地擦掉了脸上的血，将敞开的胸膛用单薄的衬衫拢住，在角落缩成一团——某警察看他表面可怜还给披了件外套。

        蹲在向忧身旁的一排不良都傻眼了：卧槽？牛袜！

        “海哥，街道附近居民举报有人打架斗殴，就这群小子。”刚才那位给向忧披衣服的警察推了推某位一直埋头刨饭的同志，说。

        只见那被推的人抽了一张来自隔壁办公桌的卫生纸，草草擦完嘴后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然后扶着靠椅转了过来——尽管椅子并不是转椅，尽管他是脚动旋转过来的，但气场还是被拉满，给了地上那一排不良少年十足的压迫感。

        帅逼。向忧的脑子里冒出来这俩字。

        真挺帅的，向忧的目光朝着那“海哥”的俊脸端详着：鼻子很挺，脸廓棱角分明，但眉宇之间又是一股少年气，热烈的样子。

        “几个？”那名帅逼开口问道。

        “十三个人。”领着向忧一伙回来的人说，“问了，七个初北中学的，五个安阳的，”

        帅逼点了点头：“辛苦了。”而后站起身来——向忧这才看清了他的胸牌：许海。

        许海看着这一排七零八落的小混混，用手掩着嘴，清了下嗓子，开始喋喋不休：“孩子们，现在是文明社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建国60多年了，那么多革命先烈在前线牺牲，好不容易才换来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怎么能打架斗殴呢你说是不是？”

        说着许海踢了一脚黄忠。他第一次蹲局子，此刻已经被吓傻了，被许海这一脚踢得措不及防，连忙回答道：“是是是……”

        向忧看着许海背着个手来回转了好几圈：“所以啊，为了我们祖国更好的明天，为了之后我们依旧能站在世界前列蓬勃发展，你们就得努力，你们是祖国的未来，孩子们！你们应该坐在明亮的教室里面努力学习，去拥抱更好的明天……”

        一伙人听他讲了十来分钟，就连向忧的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突然，许海一拍桌子，摆好几个昏昏欲睡的人都给吓醒，就连坐他旁边的警察都被吓了一跳。

        “把身份证都交上来吧，”许海坐了回去，“等会儿打电话叫你父母来领人。”

        一群不良少年开始叫娘：“警察叔叔，没带身份证怎么办啊？”

        以许海多年在大街小巷窜来窜去，所见的世面大到十多个巨人观像几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小到不良少年展现绘画天赋临摹身份证只为夺得网管芳心，他一下子就能知道这人嘴里不能是真话：“没带？那就让你父母给你送来。”

        地上的人才闭嘴，慢腾腾地掏出网吧必备身份证交了上去。

        许海清点了一下手中的身份证，不多不少刚好12张。他将这些片片放到一边，抽出一叠a4纸和一堆笔，说：“来来来，一人一张，2000字检讨，写好了走我这来拿电话，叫你家长来接你。”

        一群更加半死不活的去领了纸笔，刚领到就开始同身旁的人闹。

        向忧拿到纸就开始犯愁——高一就辍学的他根本就没写过检讨。

        “奶茶，”他疯狂用胳膊肘戳着身边的郁原，小声问道，“检讨咋写啊？”

        郁原已经将那张纸摁在墙上奋笔疾书：“那不简单嘛，承认错误加你今后的打算，实在不行写一点你今天晚上吃啥来凑字数。这种超过千字的检讨一般不会仔细——毕竟都开始写检讨了，作文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一般只看你开头结尾。”

        向忧无奈，只好按着郁原跟他说的来写。

        “在交流什么呢？同学，”许海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写个检讨还要怎么讨论啊？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参谋参谋？”

        叽叽喳喳的人声这才小了许多，只能听到写字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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