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巧的嘞

“md，什么逼打乱斗能打半个小时啊，还尼玛输了，服了。走了，我上课去了。”
  周二晚上江辞有节选修课，本来哥几个应该是一起选的，但暑假里江辞日夜颠倒，选课那天昏睡到下午，留给他的就没什么好选的了，随便选了个中国地理就算数了。
  选修课也没带包，兜里揣了个手机江辞就出门了。
  第一次课还是要去上上的，后面的话就不好说了。
  走到教室门口正好铃声刚响，江辞从后门溜进了教室。第一节课人还是来的非常齐的，除了前两排是空着都坐得满满的。
  实在是不想在前排玩手机，江辞环视着四周找着空位。
  扫视一圈好像没什么落脚点，一回头却是看见了坐在最角落里的许忆，她边上倒是还有个空座。
  许忆也看见了江辞，对视一眼，又向他招了招手。
  江辞快步走了过去，然后礼貌地问：“社长这没人吧？”
  许忆一边收拾着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一边说：“没人，你坐吧。”
  在许忆身旁坐下之，江辞问道：“社长你大三还上选修课啊？”
  许忆点点头淡淡道：“嗯，之前大二太忙了就没修满。”
  讲台上的老师也开始点名了。点完名之后就讲了些课程安排和期末考试的事情，考试是线上考的，反正选修课水得很。
  听了个大概，江辞也不想再听了，斜眼瞄了眼许忆，她倒是伸长个脖子盯着老师听得很认真。
  前面看ppt的时候许忆戴上了眼镜，短发配上半框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察觉到江辞的目光，许忆回头问：“怎么啦？”
  “社长选修课也这么认真啊？”
  “还是要绩点的，而且这不还在讲课程安排吗，稍微听一下吧。”
  要绩点是因为奖学金吗，奖学金评定跟选修课有关系吗，江辞不知道，毕竟每天都忙着写小说，奖学金跟他还是有点距离的。
  等老师正式开始上课，许忆也不再听了。单手摘下眼镜看了眼江辞，有些兴奋地说：：“你的书，超~级好看！”
  “啊？”
  江辞猛地扭头看向许忆，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恐。
  看着江辞扭曲的脸，许忆浅笑着说道：“干嘛？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写得很好啊，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辞有气无力地说：“没有...让熟人看到怪难为情的啊...我书名那么长，亏社长你能记得啊。”
  “没啊，记住你笔名了，我不是白鼬嘛，跟你微信名不是差不多吗，这还不好记。”
  “好吧。”
  “你又怕别人知道笔名还取得跟微信名一样啊？”
  “没事的，反正没人看我的书。”
  “可是你真的写得不错哦，有三万多人在读已经很厉害了。”
  许忆的连环夸夸倒是让江辞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傻笑说：“社长你太会夸了啦，我哪有这么厉害嘿嘿。”
  许忆话锋一转，又是满脸八卦地问：“对了，他们评论都说你写的是自传，真的假的啊？”
  “呃...”
  江辞抽了抽嘴角，古怪地说：“社长你也这么八卦吗？”
  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许忆蹙眉反问道：“嗯？我不能八卦吗？”
  “没，就感觉社长你是那种。嗯...就可能不太会关注别人的那种人。”
  许忆看着江辞的眼睛，挑了挑眉又缓缓道：“是吗？”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许忆相不相信，江辞又不太确定地补充道：“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所以是自传吗？”
  “不是！都是书友们乱说的。”
  “可是我看着也感觉挺真实的唉。”
  “就可能我比较擅长骗人吧。”
  “？”
  “嗯...”
