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12
陆来迟：“不是，你们来了人就超了。”
路小染反驳：“四到六人，刚刚老师说的时候你听什么呢？”
另一个女生也趁机火上浇油，“加我们俩整好六人，不多不少。”
路小染又讥讽道，“要不然，陆来迟你退出去，反正你也不咋地，加进来还会拖我们的后腿。”
朝朝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敢在她的地盘撒野，不知道陆来迟是她罩着的吗！
倏地，朝朝站了起来，推了一下路小染，“怎么说话呢？就这还学习委员呢？有你这样的班干部真替我们班感到羞耻！”
路小染没想到朝朝会出头，被推了一把劲儿也上来了，拽着朝朝拉到过道，狠狠推了一把。结果用力过猛，直接将朝朝推到了斜后方的桌角上，嗞啦一声桌子顺着划出去一米，朝朝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疼得眼泪瞬间噙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周暮沈第一个站起来，但还是晚了一步。陆来迟一个健步冲过去，想扶起来可无从下手，手颤抖着不敢碰朝朝，不顾颜面哭了出来，声音哽咽又手无举措地看向后面的周暮沈。
预备铃已经响起，其他同学都差不多从外面回来了，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到朝朝微弱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抽泣。
周暮沈冷着脸走近朝朝，一只手放在她的双腿弯曲处，另一只手轻轻缓缓地伸向她的腰。
朝朝只听到忍着点三个字，下一秒就一阵天旋地转，刚想喊疼，发现她已经被周暮沈抱在了怀里。
周暮沈头也没回地说，“我带她去医务室，祝衫你去找老师。”
陆来迟这才缓过来，盯着还在发愣的路小染，在她恍惚之际一把把她按向讲台，“你最好祈祷朝朝没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路小染被他盯的发毛，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眼神闪躲但语气不善，“谁让她先推我呢。”
“路小染，我发现你真的——”
“没听到上课铃声响吗，陆来迟，坐回到座位上去。怎么少了三个人？”
有人在下面接话，“祝衫去找老师了，朝朝受伤了，周暮沈送她去医务室了。”
英语老师是一个温和优雅的女生，年纪和老许差不多大，和老许是同一年来的实习生。也是从初一就开始带27班，感情自然不用说。和朝朝的感情更是要好，朝朝性格活泼，阳光开朗，即便是差生，任课老师也都很喜欢她。
一听说朝朝受伤了，英语老师的心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看向陆来迟。
“因为学习小组朝朝和路小染有些争执，路小染就推了她一下，就摔倒了。”
英语老师叹了口气，口吻严肃了起来，“我还是想说一下，你们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我希望大家可以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不要因为一些没必要的小事影响了正事。好了，那我们说说这次调研的事。这次就英语和数学，数学你们许老师肯定已经说过了，那我来说说咱们英语……”
另一边，周暮沈一路小跑抱着朝朝到医务室。一路上，周暮沈一言未发，反倒是弄得朝朝有些害羞。平时伶牙俐齿的她今天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再加上疼痛的原因，让她一张嘴便疼得将话都咽了下去。
到医务室之后，周暮沈和校医一同把朝朝放倒在病床上，校医仔细检查了一下，按了按朝朝的腰，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不出意外的朝朝和校医也很熟，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校医是个温柔的大姐姐，今天不知怎么的下手这么重，就轻轻那一下，她大气都不敢喘。
校医把写好的病假条递给周暮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软组织挫伤，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病假条我已经写好了，朝朝，你先和老许请个假去医院，一会儿我再和他说一下你的情况。”
正说着，周暮沈准备带朝朝离开时，门外急匆匆闯进一个人。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没事吧？”
顿时，四人面面相觑。
老许一只脚还未跨进医务室，发现屋里三人动作一致地看向他，一时间竟忘了是来干嘛的。
校医见状，迎上去和他打招呼，“许老师，我正想去找你呢。我觉得朝朝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再细致的检查一下，病假条我刚写好了，你看——”
老许没有应声，等校医伸手在他面前晃得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了三个好。自从祝衫和他说完，他的一颗心就悬了起来，这个时候朝朝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耽误了中考，他怕是要自责死。所以没等祝衫说完，就急急忙忙赶到了医务室，好在朝朝没什么大事。
老许从裤兜掏出手机，拨通方琴的电话，想让她来趟学校。结果打了三个都没有打通，又打朝大禹的，同样也是忙线中。
“你爸妈怎么回事，都无法接通，我一会儿还有课，没法送你去医院了。这可怎么办……”老许不禁皱眉，低着头来回踱步，抬头的时候发现校医正在整理着什么，心里有了想法。
“温校医，你一会儿有时间吗？”
没等校医回答，周暮沈自发奋勇，“老师，我带朝朝去医院吧。”
老许：“不行，我不放心。”
校医：“许老师，实在是抱歉，我一会儿还真有事。”
老许：“那行吧……但是一定给我注意安全，到了医院告我一声。”
或许是在校医室缓了一会儿的原因，朝朝觉得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但是站起来的时候左脚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不用想，十有八九是刚才她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一般在校生出校门都需要班主任签字写条，由于时间紧迫，老许没顾得上给他们拿条，亲自和周暮沈搀着朝朝走出校门。看门大爷看了眼周暮沈手里的病假条，又看了看靠得和他肩膀很近的女孩，推了一把老花镜，一眼认出了朝朝。
