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试验项目3进度10%。
虽然没有等到发帖人的回信，但找了薛蕊半年多的张牧远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接受了平行世界这个说法，否则他经历过的这些事，还有消失的薛蕊根本就无从解释。
这个说法让张牧远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事实上，若没有这个说法，张牧远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记忆力出现了问题，或者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尽管刘念芝张满福和封涧川提议他看看医生的时候，张牧远义正言辞地拒绝，但实际上张牧远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定，若不是看见这个帖子，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医生了。
现在张牧远已经打心眼里认为，他就是从另外一个有薛蕊的平时世界不知何种原因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了，这个世界没有薛蕊，没有人认识薛蕊，却有封涧川。
又守着电脑等了半个月，没有等到发帖人的回复，也没有等到发帖人加他qq，张牧远看着存款余额越来越少，在这个寸土寸金高消费的城市，他已经没资本继续坐吃山空了。
张牧远去批发市场进了一些他经常去的商户购买卤货的原材料，一路上不停有熟人问他怎么最近没有过来进货，张牧远只说五个多月前，他出了一场交通事故腿被撞断了，在家休养养伤。
忙碌了一天，第二天张牧远关门了小半年的卤味店重新开张。
开业第一天，有一些零星的客人过来购买卤味，生意不算太好。
张牧远倒也不着急，毕竟他关门时间太久，不少老顾客还不知道他重新开张的消息，都跑去别的店购买了。
张牧远开的卤味店是沿街的位置。
门店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
透过落地窗，张牧远能看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
下午四点左右，张牧远刚刚卖完一位顾客二斤卤牛肉，往窗外看的时候，就看见封涧川正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地从他的卤味店窗前经过。
张牧远已经有两个月左右时间没有看见封涧川了。
除了封涧川搬走第二天，张牧远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取钱，他接了之外，再给他打电话，封涧川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之后，张牧远的心思又一直都在寻找薛蕊这件事上，便也没迫切地要找他。
眼前看见封涧川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地从他的卤味店前走过，张牧远心里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没过脑子就急忙拉开店门，从店门走了出去，站在店门口喊道：“小川”。
几乎是听到他的声音同时，封涧川就停止了脚步，回头看向站在卤味店门口的张牧远。
封涧川远远地朝着张牧远笑了一下，道：“远哥，你喊我？”
张牧远留意到封涧川和两个月和他分手那天相比瘦了许多，眼睛凹陷，一看就是一副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最近科研项目比较忙，没有时间，况且你给我打电话也是让我去你那拿那三万块钱的事，我目前不缺钱花，便不着急过去。”封涧川解释。
张牧远“哦”了一声，目光上下打量着站在封涧川身边的年轻男人，问：“站在你身边这位是？”
“我同事。同一个研究所的。你们以前认识，顾青河。”
顾青河朝着张牧远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意，道：“之前封涧川和我说你失忆了，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远哥，你不记得我了？以前你还请过我吃饭呢。”
不知为何，听两人只是同事关系，张牧远松了一口气，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你们要去哪？”
“去南边科技大学送一趟材料。”封涧川回答。
“小川，送完材料，你到我这儿来一趟。”张牧远道。
“那三万块你就这么着急给我？”封涧川问。
“不光是三万块的事，我想和你叙叙旧。”
“你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哪有旧可续。”
“……有的有的。”
“那行，我过去南边科技大学那把材料送过去，然后回来找你，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
“嗯，去吧，去吧。”
目送封涧川和顾青河离开，张牧远重新回到了卤味店，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喊住封涧川是想做什么，只不过他遵从身体的本能欲-望，想喊住他就喊了。
张牧远一想到封涧川从小到大的经历，想着他的皮肤饥渴症，再一想到自己是从平行世界穿越来的，对他这么冷淡，便越发觉得封涧川实在太可怜了。
——一个从小父母离异没人管的孩子，长大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将他呵护备至的恋人，却突然忘了之前的事情，对他冷淡，又和他分手，让他一个人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张牧远正在给店里的三位客人称重收钱的时候，店门被从外拉开，封涧川走了进来。
“小川，你坐椅子上稍等我一会儿。”
“好。”
封涧川坐在店内唯一的椅子上，看着张牧远动作熟练地分别给三位顾客打包找钱。
送走了三位顾客，张牧远朝着封涧川笑了笑：“小川，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封涧川说：“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很难熬。远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都瘦了吗？”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委屈又难过。
封涧川的确瘦了很多，脸颊两侧都有些许凹陷。
“抱歉！”张牧远脱口而出。
封涧川看着张牧远没吭声，也不知是接受了他的道歉，还是没接受。
下午四点多钟不到五点正是卖卤味的高峰时期，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就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推门进来买东西。
张牧远一边忙着卖货收账，一边道：“小川，今天我早点关门，晚上我请你吃饭。”
“哦。”
封涧川拽着椅子，找了个不碍事的位置坐着玩手机。
封涧川手机记事本上今日标注内容：试验项目3进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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