  江辞眨巴眨巴眼睛在思考该怎么跟许忆解释。
  “就是用真话说假话，虽然那些事情都是来源于我的生活，都是真实发生过，然后我就用这些真事来说谎，看起来就会真实一点吧。”
  “哦。”
  许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说：“那就是自传啊，都是真事还不是自传吗？”
  “反正不是啦。”
  许忆眼里冒着光，继续追问到：“那女主嘞，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不是！她的话，就是我一个好朋友。”
  “喏，还说不是自传，这女主都是真人了。”
  “不是！”
  江辞抓耳挠腮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着江辞红温的模样，许忆也是噗嗤一笑说：“好啦，你说不是就不是呗，这么急干嘛。”
  也不知道许忆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江辞盯着她看了会幽幽地说：“社长你咋也跟那些书友一样爱搞事啊。”
  “可能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书友吧。”
  “好吧，好像还真是。”
  既然都被社长看完了，江辞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又一本正经地说：“那社长你记得打个五星，现在还没出评分，社长你的书评对我真的很重要！”

  “嗯，我已经帮你写书评了。”
  江辞悄悄环视了一圈，最后排的最角落应该没人会看到。打开作家助手把手机推到许忆面前问：“社长哪个是你啊？”
  也不难找，这几天总归就没收到几条书评。
  许忆指了指上次那条阅读时间不足三十分钟的书评说：“这个就是我。”
  其实江辞也猜到了是哪个，不好意思地说：“社长你看就看，刷什么礼物啊。”
  “写得好鼓励一下咯。”
  “好吧，那谢谢社长啦。”
  可是上面显示阅读时间不足一个小时唉，社长你真的有在看吗？？
  “你今天什么时候更新啊？为什么每天都拖到快12点才更新？”
  “唉？”
  这就开始催更了，好像真的有在看唉。
  “今天也要晚上吧，白天上课很忙的。”
  “好吧。”
  江辞瞥了一眼许忆都手机屏幕，没想到这位姐又在刷礼物了。
  纤纤玉指一点，又刷了两个催更符。
  “社长，这没必要吧，你能看我的书已经很感动了，礼物就算了吧。”
  许忆却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没事，又没刷很多钱。”
  江辞眼睛睁得老大，这原来是富姐啊。
  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钱，江辞想了想说：“那社长待会儿下课我请你吃宵夜吧。”
  许忆勾唇一笑，也是俏声应到：“行啊。”
  选修课无聊，两人倒也没有那么多话好聊，后面也就开始各干各的了。
  江辞刷着手机，许忆在用ipad看剧，无耻之徒还挺好看，江辞瞥了几眼后面就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选修课在后排刷手机看剧，时间倒也没有那么难熬。下课铃响，教室里马上就喧闹了起来，许忆在收拾书包，江辞在等她。
  两人并排走出教室又在人流中一起下楼。这倒是江辞没经历过的体验，怎么说呢，跟大美女一路感觉还不错，也许可以记录一下用在书里。
  校门口晚上会有好多小吃摊，学生们宵夜也大多选择在这解决，刚下课这个点也很热闹。
  “社长你想吃啥？”
  许忆四下张望着说：“不知道，走走看看吧。”
  夏末的晚上倒也算不上燥热，路边小摊都忙得火热。
  许忆脚步放缓，左看看右看看，手指点在唇上似乎有点纠结。
  见许忆似乎有些选择困难，江辞开口道：“炒粉还是炸串？”
  二选一的选择题还是更简单些的。
  “那炒粉吧。”
  “炒粉还是烤冷面？”
  “唉？”
  许忆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向江辞，想了想又说：“那还是炒粉吧。”
  “炒粉还是章鱼小丸子？
  “emmm，章鱼小丸子吧。”
  “章鱼小丸子还是鸡蛋仔？”
  “那还是鸡蛋仔吧。哎呀就吃鸡蛋仔好了！”
  说着许忆就往鸡蛋仔的摊子走去，江辞也快步跟了上去。
  “老板，一个抹茶味的鸡蛋仔！”
  又回头看向江辞问：“你吃吗？”
  江辞看了看招牌说：“还要一个紫薯味的。”
  江辞把钱扫了过去，就默默地等着老板做。
  瞄了眼许忆，许忆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老板，或许是察觉到了江辞的眼神，许忆回头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又低头看起了手机。
  江辞很想找个话题跟许忆聊点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是尴尬的随便点开一个应用再滑回主页，然后如此往复。
  “好了，你们的鸡蛋仔。”
  接过还冒着热气的鸡蛋仔，江辞又问：“社长还要吃什么吗？”
  许忆摇了摇头说：“够了啦，大晚上的吃不了太多，你还要吃什么吗？我陪你去买呗。”
  “那社长还要喝点什么嘛？奶茶？还是小麦果汁？”
  “呃...”
  许忆看着江辞，面色古怪地抽了抽嘴角说：“哪有人吃鸡蛋仔配啤酒的啊，就因为上次看我喝了次啤酒就把我当酒蒙子了嘛？”
  “不是，就...”
