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失恋，难受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刘念芝打过来的。
张牧远接起电话：“妈？”
刘念芝开口就是质问：“你是不是和小川吵架了？”
“小川在你那吗？”张牧远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若是坐昨晚的火车回去，大概这个时候倒是该到他老家了。
“没在。”刘念芝道：“今天早晨，小川突然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他很喜欢我和你爸，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尽孝了，很伤心，还说给我和你爸买了一堆东西，过几天就能邮到村里了。”
“妈，小川有没有说他现在在哪？”张牧远迫不及待打断刘念芝的话。
“没说。”
刘念芝道：“小远，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了，当初小川为了和你在一起，直接和家里闹翻，他那时候被他亲爸打进医院，还和他爸妈宣布和他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你都给忘了？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是容易平淡，但这也不是你始乱终弃的理由。我告诉你，我和你爸可认准小远这个儿媳妇了，你好好和他道歉，别做丧良心的事。”
“妈我知道了，先不说了，我这边着急找人！”
“好，挂了。”
和刘念芝结束了通话，张牧远长长叹了一口气。
……
张牧远来回在家里和社会科学研究院跑了两天，也没有得到封涧川的消息。
就在张牧远急的考虑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你哪位？”
“远哥，我、顾青河。”
张牧远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顾青河”这个名字，缓了一下才想起来，顾青河就是那天他在卤味店隔着玻璃看见封涧川和他并排走的英俊男人，当时封涧川给他介绍顾青河是他好友来着。
那天顾青河还说张牧远请他吃过饭。
“是不是小川在你那？”张牧远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在我这快要三天了。”顾青河道：“他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在我这儿三天就喝了三天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我今早发现他还用刀割手腕，弄得桌子上都是血，吓死个人。”
“我说话他一句也不听，他说你和他分手了，我前两天就要给你打电话，他还不让，说我要是敢给你打电话他就和我绝交，我现在是站在卫生间趁着他不在偷偷给你打的。”
“远哥，你快过来看看吧，我怕他再这么喝下去，会死我这儿。”
“你家在哪？”
“你以前来过，很好找的。”顾青河道。
“……我忘了。”
顾青河报上地址，张牧远挂了电话立马开车狂飙过去，顾青河给的地址是一片高级别墅区，全都是独门独栋，非常好找。
张牧远很快找到，按了门铃之后，很快顾青河就走出来给他开门。
一见到张牧远，顾青河就立马道：“远哥，你快进屋看看吧，封涧川失恋什么太吓人了。”
张牧远跟在顾青河身后进了别墅。
别墅里面的装修非常高档。
每一块装饰材料都是大品牌、非常昂贵。
当然张牧远不认识这些，他只觉得这别墅装修富丽堂皇的。
顾青河将张牧远带到了一间卧室。
卧室内的窗帘拉的严严的，一点光都不透，由于没有光，屋子很黑，很暗。
封涧川就坐在床帘前的桌子旁。
桌子上下的空啤酒瓶加起来少说也有30。
张牧远看见封涧川的时候，他还在喝酒，直接将酒瓶子竖起来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很快酒瓶子就下去了大半。
顾青河道：“酒瓶子我已经让保姆收拾下去了两次，这是今早开始他又喝的，就这么个喝法，远哥，你看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张牧远走过去，站在封涧川面前，去抢他手里的酒瓶子。
“顾青河，别动我酒！”封涧川双眼猩红，喊完了手里的酒瓶子被抢走了，刚要发火，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张牧远。
封涧川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一句：“都他妈的出现幻觉了。”说完，又去拿桌子上的另外一瓶没开封的酒。
张牧远快封涧川一步，将他要拿的那瓶酒先一步拿走了。
然后封涧川要拿一瓶酒，张牧远就抢先一步将酒拿走，直到桌子上空空的，一个酒瓶子都没有了。
“你干嘛——干嘛呀？怎么你在幻觉里，都、都和我作对？”封涧川歪着脑袋不满意地看着他。
张牧远道：“小川，喝了多少？”
“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呢！”小声地嘟囔完这句，封涧川直直地趴在桌子上，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睡了。
站在门口的顾青河道：“我去让保姆煮醒酒汤。”
“好的，谢谢。”张牧远连拉带拖好不容易将睡着的封涧川扶到了床上，给他枕了一个枕头，又盖上了被子。
封涧川看着没啥肉，到底是个子高，醉酒睡着没有意识，还挺沉。
这一切做完，张牧远累出半身汗。
张牧远坐在封涧川床边，然后就看见了封涧川胳膊上那一条一条深深浅浅的刀疤，此时此刻，封涧川的刀疤比三天前他看见的又多了两条新鲜的，还在流血。
张牧远突然就想到了封涧川和他说过的话：
——远哥，你这两个月没理我，我都是这么缓解症状的。
——既然这世界上唯一喜欢我的人也这样，我又何必每次皮肤饥渴症症状发作的时候，都自己苦苦煎熬。
——我用不着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当我病症发作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张牧远看着封涧川的仍在流着血的胳膊皱眉。
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竟然痛苦到这个地步？
封涧川在床上躺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四十三，睁开眼睛，就看见正守在床边的张牧远。
封涧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张了张嘴，“……远哥，你怎么在这儿？”
张牧远没好气道：“我怕我不过来，有些人要把自己给喝死。”
封涧川盯着张牧远看，神情低落，“失恋，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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