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戏精上身
中午11点多，江春水感觉脸上传来阵痛。
她睁开眼，发现姜渝正披头散发的看着她，手正扬着要打下来。
江春水捂着脸，瞬间清醒。
在姜渝疑惑的眼神中，江春水迅速组织语言，把昨晚上她睡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只不过，江春水故意没有提起接吻的事。
姜渝看了眼时间：“酒店一般都是12点退房吧？而且，这酒店不便宜吧。”
江春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跟姜渝对视一眼。
俩人同时从床上翻下来，拿起东西就往外跑。
经过餐厅时，江春水在姜渝惊疑的表情下，顺手拎起了打包好的早餐。
俩人赶在最后一分钟办理了退房，却被告知宋明清直接开了两天的房。
江春水果断道，“不好意思，麻烦给我们取消第二天的预定。”
前台见状开始操作，“这样给您退款80，总共是973，直接返回到您之前的付款账户了。”
姜渝瞪大眼，一千多的酒店她连什么样都没看清就出来了？
姜渝猛吸一口豆浆，立刻反悔，“要不不退了，我们现在再上去吧？”
片刻后，宋明清收到了退款到账的通知。
而此时，江春水和姜渝正站在路边等车，姜渝马不停蹄地吃着，“可惜有点凉了。”
江春水刚想吐槽，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宋明清一贯温柔的声音响起：“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江春水心想，酒醒了，一千多一晚的酒店就睡不踏实了。
“睡不着了，而且这酒店太贵了。”
宋明清浅笑：“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学校。”
江春水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已经到寝室了。”
此时，一辆车经过她身边，刺耳的鸣笛声恰好响起。
江春水：“……”
宋明清愣住，“江春水，撒谎不是个好习惯。”
江春水欲哭无泪：“对不起，我是怕麻烦你，我和姜渝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宋明清有些生气，气她下意识的谎言，也气她总是疏离他几分的态度。
网约车来了，江春水咬咬牙，“车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上车。
坐定后，姜渝打趣道：“江春水，我要是你男人，我能被你气出一口血来。”
江春水被她说得更心慌了，她掂量了下自己的小金库，发现再买个礼物哄人的话，她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此时，宋明清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足足愣了好几秒。他握紧手机，心想，这小丫头真是要上天了。
傍晚，江春水在寝室思虑许久，拿起手机约宋明清明天见面。
电话里，宋明清却突然说他要去国外出差，为期两个星期。
江春水愣住：“怎么这么突然？”
宋明清此时早已顾不上生气了，试图安抚江春水：“公司临时出了点事，必须得我亲自过去处理。”他顿了顿，“明天一早的飞机。”
江春水听出他的解释里带着顾虑，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的，你去吧。工作比较重要。”
宋明清瞬间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
江春水听到电话那边没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德国人也爱吃酸菜，可惜没机会尝尝，不知道跟我家那边的比口味有什么区别，你去了替我尝尝。”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工作，好好吃饭，你也是，出差在外一定照顾好自己。”
“哦对，不知道那边天气怎么样，你记得多备点衣服。”
宋明清原本不安的情绪随着少女轻柔的嗓音逐渐安定下来。听着她字字句句的叮嘱，他又没出息的压下了所有不快。
他按下心中翻滚涌动的话语，镇定的回答：“嗯。”
江春水想了想，补充道：“我在北京等你。”
宋明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地面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就释怀了。
他声音低沉：“好。”
他每年出差数次，每次走前大约只有父母会打电话叮嘱一番。但从未有人跟他说，会留在原地等他回来。
宋明清想，他的小姑娘，大抵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的。
江春水打开冰箱，掏出一盒马卡龙，捏起一个粉色的塞入口中。高月正站在她旁边接咖啡。
“你知道吗？听说隔壁部门的方主管，下周的婚礼取消了。”
“听说是准新娘那啥了……出轨，捉奸在床。”
“哟，这还真没听说。方主管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他女朋友怎么想的？”
