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12月25日，圣诞节。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每个店铺前都放了棵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装饰，街道上熙熙攘攘，情侣们成双成对，让人好不羡慕。
织田绘、场地圭介、羽宫一虎三人组坐在天台上，人手捧着一碗泡面，三人将泡面的包装口撕掉，热腾腾的白气从里面冒出。
三人一起吸了一口面，然后抬起头，表情空前一致，眼泪含着幸福的泪花。
暖和！
他们此刻是坐在一个天台上，正好能将柴大寿所会去的基督教教堂收进眼帘，但也有坏处
冷风吹过，三人拢紧身上的衣服瑟瑟发抖，与街道上热闹的景象对面，这边一片冷清，他们三人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听着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场地圭介嗦了一口面，面容悲伤：“想以前圣诞节，妈妈都会煮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不像现在还要吹着冷风，吃的还是泡面。”
“我妈妈虽然不会给我准备热腾腾的拉面，但起码可以窝在被窝里打游戏，不用在这里冻成狗。”被场地圭介影响，羽宫一虎也开始伤春悲秋。
织田绘看着他们像老大爷一样在那多愁善感，就觉得有些好笑，结果他们两个人伤感还不够，把她也拉入一起。
“绘，以前圣诞节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在黑手党的时候就不说了，不是在加班的路上就是正在加班。叛逃后到是过过几次圣诞节。
“打工，结束后和同学一起逛街。”今天小兰和园子还邀请她圣诞节一起过呢，不过被她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现在想想，好像从遇到这些不良后，都好少和小兰她们玩了。
场地和一虎看着猛然颓废下来的织田绘，分别空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大家都是难兄难弟。
都是稀咲铁太的错。
场地圭介不断地往嘴上送面，恶狠狠道：“如果这次没有把稀咲铁太绳之于法，就太对不起我被捅了一刀，还有大冬天的像个傻子一样在这吹风。”
其他两人十分赞同。
突然，织田绘的耳机发出了些动静，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摆正态度，沉声道：“他们开始行动了。”
场地圭介连忙扔下泡面，跑到护栏那往教堂的方向看去，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啊啊，半间那个混蛋，竟然把千冬绑起来！”
“有受伤吗？”织田绘问。
场地圭介摇摇头：“太远了，看不清，不行，我要宰了稀咲铁太他们。”自从知道未来千冬会被他们杀死后，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只要稀咲铁太动一下手脚，他就跟炸毛的猫一样。
织田绘伸出头，往那边看了一下，松野千冬被五花大绑，不过看他还有力气挣扎应该问题不太，最多有些皮外伤，男孩子受点小伤还能增加些男子气概呢。
可场地圭介不这么想，他甚至还想到千冬哪里被伤到，然后失血过多，提早十二年结束他本就为数不多的生命，这么一想，他更悲愤了。
“千冬啊啊”
“”他还没死呢！
织田绘无语，这孩子脑子不好就算了，想象力还这么丰富。
羽宫一虎：“绘，你要理解，上次因为芭流霸羅的事，场地一直对千冬很愧疚。”
对于那件事，织田绘只想说自作孽不可活，活该。但凡法律意识强点，会点医疗知识也不会变成那样。
不过期待不良能遵纪守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别嚷嚷了，稀咲铁太都快要走了。”织田绘没好气道：“待会你们两个一人守住一条路，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其他人过来。”
“是！”
“我说，你从一开始就打算黑他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
将千冬制服后，他们便离开了教堂，在路上，半间修二对稀咲铁太的行为感到疑惑，于是好奇地问道。
“因为很有趣。”稀咲铁太随意道。
“嗯？”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不是很有意思吗？”他咧开嘴，露出嚣张的笑容。只不过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人打断了。
“是吗？”一道悦耳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我可不这么觉得，相反的，你们要倒霉了。”
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慌忙地回头，就见黑发独眼的西方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微笑地看着他们。
“merrychristmas~”
稀咲铁太无言地注视着她，眼里藏不住的惊讶：“织、织田前辈你怎么在这？”
织田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道：“我都看到了。”
虽然没有明说看到什么，但聪明如稀咲铁太，怎么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刚刚在教堂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你想要什么？”
“诶？”织田绘歪着头，仿佛不明白的他在说什么。
稀咲铁太耐心重复一遍：“织田前辈想要什么？你既然看到了在教堂一切，没有和mikey说，反倒找到我们面前，应该是要在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不得不说，稀咲铁太的心理素质挺不错的，换作其他初中生，早就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了。
“稀咲君这么肯定？说不定我只是想发挥下圣母的光辉，感化你们，自己去和mikey自首呢。”织田绘开始不正经起来。
别说稀咲铁太了，就连半间修二也是一脸古怪。
稀咲铁太板着脸：“织田前辈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织田绘眯了眯眼：“稀咲君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么笃定mikey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是因为那个叫阿帕的男生吗？”
稀咲铁太瞪大眼睛。
织田绘继续说：“说起来，mikey真的很天真，竟然会相信一个初中生可以将自己的伙伴从少年院带出来，这个国家的法律是你们家定的吗。”
稀咲铁太死死地盯着她：“看来前辈知道的不少。”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她笑嘻嘻地拿出手机，打开录音：“mikey会放过你，但不知道警察听了这个会不会放过你。”
【恨你大哥吗？柚叶桑。】
“！！！”
现在稀咲铁太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看向她的目光甚至带了些杀意。
