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哗——”
织田绘从湖水中钻出，水花四溅，湖水像水柱一样从嘴里吐出来。她缓缓地向岸边游去，爬上岸，支撑在地面上，用力的咳嗽。
浸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浑身滴着水，肩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她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拢，回头看向湖面，见无人跟上，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跟上来。
芥川龙之介会找上门来对她来说可真是受宠若惊，她以为那家伙这辈子都吊在太宰那棵树上，不会理会她这个经常闹得不愉快的前搭档。
受宠若惊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想碰到他。如果是中也的话，她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来的是芥川龙之介那就只有不死不休了，更别说她还受了伤，鬼才和他干架，找准时机随便找了条湖跳下去溜了。
冷风吹过，织田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才刚受了伤，又在大冬天里泡了冷水，她现在感觉浑身冰冷，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摇摇晃晃地从地上起来，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
不能在这里晕倒啊，再碰到黑手党的话就完了。织田绘心里自嘲，果然是安逸了太久，一点小伤都受不了了。
自从复仇者监狱逃出来后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打一顿，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恨。
“嘶，好冷”
不知走了多久，织田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越来越近。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浅金发少年焦急的面孔闯入了他的视线。
她愣愣地看着少年骑着摩托车向她赶来，不知怎么那颗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脚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mikey连忙从摩托上下来跑到她面前，看着她浑身的血迹，双手有些颤抖。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没说什么，直接背着织田绘蹲下，把她背到背上。
织田绘任由他背着，感受着少年背上的温热，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手术室外，一群穿着一看就充满不良气息的东卍成员在外面等候，相比起其他人的焦虑，mikey到冷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候。
龙宫寺坚当时不在现场，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看mikey也是没有什么心思说的，于是去问另外两个当事人。
“场地、一虎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都一五一十和我们说清楚。”
说实话，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是有点懵的。枪战耶，别说他们了，普通人这辈子都未必会遇到，结果这百分之一的概率就被他们碰上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场地圭介磕磕巴巴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最后还是一虎看不下去接过话说下去，在说到魔女的时候，一直在角落当透明人的两前黑龙成员愣了一下。
“等等，你们说魔女？”九井一满脸不可思议打断一虎的叙说。
羽宫一虎疑惑地看过去：“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着呢。九井一曾经跟着黑龙做事，干得都是些犯罪的勾当，难免接触到一些里世界的人物，从他们嘴里听到过些那个世界的黑暗，像什么‘双黑’、‘不吠的狂犬’、‘毒蝎子’之类的，其中就有包括魔女。
从那些人物的嘴里，他感受到他们对魔女的恐惧与憎恨。如果织田绘真的是魔女的话
九井一感到一阵魔幻，就像漫画中的灭世大反派出现在他的面前，特别不真实。
“魔女可是”他还没有说完手臂就被人捏了一下，扭头一看，就见乾青宗微微摇摇头，他只好将原来的话咽回去，吐着舌头：“没什么。”
“莫名其妙”众人奇怪地看了他们，又继续说当时的事。
九井一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臂，看着身旁冷漠脸的好友，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乾青宗淡淡道：“这事还没有下定论，就没必要说出来惹人恐慌。而且据我了解，织田姐的同学的父亲是侦探，哥哥也是侦探，和警察也挺熟的，没可能他们都察觉不到她的身份吧，可能只是巧合。”
九井一还是怀疑：“可是真的是巧合吗？普通人真的能在那种情况下活着回来吗？”
“这最多只能说明织田姐可能是异能者，不能说明她就是那个人。”乾青宗声音变得尖锐，打断他的猜测：“好了可可，不要再猜了，知道太多那个世界的东西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九井一这才反应过来，黑手党是什么？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如果织田绘真的是魔女的话，他们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醒来岂不是要将他们杀人灭口。想到那个画面，他打了个寒颤。
他还没有赚够钱，才不要死呢！
于是乖乖的闭上嘴巴。
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无任何大碍。”
这话一出，所有人那可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露出安心的笑容。
“中了子弹，还在冰水中泡了那么久，还能坚持这么久实属罕见，可见小姑娘的求生意识很强。”医生说：“但是还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对了，你们是她朋友吧。”
龙宫寺坚犹豫地点点头：“算是吧。”
