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牛肉干烧鸡、钵钵鸡
御膳房送来的都是叶雪宁事先吩咐准备的，牛肉干烧鸡、鱼香茄盒、京酱肉丝、宫保鸡丁酥饼、还有一盆钵钵鸡。
每一叠都摆盘精致，香味四溢。
“皇上，尝尝，这是牛肉干烧鸡，臣妾特意寻的配方让膳房准备的。”
叶雪宁示意景苑给皇帝布菜，夹了一块牛肉和一块干烧鸡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牛肉是牛肉干，铺在干烧鸡的上面，干烧鸡的肉一点也不柴，反倒是外皮焦脆里面的肉质香嫩。
“朕在你这用膳，吃着膳房以往的膳食那是一点都不知味了。”光绪尝了一口干烧鸡，觉得很不错，连连点头。
“何止皇上不知味，我就蹭过一次饭，回了公主府也日日想念的紧，若是日后想吃，来了钟粹宫，皇帝和皇后可莫要怪荣寿唐突了才是。”
荣寿也很喜欢叶雪宁这里的膳食，许是吃着紫禁城里一成不变的膳食，吃到些新鲜的，便被躲了目光。
叶雪宁笑道，“你若是想吃，多来也无妨，正好我也缺个人多说说话。”
“既然皇后这么说了，那荣寿定然要日日来，”荣寿很开心，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皇额娘前些日子同我说做了个梦，她说梦到了一种菜品………”
这话还没说完呢，顺嫔那边就来人了，慌慌张张地，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来的还是顺嫔身边的大宫女莹儿。
光绪放下了筷子，外头闹糟糟的，扰了他用膳的心情，声音带了点薄怒，“怎么回事儿？”
寇连材知道这莹儿是顺嫔身边的大宫女，顺嫔如今怀着孕，见她这般着急，定然是顺嫔出了事，他也不敢阻拦，只禀报了皇帝将人领了进来。
莹儿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抽噎着，“皇上，皇后娘娘，顺嫔娘娘见红了，请皇上皇后娘娘去看看我家主子。”
光绪顿时皱了眉头，“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太医不是说了只是身子的原因，好好调理就好了？”
“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太医如今也没法子，还请皇上过去看看。”
景仁宫偏殿外，下人忙的焦头烂额，搞的整个偏殿都乱糟糟的，殿内的太医见了皇帝，各个都低着头行礼，“参见皇上。”
光绪行色匆匆，走到顺嫔床前隔着的屏风外，却被嬷嬷拦了下来，“顺嫔娘娘大出血，恐冲撞了皇上，皇上还是莫要靠近。”
光绪一时气急，忙问跪成一片的太医，“怎么回事？”
地上跪着一群颤颤发抖的太医，跪在前面领头的张仲元叩首回话，“回皇上的话，顺嫔娘娘这一胎本是健康，殊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如今脉象不稳，不知怎的又动了胎气，如今怕是不保。”
放着屏风遮挡的床里传出顺嫔凄惨的喊声，听得叶雪宁也有些紧张。
听着这太医的话，似乎是顺嫔这一胎想必是要没了，毕竟是宫里的头一胎，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老佛爷驾到—”
门外传来唱喝声。
消息传的很快，叶雪宁刚和皇帝前脚到，后脚慈禧就来了，想必这后宫里头没有什么事情是慈禧不知道的。
众人行礼，“参见老佛爷。”
慈禧手搭在芳瑾抬起来的手上，扫了众人一眼，声音无波无澜，“张仲元，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张仲元被吓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道，“回老佛爷话，顺嫔娘娘目前胎儿不稳，刚刚见了红……”
慈禧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听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你只需告诉我，顺嫔这一胎，可还能不能保住便是。”
“如今微臣试着用参汤吊着，或许能保全这腹中胎儿。”
“听你这意思，这一胎是保不住了。”慈禧淡淡道，声音虽淡，但是在场的众人确实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全顺嫔与腹中胎儿。”
帘账内传来一阵一阵喊疼的声音，几个婢子一盆一盆血水往外传着。
慈禧听了这喊声，微叹一口气。
“罢了，不必折腾了。”
看来确实是保不住了。
“张仲元，按你的意思，这顺嫔可还能保住？”
“回老佛爷，若是放弃皇嗣，或可以保住顺嫔一命。”
张仲元也怕慈禧的阴晴不定，只得将实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那便快去办吧。”
“皇后，这宫里久无子嗣，顺嫔这一胎我原本甚是欢喜，可如今这情况确实让我高兴不起来，若是天意如此便是这顺嫔没有福气，若是人为……”慈禧眼神盯着叶雪宁，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是人为地让我不高兴，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慈禧原本的打算便是这顺嫔生下来的孩儿自然不会让顺嫔去抚养，皇后无所出那自然是会名义上交给皇后来养，不过还是会由她亲自来教导。