  那天晚上见许忆又抽烟又喝酒的，虽然跟江辞印象里的恬静社长有着巨大反差，但是在有时候又挺冷酷的许忆身上倒也没有那么不合理。
  江辞也就自然而然地断定许忆可能比较爱喝酒吧。
  看出了江辞的窘迫，许忆噗嗤一笑摆摆手说：“好啦，回去吧。”
  江辞尴尬地低着头默默跟着许忆，许忆倒是没太在意，对着刚出炉的鸡蛋仔吹了吹然后轻轻地咬上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
  看了眼边上埋头走路的江辞，许忆问：“你不吃吗？”
  江辞尬笑着挠了挠头说：“我不是很饿，晚点吃吧。”
  “哦，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
  大概是看出了江辞的尴尬，许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辞聊着天。
  “你喝酒吗？”
  “很少喝的。”
  “会去酒吧吗？”
  “就和朋友去过一次，感觉有点吵，不太适合我的。”
  “嗯，那种确实挺闹的。”

  ...
  就这样一路聊着有的没的，因为顺路，一直到了许忆的寝室楼下才分别。
  许忆小口啃着鸡蛋仔推开寝室门，还在下面坐着的室友郑妍马上露出惊喜的眼神。
  “许忆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还买鸡蛋仔吃呀。”
  说着又飞扑了过来，“给我咬一口！”
  许忆也是习惯了郑妍这样，伸手喂了郑妍一口然后解释道：“没啊，江辞请我吃的。”
  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郑妍含糊不清地说：“江辞？我们社团的江辞吗？”
  “嗯。”
  郑妍嚼着鸡蛋仔，有些疑惑地说：“干嘛？这个小朋友社团活动都没来过几回，怎么这会儿又请你吃宵夜啊。”
  许忆也没想解释太多，淡淡道：“谁知道呢，不过他还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吗？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反正吉他挺菜的吧。”
  “嗯，好像是的。”
  郑妍是吉他社的副社，有点呆呆的，这会儿又打开微信点了了江辞的朋友圈想一探究竟。
  许忆也把头凑了过来，有些意外地说：“唉？你还有他微信啊？”
  郑妍随手翻了翻江辞的朋友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为什么没有啊？”
  又点开了江辞最新的一条，共同好友本来就没几个，这会也在点赞里看到了许忆的头像。
  “你不也有吗。”
  “我刚加的。”
  “哦，我们社长大人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有事联系是我去联系，通知也是我去通知，弄来弄去都是我在忙前忙后呗。”
  许忆性子冷，跟新社员们一开始不熟悉的时候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交流，那时候一点事情也都麻烦郑妍去做了。
  “哎呀，辛苦我们郑大副社了嘛。”
  看了眼江辞照片，郑妍微微点头说：“小学弟还蛮帅的哈。”
  许忆又瞄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还行吧。”
  “感觉他这种还比较清秀看起来挺乖的又有点呆呆傻傻的，大一刚进来应该就被那些饥渴的拿下了，说不定已经被玩坏之后丢掉了。”
  许忆眉头微皱嫌弃地说：“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饥渴变态的。”
  郑妍假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夸张地说：“我没有！其实都是我男朋友他主动的，未经世事的小男生看到我这个美丽学姐把持不住也正常。”
  “...”
  受不了郑妍的自恋，许忆翻了个白眼有点无语。
  不过想起这两天和江辞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呆呆傻傻的倒是没说着。
  想起江辞总说些蠢兮兮的话来缓解尴尬，还有被发现写小说时那一惊一乍的惊恐眼神，许忆又笑着摇了摇头。
  又偷偷探头啃了口许忆的鸡蛋仔，郑妍边嚼边说：“嗯？许忆你笑什么啊，发春啦？”
  回头瞪了眼郑妍，许忆冷声骂了句“有病！”也懒得理她了。
  虽然许忆没理自己，但郑妍还抓着许忆的手臂嬉皮笑脸地说：“哎呀，许忆你别害羞呀，其实吧学弟也挺好的。”
  这时郑妍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忆瞥了一眼轻哼一声说：“啧，小男友电话打来了呗。”
  郑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说：“还真是。”
  “喂，怎么了宝宝？”
  幽幽地盯着郑妍，许忆朝他比了个“别夹了，好恶心”的口型。
  郑妍也不恼，向许忆比了个鬼脸，继续用甜甜的嗓音跟男朋友打着电话。
  无奈的摇摇头，许忆戴上她的降噪耳机放了首歌，耳不听为净。
  随手打开番茄，书架上除了几本现象级大作就是江辞的小说了。
  看见江辞没更新，许忆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又写了条追评。
  “我刷了这么多礼物能不能多更两章啊”
  又在书荒广场转了转，顺手帮江辞推了回书荒，这会儿又有了新消息。
  是作者我真不是白鼬的回复：
  “定当竭尽全力”
  许忆没绷住，笑了出来。
  学弟你能不能别这么中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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