“这不是朝朝吗，这是咋的啦？”
朝朝：“没事大爷，脚扭到了……”
“那快快去医院看看，路上慢着点。”
朝朝谢过大爷，老许到马路边给他们打车，周暮沈扶着她在后面跟着。他的力度很轻且温柔有力，左脚无法用力导致她重心向右偏，有意无意地快要偏到周暮沈怀里了。朝朝本着自己只是行动不便，不得已才如此的理由安慰自己。
周暮沈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连一寸的距离都不到。朝朝听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脸的温度也在微微上升，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每次和周暮沈近距离接触都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似乎，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她了。
“朝朝，朝朝！想什么呢，赶快上车。”
老许出声打断她的回忆，出租车早就到了，老许嘱咐了两句便走了。周暮沈扶着她坐进后座，接着自己也坐了进来，胳膊一伸关住了门。
“还疼吗？”
半晌之后，周暮沈开口问她。
“好，好些了……”腰疼和脚疼痛感交替的令朝朝有些迷糊。
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昏昏欲睡之际，朝朝好像听到周暮沈小声说了什么。
——“疼的话就靠着我吧。”
春风离市医院不算远，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从学校走的时候老许嘱咐出租车司机到了医院帮忙一下。司机大叔帮着周暮沈把朝朝背到了医院门口，还顺便和护士借了一副轮椅给她坐。
目送周暮沈推朝朝进医院后，司机大叔放心地离开了。
周暮沈将朝朝推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忙前忙后地挂号，填单子，交费用，一连串的操作行云流水。
拍完片后，朝朝和周暮沈坐在门口等结果。很多女生路过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周暮沈。就连护士台都在议论纷纷，朝朝表面假装风平浪静，实则竖起耳朵偷听，大抵是在说周暮沈不仅阳光帅气，还温柔体贴什么的。
嘁。
她就知道，周暮沈不管在哪，都树大招风。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就有沦陷的了。
“朝朝来取下片子。”护士台有人喊了一声。
周暮沈拿上片子后，有个小护士害羞地递给他一张纸条，满脸羞涩地说，“这位帅哥，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如果没有女朋友的话……”
周暮沈头也没抬，一边看着片子，一边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姐姐，我今年才初二，谈这个是不是有些尚为过早，我还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呢。”
“……”
说完周暮沈推着朝朝下楼去骨科找医生看片子了，他们走后，那个小护士羞愧沮丧的走回护士台，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难堪，想不到自己竟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动了心。
护士台还有人在八卦，方才给周暮沈拿片子的护士一脸欣慰，“别看现在他们还小，我觉得他们两个将来肯定会在一起。”
表白的小护士不服气地辩解，“他们才多大啊，就算有可能，也不一定会走到最后，校园爱情大部分都没有好结果。”
“李可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信我们打个赌，要是将来有缘能再见到他们，你可要请大家伙吃饭。”
被叫李可的小护士委屈地瘪瘪嘴，又很不服气，“赌就赌，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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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校医所说，朝朝只是软组织挫伤，连带脚腕扭伤，静养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医生给开了些药，并吩咐尽量不要剧烈运动。回学校后已经是十二点了，朝朝在教室门口看到了她爸妈和路小染的父亲。
老许在和他们说些什么，路小染也在，在她爸身边俨然换了一个人一样，哪还有早上那盛气凌人的样子。
方琴瞅见朝朝，连忙上来抱她，“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不让我省心呢。”
朝朝看着妈妈发红的眼睛，心里一阵愧疚，如果早上她不那么冲动，她爸妈也不会这么担心了。但她没觉得她有错，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一样会选择为陆来迟出头。
“时间也不早了，双方家长也都了解了情况了，其实就是同学之间的一个小矛盾，没什么大事，但路小染错在不该排挤同学，也不该推人。我之所以搞这个学习小组，就是想让你们相互之间帮助提高成绩。不管怎样，都要和同学和睦相处。朝朝也有错，知道自己错哪吗？”
朝朝被周暮沈扶着坐下，往后靠的时候还疼得吸了口冷气，这才回答老许的问题，“我不该说路小染，也不该推她。”
“行了，相互道个歉。”
路小染的父亲见女儿半天没动静，推推她肩膀说，“愣着干嘛，给朝朝道个歉。”
犹豫了很久，才听到路小染微弱地说了句对不起。
朝朝也大大方方道了个歉，路小染父亲又问了问朝朝的伤势，并将在医院周暮沈垫付的医药费一分不差的补给了朝大禹和方琴，和朝朝说了些歉意的话后，带着路小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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