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病

“苟延残喘的我，编织了一个亡羊补牢的梦，人醒了，梦也碎了……”————题记

        我好似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围充满了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手术室外大概隐约有人在哭，随后，医生给我打了一剂针药，迷迷糊糊的就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缝隙撒了进来，看起来很温馨很和蔼只是我……不能动弹，很沮丧……

        妈妈说我在医用床上睡了一天半，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看看陌生的环境，还有那刺鼻的气味，很沉默，我想也许我可能是生病了……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胃部传来的阵阵绞痛，我隐忍着痛，但还是让我倒吸一口气“嘶~”。

        “柚柚，躺着吧，乖”妈妈起身很慌乱的把我往被子里按，动作却很轻很轻，我望着她，看着她的脸，怎么好像老了一点了呢。

        “筱筱女士，你突然换一个名字叫我，还有些不习惯呢，哈哈”我想要着说逗她开心，想伸手抚摸她那双紧皱的眉头，脸上挤出来了个可能是自认为很好看的笑脸吧朝着她笑，可是妈妈不知怎么的居然哭了，趴在我床边，我很无助，我想告诉她我没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妈妈是很坚强的，在我记忆里她几乎没哭过的，哎~无措……

        只能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头发，拍拍她单薄的背。

        “妈妈以后不叫你白白了好嘛。”她闷闷的说着。

        “好的啊。”我回答着。

        过了好一会，妈妈许是整理好了情绪，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我，对我笑了，她说我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能好起来的，说她会找最好医生来为我做手术，说……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和我讲了好久的话，似乎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妈妈了，很开心，但是她却始终没有说我得了什么病，我告诉她我困了，她说困了就睡吧，没关系的。

        ——

        躺在硬邦邦的医用床上，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放慢了呼吸，妈妈帮我撵了撵被子，以为我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出去了。

        在她出去了的那刻我睁开了眼睛，艰难的爬起来，扶着那根在角落的拐杖，一瘸一瘸的出去了。

        还好医院办公室离我的房号不远，我很庆幸，躲在墙角，远远看着妈妈进去了，又拉着女医生出来，到楼道里谈话，

        “阿瑜，我女儿可以痊愈吗？”

        “机会不大。”女医生回答。

        “你都不行吗？”

        “白白她可是晚期胃癌……”

        “国外呢？”妈妈问着。

        “你不信我吗，筱筱……”

        后面我不知道了，只知道我得了胃癌，晚期，三年或四年，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站在窗口，看着大雁成人字，飞向远方，它们还会回来吗？不知道了……

        后来看着看着脸颊湿了，伸手胡乱摸了几下，垂眸看着湿了的手掌，原来是泪啊，我原来也惧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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