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蛰
惊蛰这天，
正玄与苏妙成二人方一入天武，便见自己身临荒野。
原本那楼阁、大道缥缈如烟、难觅其踪。
好在俩人相距不远，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寻见了对方。
此处天色昏沉，唯有不绝不休、遍布天野的电闪点亮黑暗。
俩人碰面后皆流露出一丝慎重，
此地绝非久居之所！
当务之急，俩人觉得应该找到那所谓九霄云震密藏方能脱离此地、化险为夷。
正在这时，几道疾空霹雳轰击四野，大地狼烟四起、遍地狼藉。
而那几处被雷霆轰击的地方散射出瑰丽光芒，只是颜色各异。
赤色、青色、琥珀色，较远处还有着紫色、玄色等等。
二人对视一眼，笃定这便是那九霄云震密藏。
俩人对九霄了解不多，只是见附近见多数玩家皆选择靠近红芒与青芒处。
往琥珀光芒处走的人不过仨仨俩俩。
便决定跟着大部队而动。
俩人靠近时，那红芒边已有人高谈阔论起来：
“此处红芒当是赤霄天，为九霄第一重天，”
二人闻言皆神色一动，此人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的有些了解。
凑上前去，只见红芒是由一块高约四尺的玉璧绽放而出。
这时有人不怕死的摸了上去，转瞬间不见踪影，吓得旁观者一愣。
到是有心思机敏者反应过来，冲上前去。
见着一名又一名玩家消失在玉璧前，剩下的也不是傻子，匆匆往前挤去。
到后来唯有四人仍留在原地。
正玄俩人正准备上前与方才说话那位交谈时，剩下那名玩家已是先行一步说道：
“老哥到是博学，”
然后朝其一拱手：
“在下荀寰升。”
“在下白映客。”
白映客说罢，又转向正玄二人：
“二位？”
“正玄。”
“苏妙成。”
“几位方才都没动作，相信也是心性沉稳之人，”白映客一手指向不远处的琥珀色玉璧，缓缓说道：
“据在下了解，那一处应当便是九霄之中的绛霄天，为第五重天。”
“在下以为这绛霄密藏才是最适合我们闯荡的密藏。”
“为什么？”荀寰升显然是名优秀的捧哏工作者。
“附近的赤霄、青霄这等低重天，想来较于其他，危险小，机遇也小。
而较远处的紫霄、缙霄为最高重天，又怕难度太高，最后得不偿失。而这附近的绛霄密藏，作为第五重天，想来是最中庸、合适之选择。”
“言之有理啊！”
白映客二人相视一笑，就要往琥珀玉璧走去。
苏妙成本欲随行，只是看了眼正玄，发现其纹丝不动，便歇了心思。
那二人走一半，见正玄俩见二人没跟过来，也是投来诧异的目光。
见白映客回头，正玄连忙走上前去：
“敢问白老哥，哪处为缙霄密藏？”
三人闻言一愣，荀寰升音调古怪地说道：
“正玄小哥，对自己就那么自信？”
正玄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
“在下只是觉得，来都来了，总要经历最精彩的，才算是不虚此行。”
“可要是空手而归？”
“那便空手而归好了。”
“好，既然正玄兄这般有魄力，”白映客一指遥远处一通体透明的玉璧：
“若我所料不错，那处便是。”
“感谢！”
正玄对其拱手致谢后，转头对苏妙成说道：
“你跟白老哥他们一起吧，我一个人去看看就行。”
“可是…”
“没事。”
说罢便朝缙霄玉璧跑去。
正玄走后，三人边走边聊：
“那人是你现实里的朋友？”
苏妙成摇了摇头：
“天武界认识的，不过我们同处一个频道。”
“那倒是缘分了。”
……
缙霄境，
此处一片浑然，正玄来此后，并未见到先前进来的玩家踪影。
抽出长剑，缓缓朝前探去。
一阵水波荡漾声中，正玄像是缓缓穿越了什么界碍。
再回首望去，后方已是一片虚无。
这时，眼前一行大字滚过，正玄也终于明悟了此地的规则：
“惊蛰之弈玩法介绍：
玩家选择进入九霄云震密藏后，将随机扮演随机副本内的一名角色，根据所选密藏等阶的不同，难度逐渐上升，玩家在完成主线任务后可选择返回，失败亦返回。
提示：
赤霄至玄霄为四人副本
绛霄与黅霄为三人副本
紫霄与练霄为双人副本
警告！
缙霄为高难度单人副本！
当前为缙霄密藏，
难度：极高
所选副本：三王争霸
扮演角色：未知
是否载入？（首次误入缙霄密藏时，玩家有一次后撤的机会）”
正玄没任何迟疑：
“是。”
载入ing……
载入完成！
祝玩家游戏愉快！
——
头昏欲裂，酒气熏天，依靠着双臂勉强支撑起身子，抬目所见，一片酒壶倾倒。
供我趴伏着的木桌由于长期渗酒的缘故，已是潮湿不堪，令人腻歪。
这是一间只有寥寥数张桌子的酒肆，小二正忙活着，而柜台旁不见掌柜身影。
