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就好像是做梦
“怎么就没有一个叫薛蕊的人？”张牧远急了，他冲到薛蕊平日里所在的办公桌的位置，指着工位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就叫薛蕊，是我媳妇，你的好朋友，你们一起工作大半年了，你说你不认识她？不认识我？我们一起吃过多少次饭？”
“唉？你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我说了没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我在这里工作，这个办公室里谁在这里工作，我不比你清楚？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就叫保安拖你出去。”丁佳佳非常不满意张牧远的态度，语气跟着变差。
张牧远去翻工位上办公桌上的东西，希望能从办公桌上东西找出这个位置坐着的女人就是薛蕊本人的蛛丝马迹。
然而，办公桌上所有笔记本电脑文件都是张牧远所陌生的，上面写着另一个陌生的名字——秦秋，工号2012。
原本2012这个工号是薛蕊的。
现在怎么是秦秋的名字呢？
薛蕊呢！
为什么除了他好像都没有人知道薛蕊？
“喂，你怎么翻人东西？你别翻了，你别翻！”丁佳佳急了，见劝阻不能，直接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
没过多一会儿，保安室的人上来，将张牧远拖了出去。
漂亮男人也跟着张牧远走出了写字楼。
……
张牧远站在写字楼楼下，看着办公大楼上亮起的灯。
他现在混乱极了。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不真实了。
就好像是做梦。
张牧远今晚第三次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疼。
漂亮男人在距离张牧远一米远的地方远远地站着，好看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一双桃花眼里已没了怒气，黑如玛瑙般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忧心忡忡。
“远哥，你、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漂亮男人的声音里透出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张牧远回神，看了漂亮男人一眼，眼前的这男人他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很确定今天是他和这漂亮男人第一天见面。
张牧远长长出了一口气，再次掏出手机，第三次拨打了薛蕊的电话号码。
依旧是空号。
见鬼了。
张牧远稍微颓废了之后，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他立马再次上车，漂亮男人紧跟着坐在副驾驶座上。
这一次，漂亮男人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担心地看着他。
发动车子之前，张牧远拨打了110，报警道：“喂，我要报警，我妻子薛蕊失踪了。”
警察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妻子是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七点半左右，我将她送去了公司之后，中午十一点左右，我和我妻子通了一个电话，再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联系了，现在，我联系不上她。”
“这么说的话，你和你妻子失去联系的时间还不足9个小时？”
“是这样，没错。”
“报成人失踪案，如果是精神正常的成人，至少要失踪24小时才会立案。先生，您先不要着急，你妻子或许有事或许手机电池没电了，暂时和您联系不上，请您回家后耐心等待。”
张牧远急了，吼道：“什么叫至少要失踪24小时才立案，杀一个人还需要24小时那么久吗？我现在就要立案，否则我妻子遭受任何不好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警察略微思索道：“你过来说派出所一下你妻子的具体情况。”
“我就过去。”
挂掉了电话，张牧远直奔派出所去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漂亮男人一路沉默，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两排淡淡的剪影，薄薄的嘴唇抿成了紧绷的弧度。
漂亮男人跟在张牧远身后，进了派出所，就见张牧远条理清晰地和警察讲诉薛蕊的情况：“我妻子，薛蕊，今年27岁，大学毕业3年，失踪之前在华艺广告公司工作，身高163，体重52公斤，皮肤白皙。”
说着张牧远掏出手机，想要给警察看一下薛蕊的照片。
结果，当张牧远打开手机相册的时候，发现他手机里所有有关薛蕊的照片全都不见了，一张都没有。
张牧远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牧远微微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道：“警察同志，我记得住我妻子的身份证号码：2323451432561718919。”
警察按照张牧远所说在公安系统里输入了这一串数字。
警察将电脑屏幕转向了张牧远面前，道：“全国人口系统里并没有你念的这个身份证号。”
“我再重新念一遍。”张牧远不死心：“你看看是不是你输入错了？”
“念吧。”
“2323451432561718919。”这一次张牧远一边念号码一边盯着警察输入电脑系统的数字，确保警察输入的结果绝对不会出错，结果系统里依旧没有这个张牧远熟悉的身份证号。
张牧远还是不死心，道：“你把全国所有叫薛蕊都调出来，我看一下照片就知道是不是了？”
民警为难地看着他，道：“我了解你媳妇没回家你着急，不过你的这个要求确实是违反了法律规定，很抱歉。”
见张牧远脸色难看，民警道：“如果超过24小时，你妻子还没有回家，我这边会立案帮你找人的，您先回家吧。”
张牧远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派出所。
漂亮男人沉默地跟着张牧远身后。
张牧远载着沉默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漂亮男人一起回了家。
进屋之后，张牧远第一件事就是将衣柜打开。
薛蕊最爱漂亮，平日里最喜欢买漂亮衣服，她的衣服基本塞满了柜子。
然而衣柜打开，张牧远却一件女士衣服都没看见，入目的全都是男人的衣服，其中有一半是他的衣服，另一半衣服他觉得眼生。
张牧远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薛蕊呢？
那个今天早晨还和他一起生活的人？
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漂亮男人坐在床沿边，看着张牧远这一连串行为，好半响，缓缓开口：“远哥，你记忆出现问题了？”
刚才在两位老人面前表现很淡定的漂亮男人此时此刻也不再淡定了，他的声音有些慌，问：“还是精神出现问题了？”
“我记忆没问题。”张牧远吼道：“我精神也没问题。我是个正常人，我很清楚，不，我非常清楚。”
“远哥，我叫什么名字？”漂亮男人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你既然说你是正常人，咱俩在一起三年了，你肯定不会叫不出我的名字。”
“我不认识你。”张牧远非常笃定，“在今天之前，咱俩根本就没见过。”
漂亮男人的眸子染上了更浓的担忧，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着急开口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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