“哈哈…这声音……”半间修二干笑了两声，看着身旁的人，有些幸灾乐祸。
那边的录音还继续放着。
【我是来帮你的，12月25号圣诞节你的弟弟柴八戒要在基督教教堂杀了你大哥。】
【你也不想你弟弟成为罪犯吧。】
【这把刀给你，你想做什么都看你自己了。】
录音结束，织田绘收起手机，双手背在身后，夸张地笑着，十分欠揍地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几天前她就叫一虎把稀咲铁太那的监听器给取回来了，既然在他那听取不到有用的东西，倒不如换个思维，将监听器放在他的目标人物身上。
所以她叫乾青宗把监听器分别放在那两姐弟身上，果不其然，让她听到意料之中的东西。
“诱导他人犯罪，也不知道会判几年呢。”织田绘装作苦恼的样子：“也不对呢，你都能将mikey的同伴从少年院带出，说不定你都不用进去，毕竟这法律都是你家定的。”
“……”
论阴阳怪气，织田绘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稀咲铁太此时已没有刚才那么失态了，表情恢复以往的冷静，他扶了扶眼睛：“织田前辈，你的条件。”
就像他之前所说，她明明可以直接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的，但偏偏先找上他们，一定是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现在他还是这么认为。
这次织田绘没有胡言乱语，面无表情，说话不带一丝感情：“离开东卍，离mikey远一点。”
“你……”稀咲铁太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条件。
“我知道你对mikey存在什么样的心思。”她冷冷道：“所以不能让你继续留在东卍。”
“看在你十四岁的份上，我才没有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听说你还是天才，你也不想这辈子都毁在少年院吧。”
稀咲铁太低头陷入了沉思，似乎被她的话动摇了。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着织田绘：“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把录音给删了。”
“没问题，等你退出了东卍我就删了他。”
“不行，我怎么知道我退出东卍你会不会反悔。”稀咲铁太怀疑道。
织田绘不甘示弱：“那我也怎么知道，我删了后，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两人之间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稀咲铁太先退后一步，“算了，我放弃，但你要说话算数，我退出后你保证把录音删掉，而且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织田绘笑眯眯道：“当然。”
“那么我们击掌为誓。”
“可以。”
稀咲铁太和半间修二对视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半间修二明了，主动上前。
织田绘抬起手，那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是半间修二过来而不是他自己过来。
半间修二走到她面前，也抬起手与她击掌。
一下、二下……
可就在击完第三下，半间修二突然抓紧她的手，调笑道：“前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天真。”
“嗯？”因为巨大的身高差，织田绘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
半间修二看着一脸迷糊的少女，眼里尽是惋惜，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前辈的。”
“噗呲——”
织田绘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低下头，一把匕首插入她的腹部，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衣裳。
“你们……”她咬牙道，但还没说完，半间修二就松开的手，没有了支撑，疼痛使她瘫倒在地上。
稀咲铁太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以为前辈有多聪明，原来和那群白痴没什么区别，竟然想和我们谈条件，真是愚蠢。”
“知道这么多，始终是个祸害。”
织田绘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说话断断续续的：“你怎么做……不怕……被警察发现吗？”
稀咲铁太张开双手，嚣张道：“只要找个替罪羊就可以，警察那群蠢货不会发现的。”
“替罪羊？所以场地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是你，而一虎就是你替罪羊。”
“没错。”稀咲铁太蹲下来，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她：“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draken那次受伤，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可惜都被你和花垣武道破坏了。”
织田绘恶狠狠道：“果然是你。”
“所以织田前辈希望你下辈子就不要当好人，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
织田绘的眼睛逐渐失去高光，胸口起伏也越来越缓慢，似乎在迎接死亡的到来，可下一秒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不行，我演不下去了，哈哈哈……太好笑了。”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狂笑。
稀咲铁太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到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面色慌张：“你没死！？”
半间修二也是难以置信：“我明明捅到了……”
织田绘一边坐起来，双腿盘着，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哈哈哈……稀咲君一定没有看过漫画吧，不知道反派一向死于话多吗。”
“哪怕再得意也不要在将死之人面前秀存在感，万一身上有录音笔，你就完了。”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转来转去。
稀咲铁太目光阴狠：“你在耍我。”
“怎么？就许你耍别人，不许别人耍你。”织田绘满脸嘲讽：“像你这种垃圾，难怪日向不喜欢你，喜欢武小道。”
如果说前面的话，稀咲铁太还能保持冷静，但这句话真的深深刺激到他了。
“竟然敢把我和那个废物相比，我……”狠话还没有放完，一只脚措不及防踹死他的脸，力道大的直接被踹到一旁的墙壁上。
月光下，浅金发的少年面若冰霜地站在面前，漆黑的眼瞳下是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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