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明知故犯
宗听听着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迟疑了下才过去，站在他面前问，“干嘛？”
“坐下。”程湛微一抬下巴，看着她说。
宗听小声嘀咕，“这是我家，你能有客人的自觉吗？”
“不能。”程湛面不改色的回，握着她的手把玩着，“你怎么发现他出柜的？”
宗听脸色凝滞，随后漠声道，“荣卫绍生日的时候，他在事务所给他举行生日宴，邀请我过去参加。”
“那天他喝多了，回来后亲我的时候，喊的是荣卫绍的名字。”
没人知道那一刻，她心里有多绝望，所有的爱恋，顷刻间化作笑话。
“我推开他，趁他昏睡过去的时候，查看了他的手机，偷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以前她从不会觉得他会背叛他，给他绝对的自由，不会查他的手机。
现在想想，男人越纵容他，他就越噬无忌惮。
他们的聊天内容，除了工作之外，露骨的同时，却又让她嫉妒的甜蜜。
宋若直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理智而清醒，谦谦君子。
看着他和荣卫绍露骨的话，她才明白，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可能绅士！
交往五年，宋若直始终没碰过她，她不是没有主动过，但他说，希望在新婚夜上完整的交给他。
她以为他是珍惜她，还傻傻的自我感动。
回想起来，简直是一场笑话。
“恶心吗？”程湛看着她激动的反应，冷不丁的问。
宗听眼眶红了，自嘲的笑着，“那一刻顾着崩溃。”
“现在是恶心的。”
她的五年，宋若直对得起她吗？
程湛见她脸上浮现伤心之色，脸色微冷，继续插刀，“输给一个男人，什么感想？”
“你能不能别在我伤口撒盐？”宗听皱紧眉头，怒瞪着他，“我没有男人有魅力，可以了吧？”
“激动什么？我又不喜欢男的。”程湛云淡风轻的道。
宗听不搭理他，拿起合同检查着，看着他的名字，心里的石头瞬间落地。
“郑成飞有你这么敬业的员工，真是睡觉都要笑了。”程湛不无讽刺的开口。
“不敬业，想去喝西北风吗？”宗听放下合同，懒懒的道。
“给我打工，我给你的工资提三倍。”程湛冷不防的砸了一句话出去。
宗听:“？！”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口吻平静的道，“我不转行。”
程湛没再说什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抬起手将她拉了过来。
“睡觉。”
…
另一边。
宋若直将荣卫绍送回小区，准备要离开时，荣卫绍抱住他的腰，醉意绵绵，“直哥，不要离开。”
“卫绍。”宋若直沉声开口，“不要耍小心思。”
听到他的话，荣卫绍身体一僵，“我要不喝醉，你会送我回来吗？”
宋若直目光凉薄的看着他，“听听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懂事点。”
闻言，荣卫绍满眼通红，“你会跟她结婚吗？”
“会。”宋若直毫不迟疑。
荣卫绍眼泪应声而下，模糊了视线，低下头不说话。
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宋若直心里添堵，沉声道，“你很清楚，我们没有以后。”
一句“没有以后”刺痛了荣卫绍的心，他苦笑着开口，“你走吧。”
宋若直看了他一会儿，抿了下唇，“早点休息。”
留下这话，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决然的背影，荣卫绍眼眶的泪水涌了出来。
寂静的夜，无声的痛苦。
宋若直坐在车上，神情烦躁的拧眉，脑海里浮现荣卫绍伤心欲绝的脸和宗听控诉抱怨的神情。
一时间，他长长的叹了一声。
是不是一开始，他就错了？
宋若直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想着宗听生气的模样，心里不免产生愧疚之情。
想了想，宋若直开车往宗听小区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辆在小区门口停下，宋若直抬眼往上看，见宗听的楼层灯光熄灭，心里泛着异样的情绪。
“睡了吗？”宋若直发了信息出去。
宗听侧躺着，看到手里屏幕亮了，下意识的伸手拿手机。
刚碰到手机，旁侧的程湛蓦地抽走她的手机。
“你干什么？”宗听转过身，摸黑着瞪着他。
程湛点开信息看了下，唇角泛笑，“查岗呢。”
宗听拿回手机，看到宋若直的信息，眸光深了几分，随即摁灭屏幕。
“不回？”程湛似笑非笑的问。
“难不成你想让他上来？”宗听没好气的反问。
他可真能！
程湛不以为意的道，“我是无所谓。”
宗听暗骂他神经病，强迫着闭上眼不跟他拌嘴。
她又说不过他。
楼下。
宋若直等了十来分钟，没有收到她的回信，再次发了一条。
“晚安，明天见。”
宗听看到了，心里划过复杂的情绪。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和宋若直之间会走到相互背叛的结果。
她知道他的背叛，赌气的跟程湛睡了，可心里除了一开始的报复的快感，现在只剩迷茫…
这事儿有了开始，要怎么结束？
思绪正凌乱，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想什么？”
宗听收起心思，“没什么。”
程湛沉声开口，“想什么就说什么，别给我当闷葫芦。”
“在想我们这荒唐的关系什么时候结束？”宗听粉唇动了下，一字一顿的问。
黑夜里，程湛的脸色刹那间阴沉，“结束？”
宗听语气复杂，“明知是错的…”
却还是一犯再犯，她和宋若直，其实没有本质的不同。
她错付的五年，心里不甘，可她冷静下来，这样真的能让宋若直难过吗？
他要不爱她，那她做什么，似乎都没意义。
“宗听，你喊开始可以，但结束，必须是我提起！”程湛攥紧她的手，口吻冷厉。
宗听被他抓痛了，皱眉，“程湛，放手。”
程湛冷声道，“你知道我脾气的，别大晚上的惹我不爽。”
“睡觉吧。”宗听懒得和他争论，淡声说。
程湛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温和了几分，“乖一点。”
“等你谈恋爱了，告诉我，不能体面的开始，希望我们体面的结束。”宗听没推开他，抬眸看着他朦胧的脸，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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