叶雪宁心一惊，想必这慈禧是对她存在一定疑虑的，这后宫里头珍妃没了，瑾妃一向与世无争，其他妃嫔位分低翻不出什么浪来，只好她这个皇后嫌疑最大，也难怪慈禧会怀疑她。
叶雪宁隐下情绪，道，“老佛爷慧眼，自然是不敢有人在老佛爷的地儿撒野，还请老佛爷明察。”
一旁的荣寿上前扶了慈禧，笑道，“皇额娘，皇后这些个日子都与儿臣在一处，自然是不会做这等子腌臜事情，即便是有人做了这等子事情，那也只能是别人。”
慈禧见荣寿说话，自然是不会对她发什么脾气，“你惯是会说话，皇后不过是在雨天给你搭了把伞，就能将你收买了？”
“皇额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哪里就和收买扯上了关系，我不过是觉着与皇后相处下来，觉得她人不错，皇额娘，您见哪个妃嫔能收买了儿臣？”
慈禧笑了两人才作罢，“那倒是，这一方面，你随了我。”
顺嫔这一胎去的属实是奇怪，若说没人动了手脚，慈禧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让她有一点不明，就是顺嫔自怀孕以来，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是太医都是严格把关的。
怎么着都不会在这么大的月份里突然就见红没了，她倒是不知这后宫里头竟然出了这等子心思缜密之人。
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
这可就犯了慈禧的大忌了。
这种不能将事情掌握在手心里的事，慈禧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出了景仁宫偏殿，便下令彻查内宫，一个地儿也不能放过。
叶雪宁也是疑惑，怎么好端端的这胎儿就没了，按道理来说最善妒的珍妃没了，这内宫里也没谁这么胆大敢在慈禧眼皮子底下动刀子。
叶雪宁坐在软榻上，趴着金丝软枕，隔着雕花窗望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这要入秋了，可不能在这窗户底下吹风了。”
景苑见她在窗户底下发呆，便过来劝慰了几句，生怕叶雪宁给吹坏了，便自顾自地将窗户给合上了。
“景苑，这宫里头真的只有顺嫔怀过身孕？”叶雪宁突然出了声。
景苑顿了一下，才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这宫里头有没有人怀过孕，自家主子不是知道吗？
景苑想了想，许是主子忘事了。
“你只管回答我的话便是。”
“准确来说，顺嫔这一胎并非皇上的第一个子嗣，早几年，瑾妃还是嫔位的时候就曾怀过身孕，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才刚怀了三个月分都不足，就小产了。”
景苑似乎有所顾忌，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特别小声，生怕被人听了墙角。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一天晚上皇上在瑾妃寝宫留宿，按照这宫里的规矩，怀了子嗣的妃嫔自然是要被撤下绿头牌，在这段时间里不再侍寝，那页皇上留宿之后，瑾妃便小产了，这事被封了口舌，不让外传了。”
叶雪宁陷入沉思，莫不是皇帝这个色极鬼连个孕妇都不放过吧，否则怎么会就去了一晚寝宫，这瑾妃就小产了。
“瑾妃最近在做什么？”
“娘娘，瑾妃一向不爱出门，连给您请安都是极少过来，也是当初小产留下的病根子，身子虚，出不来几趟寝宫。”
“若说在做什么，奴婢倒是知晓瑾妃擅女红，想必在寝宫里无聊在绣些针线活吧。”
叶雪宁想起来她与瑾妃的初次见面，那日请安，第一眼见到瑾妃便觉得与珍妃张扬的性子不同，是什么感觉呢，叶雪宁一时也形容不出来。
“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景苑担心她受凉。
“老佛爷彻查内宫的事情就在这几日，你明儿个叫钟粹宫的的太监宫女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莫让一些脏东西给混进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是有人趁机将祸水嫁祸给她，这是十张嘴也未必说的清。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在这深宫里真香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才要万般小心。
“还有，”叶雪宁被景苑扶到床边，给她脱鞋子，“钟粹宫里不完全是咱们的人，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等明儿寻了由头，都打发了。”
“娘娘，奴婢知晓了。”
叶雪宁躺回了被窝，一时还睡不着，心里默默数羊，最后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了。
只是这夜未曾像以往那般睡的踏实，她做了一晚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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