“小姑娘身上除了枪声，还有一些陈年旧伤，你们最好了解一下她的日常生活。”
听到这话，所有人愣住了，只有龙宫寺坚最先回神过来，朝医生鞠躬道：“非常感谢。”
医生摆摆手：“客气了，救人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好了，你们可以去病房看小姑娘了。”
“好、好的。”
mikey坐在病床前，平静地看着沉睡的少女苍白的面孔，因为之前把绷带丢了，露出她原本白净的左脸，这还是mikey第一次看到她的全貌。
他握住少女冰冷的手，贴在脸颊上，低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病房外，龙宫寺坚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对着在场的东卍人员叮嘱道：“等织田姐醒了后，关于今天的事你们一个字都不要提到，特别是你们两个。”后面一句是对着一虎和场地说的。
作为东卍的男妈妈，啊不，副总长，他有必要提醒下这些只知道打架的成员：“一虎、场地你们就在现场，应该也知道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接触得到的，而且织田姐还是东卍的恩人，所以以后不管是谁问起今天的事或者织田姐，一律说不知道。”
“明白！”
嘱咐完，龙宫寺坚大手一挥，道：“该说的都说了，记得我的话，大家可以进去看织田姐了。”
“好耶！”
然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病房，结果就看到他们的总长疑似在非礼昏迷的少女，龙宫寺坚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不起真一郎，我没有教育好你弟弟，竟然让他做出如此不法的事情。
“mikey！你在干什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在帮少女暖手的mikey听到龙宫寺坚愤怒的问话，疑惑地转过头，从喉咙中发出一个音节：“哈？”
龙宫寺坚见他还抓着别人女孩子的手，直接上前分开相握的手，义正言辞道：“mikey就算你喜欢织田姐，也不能对还在昏迷的人做那种事，这是不对的。”
突然被人分开，mikey还是一脸懵的，细细品味过后，闹了个大脸红：“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都给我安静点，这里是医院，还有病人在休息呢！”护士长站在病房门口对着里面的不良呵斥道：“要吵出去吵。”
两位罪魁祸首齐齐道歉。
等护士长走后，mikey才继续小声说：“我只是看织田姐手太冷，帮她暖暖，你才是在乱想什么东西。”
知道自己误会了，龙宫寺坚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
mikey气呼呼的：“我怎么可能对织田姐做那种事。”他到是想，但这样会被讨厌的。
但龙宫寺坚还是教育道：“但你也不能不经过女孩子同意去摸她的手，喜欢也不行，而且对象还是织田姐。”
后面的羽宫一虎幽幽道：“会被打的。”
mikey很想反驳，他们可是抱过，织田姐不可能打他的。但想起平时补习时，少女嘴巴毫不留情，心里也有一点点发虚。
“叮铃铃”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众人东看西望，最后将视线定在桌子上的手机。
“是织田姐的电话吧，要接吗？”
“接吧，万一是她的家人呢，她的家人还不知道她出事了。”
mikey拿过电话，看了一下电话备注，抽了抽嘴角。‘绷带自杀狂’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按下接听键，与电话另一边同时开口。
“喂”
“嗨小绘，还活着吗？”
“”
这一瞬间，电话对面的人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从他耳边拿过电话，声音慵懒：“还活着，有事吗？”
一秒、两秒
电话发出爆炸性的响声：“小绘，你那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那是”
“你才17岁，我不同意你谈恋爱，早恋会影响学习的。”
“我没”
“不听不听，我是你的监护人，你要听我的，立马给我分手！”
“吵死了”织田绘爆发了：“你打电话就是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吗，那我挂了。”
“别别别，我是有正事的。”电话那头的人收起玩闹的心思，沉声道：“今天的事安吾已经帮你解决了，警察那边不会来找你的。”
织田绘有气无力：“嗯，帮我谢谢他。”
“还有，你的身份暴露了，现在不少黑手党都奔往东京，最近会不太平。”
织田绘半垂着眸，低头刮着床单，听着对面懒羊羊的嗓音：“需要我帮忙吗？”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细小的呼吸声。
良久，织田绘才缓缓开口：“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回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小绘，别死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中了她的笑点，‘嗤’的一声，笑了：“我可不是你，很惜命的，不会死的。”与其说在调侃，更像在保证什么。
“好，那你好好休息。”
“嗯，拜拜。”
“拜拜。”
织田绘挂掉电话后，就听到床边的少年，有些犹豫的声音：“那个织田姐”
还没等少年说完，她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他：“mikey别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较好。”
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一向明媚的少女脸上竟带了些阴沉，再加上暴露出来猩红的左眼，东卍的人感觉到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mikey有些委屈，他也没想问啊，干嘛这么快拒绝他。
今天因为是去补习，mikey没有穿东卍的制服，而是穿了件露肩的常服，再配上他浅金色的头发，活活像只焉了气的大金毛。
织田绘这人吃软不吃硬，看少年这样，不知觉的放缓身上的气压。
mikey也感受到了她的放松，于是开始找话题和她聊了起来，秉承着和喜欢的女孩子聊天就是要夸对方，然后看着少女赤红的左眼，说道：“织田姐的眼睛真好看，就像红宝石一样。”也不知道平时为什么要遮起来。
谁知织田绘身体一顿，直直地对方，然后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
“当然好看，命差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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