仍未搞清状况的我，脑子开始渐渐清明，直起身子，站起时，才发现我身型高大，近一米高的桌面远不及我腰。
摊开双掌，入目间满是粗茧与细痕，紧紧一握，竟令我生出一切尽在吾手的谎缪念头。
一时间无所适从的我，左右环顾，却发觉视野里无一处目光敢落在我处。
这不由令人心生畅快！
我挥挥手掌示意小二过来，他瘦小的身子明显颤栗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朝我这移动着。
在距离我一米处时，身子戛然而止，弓着腰不敢让视线过我腰间。
“我问，你答。”
声如洪钟，很难想象这是我的声音，但看着我这副孔武有力的身躯，又感觉理应如此。
“嗯……”
若不是我耳聪目明，还以为是蚊子弄出的声响。
我心头有万千念头流转，可话到嘴边却……我提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酒气刺鼻，可我的喉咙与胃明显早已适应。
“将近日江湖中发生的大小事件一一说与我听。”
我斜眼看着他抖动的小腿，不禁又提醒了一遍：
“记住是所有！”
……
“…爷…，最最…最近江湖最大的风波，就是城郊外那一战。”
说这话时，小二抬眼看了瞬我的面孔，仿佛确定了什么，语气逐渐笃定。
哦？决战城郊之野，果然江湖气浓郁。
“将对战双方与此战细节细细说与我听。”
“这…”小二缩着脖子，看了圈周围食客心有戚戚，却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心神一挫。但又怕我不耐烦，急慌慌说道：
“是三寸风聂小楼对决折梅手段野，只是此战毫无悬念，豪侠聂小楼武功盖世，只三掌就废了段野，真真…真是天下无敌！”
这什么三寸风这么厉害？一边思索着，一边靠近酒架，操起一壶酒，痛饮俩口后，问道：
“何为三寸风？”
小二这时诧异的瞄了我一眼，周围江湖客亦是神色各异。
小二此时虽心中迷糊，嘴上却不敢怠慢：
“江湖传言，聂小楼师承奔雷手卢简，却青出于蓝，早已将一双铁手练就金刚不坏，一掌轰出！三寸外都会被掌劲所伤，段野正是在试图与其贴身之际被其连轰三掌废了右臂。”
“三寸？”
我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
“就这？”
小二顿时心头大乱，冷汗淋漓间，赶紧解释，只是言语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大意我到听明白了，聂小楼运力一掌轰出，一丈外仍有余劲，只是三寸内与贴掌无异，而且三寸风不过是聂小楼十年前出道时的称号，聂小楼也觉着三寸风听着顺耳，挺好，便就一直这样称呼着。
而且此次对决奠定世人心中聂小楼拳掌无双、方寸之间无人可敌的盖世形象！
正在我思虑不知我与其实力相差几何时，又一对江湖客走进酒肆，俩人嘴里仍高声阔论：
“贤弟，你可知前俩日城郊外那场大战，是如何震惊四野！”
“是啊，谁也没想到成名江湖数十载的玄牡庄庄主竟不是出手次数寥寥无几的三寸风的对手，甚至可以说不堪一击，遗憾的是无缘身在现场。”
其中那高个说罢摇了摇头，身旁那人兴致却忽而高了起来，大笑说道：
“哈哈，当日为兄可是有幸在墙头争得一地，将那场对决看得一清二楚啊！哈哈。”
高个闻言忙拉着那人手寻张酒桌坐下，神色激动道：
“齐兄且详细说说……”
目光又扫了一圈酒肆，看见立在我身旁的小二，呼道：
“小二，上……酒…”
‘酒’字声微近乎不可闻，他看清了站在小二身旁的我。
“江湖上皆传此战乃聂小楼自寻死——”
“啪！”高个猛拍其臂阻止他说下去。
齐姓江湖人一愣，顺着高个目光看去，骇了一跳，撞着了身后的人。
身后那人却是对其笑笑，只是笑中有着说不尽的讽意。
而这时的我，突然生出一个有趣的念头……
是也不是，一试便知！
运气于臂、提力于掌，对着酒架一掌轰出！
肉眼可见的，掌心三寸内黑气缭绕。
“嘭！”酒架应声而碎，沾酒的陶片四射而过，划过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时，却连一道白痕也不见。
酒肆里瞬间一片狼藉，只有少数轻功高超者得以逃出酒肆，余者皆有所伤。
我现在才知道，方才那一切尽在我掌的感觉，原来并不谎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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