“听说……”
旁边几个同事旁若无人的小声聊着八卦，说到精彩处时，几个人凑到一块，特意压低声音。
江春水竖起耳朵，目不转睛盯着咖啡机缓慢低落到杯中的液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不远处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中。
高月见状，忍不住提醒：“回神了。”
江春水抬眸跟她对视一眼，扯起一个被抓包的尬笑。
“俩人今天去民政局领证了，离婚证。”
“方主管买的新房，写对方名了吗？”
江春水继续听着，接过高月递过来的咖啡，道了声谢，忍不住问出声：“组长，你知道这事吗？”
高月挑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轻叹一声，然后开口：“方主管女朋友常年出差在外，两个人聚少离多，感情淡了而已。”
江春水点点头，杯子刚凑近嘴唇，反应过来，“组长，你怎么知道的啊？”
高月顿了一下，幽幽说道：“听说。”
江春水了然的点点头，另一边的几个同事又聊到了行政部长出轨包养小三的事。
“要我说，男人就不能有钱。有了钱一准儿变坏。到时候抛妻弃子，小三小四，什么都干得出来。”
“部长老婆现在知道这事吗？”
“那小三据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单年轻这一点，就够原配折腾的了。”
哦豁！江春水不自觉往那边走近了一步。她听得瞪大了眼，“组长，这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的吗？”
高月咖啡已经喝完了，她耸耸肩，“资本主义太可怕，这只是大家宣泄压力和不满的一种方式而已。”
早在江春水进组的时候，关于她本人的八卦曾在这个小小的茶水间传了两三天才消退。
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自己不清楚而已。
不过，高月从未听江春水插话说过什么八卦，每次都只是在旁边听着。
她不禁问道：“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参与进去？”
江春水果断摇头，她只是爱凑热闹，不代表她愿意参与到热闹当中去，成为热闹的中心。
她嘿嘿一笑，“我嘴笨，别人说是八卦，我说就是造谣了。”
江春水同时意识到，高月也从不参与到这些八卦中去。
高月放下杯子，拍拍江春水的肩膀。
“这就对了，这些话听听就行了，祸从口出是一个百试不爽的箴言。”
她微微一笑，“小实习生，赶紧喝，喝完回去干活了。”
江春水仰头一口喝光剩余的咖啡，恋恋不舍的跟着高月离开了。
回到座位，江春水却开始分神。
聚少离多，感情淡了，包养小三……
这些陌生而熟悉的词语不断敲击着江春水的脑袋，她心里猛然蹦出一个大胆而毫无根据的猜测，宋明清不会有老婆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见缝扎针般疯狂的滋生。
江春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没法解释宋明清对她好得莫名其妙。
江春水眨眨眼，她得找姜渝好好商量。想了想，不行，姜渝现在都快成宋明清的半个媒婆了，跟她说只会换来一顿嘲讽。
江春水颓废的瘫在桌子上，沉浸在自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高月看着，这小公主心情不大好，不会是被停了生活费吧。
下班时间到，江春水忐忑的走出公司大楼，视线在固定的位置来回搜索着什么。
街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唯独没有她熟悉的车牌。
宋明清临走前并不放心，李力跟着他一块出差，他便想安排另外的人专门来接送她上下班。
江春水闻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这待遇超标了。
她200块钱的日工资都不知道够不够他那些豪车的油钱，更别提司机的薪水了。
而她每天挤着地铁上下班的场景，在高月看来就是，小公主真的跟家里闹翻了，开始真正的体验人间疾苦了。
江春水勉强勾起唇角，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旁边的保安大叔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小姑娘今天又是第一名啊，真不错。”
江春水一噎，大叔你要不会夸人，咱可以不夸的。
在前台和周围人好笑的打量下，她用包挡住脸，落荒而逃。
宋明清离开近半个月，两人平时只能在她下班后靠电话视频联系。
等江春水拖着疲惫的身子挤着地铁回到学校，收拾一番，留给两个人说话的时间也不多了。
宋明清不在的日子里，除了下班时不自觉望向路边的视线，江春水自觉生活中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每天最后一个到办公室，卡着点去茶水间喝咖啡，吃水果甜品，重点是听八卦。
中午跟着前辈们订外卖，听八卦，吃完桌子上趴一会。
下午照样茶水间逛一遍，到了五点钟准时离开座位。
