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除祟

次日，云洛笙没有叫萧魈去吃饭，萧魈饿了，自己跑了过去。去了发现师父不在房间，正疑惑着，听到了外面的一阵喧闹。

        “云岐？你们这是干什么去？”跑到外面正巧碰见急匆匆从往后花园跑的云岐，抓住领子就问。

        云岐因为太急，没有听清萧魈的呼叫，一时间被揪着领子才意识到有人在身后。想着没有谁有这么大力气控制住自己，就停下来转头看。

        “光天化日，你就这么揪着我！”见到是萧魈，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喊你，并未回答。”萧魈很无语，明明是他没有理人，反倒成了自己的错。

        “我现在没空跟你讲语言艺术，师父出关了，我们要去迎接。”指指领子，“松手，来不及了。”

        萧魈意识到这个举动确实不妥，连忙松开了手。

        云岐拔腿就跑，生怕耽误了时辰，不能见到自己的师父。

        “不就是见师父嘛，我也有师父。”萧魈心里想着，噘噘嘴，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人间的情感？”准备回寝殿，不过转念又想，师父大清早不在一定也是去见自己的师兄了，“未曾见过师父的师兄，不知是否也是同师父一般好看的人。”

        等萧魈到的时候，众人已经散了。后花园只剩下所谓的三个大弟子，他们好像要去什么地方，因为好奇索性就在后面偷偷跟着，看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走着走着，走到了墓园。好像他们在说什么事情。萧魈又躲在了一个陌生石碑后面，看着远处的三个人，隐隐约约听到了关于碗的事情，“这个碗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这个碗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它还能做什么。可是也只有这个碗是属于她的东西。

        萧魈更迷惑了，其实她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萧清尘仔细端详了云洛笙递上去的碗，从袖中掏出了原有的另一只。一模一样，无论是从品相还是重量都一模一样。“莫非真的是母亲的孩子？还是说，她只是偶然拾得此物。”

        萧魈看着这个萧清尘，好看虽然好看，可是说话声音有些尖锐，不如师父好听，见他们杵在那里比量两个碗怪没意思的，索性从石碑后面出来。“碗，我的。”然后绕过去，到师父面前，行礼，“师父，我见云岐众人跑去，才跟来的。”

        云洛笙抬手压在萧魈行礼的手上，让她免了礼，“偷听了不少了，现在行礼也没什么意义。”转头跟萧清尘说：“萧魈，字攻玉，此碗的主人，现如今师父让她暂时入我门下。”

        “你姓萧？”萧清尘有些不可思议，“你还记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说的时候有些激动，以至于让萧魈觉得莫名其妙。

        萧魈直接躲在云洛笙身后，手拽着师父衣袖，盯着这个奇怪的大师叔。

        “她还小，别吓着她。”云洛笙摸摸她的头，拉起她的手。

        萧魈信任的还是只有云洛笙，在这云灵山中，她甚至可以对任何人不尊敬，唯独师父，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也许是因为他是萧魈遇见的第一位面容姣好、温柔细腻的人吧。

        “仅我一人，不知父母姓甚名谁。师叔若再多问，何必问我。”萧魈嘟囔，介绍身世这件事情已经在云灵山被询问好多回了，安慰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谁知道这个萧清尘又想说什么。

        “往事不可追，师兄刚出关，还是休息吧。”云洛笙微笑着摇晃着拉着的胳膊，“我先带萧魈回去了。”

        “好。”看这个情形，萧魈对自己有敌意，萧清尘刚见了她一面就这般兴师动众的问确实有些唐突。

        “好了大师兄，我还有要事禀报呢。你偏心，就跟二师兄说话，把我晾在一边。”童熙看出来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于是也想拉起来大师兄的手。

        大师兄嫌弃的甩开，“你多大了，还跟那小孩儿一般争这个。”显然是看出来自己二师弟拉着小娃娃的手，童熙有些吃醋。可童熙再过几年就能当师父收弟子了，怎可还这般胡来。

        看着云洛笙拉着萧魈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童熙听了这话便不乐意了，“大师兄，我下山除邪祟！什么叫惹事啊！什么叫又！”

        “且说来听听。”萧清尘和童熙边走边说，“有什么奇闻，让你用禀报这个词。”

        刚走出祠堂门口，童熙突然严肃了，“我猜测，不仅仅是邪祟那么简单，好像是一种傀儡，有意识的傀儡。”

        萧清尘停住了脚步，看着经常嬉皮笑脸的师弟严肃的对自己说着事情，自觉没那么简单，不想让旁人听到。“换个地方说。”

        回到萧清尘的寝殿，“说来。”

        “本来是下山除邪祟不假，但是遇见了几桩诡异的凶杀案，死者皆是被剥去了面皮。凶手既不谋财，也不图色。死者身份皆不相同，男女都有。不过更诡异的是，听有一家人的描述，他们因为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搬去了另一个镇子，竟然遇见了已经死去的逝者，不过，那个人并不认得这家人，还在那个镇子里有了家室。”

        “你的意思是，杀人剥皮，换脸生存。”萧清尘大概是猜到了童熙的疑惑。“你认为，这不是人所为，也不是妖物所为。”

        “对。”童熙打了个响指，“问题就在这里。你想想，人换脸干什么？为了美。”

        “但是死者有面容一般的。”云洛笙缓缓走了进来，送萧魈回去，布置了功课，又回来找大师兄。

        “没错。”童熙点头，“不仅如此，杀了人换了脸，他可以代替这个人活下去，可是没有，他连抛尸都没有。”童熙分析道。“如果是妖邪，不至于光明正大的住在相邻的镇子，他们精明得很。再说了，他们必然会洗劫一空，并且怎么会只杀几个毫不相关的人。”

        “难道不是同一人所为？”萧清尘又没想明白，“若是有团伙呢？”

        “不准确。”云洛笙突然觉得这件事越发的奇怪，既然奇怪就往更奇怪的方向思考。“如果说，是毫不相关的人杀了毫不相关的人，借用一张正常人的脸或者呢？”

        “借用脸活着？得长成什么样需要借用别人的脸活着。”童熙做了个鬼脸，“这样吗？”

        “你可当心，别被剥了皮去。”萧清尘见他有没正形，调侃了他一句。

        “你说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物种存在啊！”童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萧清尘直接用手弹了他脑瓜一下，“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想说傀儡师，没想到说这些有的没的。”

        童熙摸摸头，“大师兄偏心，怎么二师兄说些奇思妙想就可以，我就不行。好嘛，二师兄护着萧魈，大师兄护着二师兄，我捞不着任何好处。”摇摇头，“萧魈若不是个小女孩，我真想揍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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