姜渝确实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好处是上班时间比江春水自由的多，钱挣得也多。
坏处是…江春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有啥坏处。
江春水掰着手指头算，宋明清应该快回来了。
挤在人满为患的地铁里，江春水唯一的感觉就是生无可恋。她想念哈尔滨宽敞的大马路，想念家乡凉爽的夏天。
回到寝室，她瘫坐在椅子上，算算时间，姜渝应该有半个小时才回来。
她拿起手机，给宋明清发了条微信。
“到寝室了，挤地铁好累啊。”
“明天周末，我要多睡一会。”
江春水敲下最后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抿唇想了想，按下发送键。
片刻后，宋明清直接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他含着笑意说：“我回来了。”
宋明清清冽而温柔的声音让江春水一阵恍惚，她眼睛一亮，从胸腔涌起的欢喜直接将她的疲惫冲散。
她径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欢快已经满到溢出来了：“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春水一脸兴奋，宋明清被她的喜悦感染到，语气轻快：“刚从机场出来。”
“你等着，我去找你。”
宋明清一愣，她的热情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他忍不住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
“不用了，你在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江春水利索的应声好，“那我马上收拾，你还有多久到？”
宋明清此刻完全确定了江春水的迫不及待，他笑得温柔：“还有一个小时，别急，你慢慢收拾。”
江春水忙着倒腾她搁置许久的化妆品，听到他这么说，也顾不上再多说了：“一个小时够你在车上睡一觉了。等你睡醒就能见到我了。”
宋明清的心脏“怦怦”跳得热烈，不只是为她的反应感染到，还是为她话里的温柔取悦到。
“嗯，马上就见到了。”
江春水着急化妆，便挂断了电话。
宋明清整个人如沐春风般神采奕奕，半点不见长途航班的疲倦。
他眼眸含着星碎的光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嘱咐司机：“开快点。”
江春水花了半个小时收拾完自己。她特意换上了宋明清之前送她的一套小香风短裙，头发盘成一个丸子头。
正值盛夏的校园依旧有不少学生进出，江春水等在路边张望着，渴望在宋明清的车子出现的一瞬间就锁定他。
江春水恍惚想到两人第一次约会时，她也是等在这个位置。
只是等的人没变，她等待的心态却不一样了。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江春水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变得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起来。
她试图压下心中的悸动和紧张，她不清楚自己对宋明清的感觉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未知感让她没来由的失去了刚才的热情。
宋明清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江春水。
她低着头，乖巧的站着不动。
宋明清用眼睛仔细描绘着她的身影，突然觉得一阵满足，一种从心底袭来的柔软瞬间掠夺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激动，好让自己看起来稳重可靠点。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江春水面前。
她有所感应，抬起头，猛地撞进了宋明清缱绻而压抑的眼神中。
“春水，上车。”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过愣神中的江春水并没有发现。
江春水盯着他清俊的脸庞，在他直勾勾的视线下，突然开始羞涩。
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打开车门钻进去。
车门甫一关闭，江春水还没坐稳，就被拉进了一个充满情意的怀中。
宋明清将人紧紧环在双臂中，鼻尖轻嗅她的专属气息。
浓重而轻盈的心安使得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江春水眨眨眼，漾起一个甜蜜的笑，环抱住了他。
她轻声说：“宋明清，你去了好久啊。”
似是抱怨，其实想念。
宋明清将下巴放在她肩膀，右手按住她后脑，整个人完全靠在她身上。
这次出差，他已经压缩了两天的时间。可他还是喟叹一声，“嗯，下次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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