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一个例子。
小a君让他看精神科医生。
封涧川走过来，就见张牧远脸色煞白地坐在电脑前，他走过去，疑惑：“远哥，你怎么了？”
张牧远转过头缓缓看向封涧川，他张了张嘴，想问封涧川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该问些什么。
第一次，张牧远没有像以前那样笃定自己的精神没有问题，张牧远开始怀疑薛蕊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张牧远开始怀疑，难道他真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难道事情的真相是：他和封涧川本就是情侣，而他精神出现问题之后，把封涧川忘记了，然后自己虚拟出来一个叫薛蕊的妻子人物？
“远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封涧川摸了摸张牧远的额头，一脸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张牧远直勾勾地看着封涧川，组织了一会语言，道：“小川，难道我以前真的和你相恋，然后把你忘了，自己虚拟出来一个相处八年的妻子来？”
封涧川表情变得严肃，他抓上张牧远的手，道：“远哥，咱俩认识四年，相恋三年，从确定恋爱关系以来，除了我偶尔短期出差，你我再没有分开过，连吵架的时候都很少。”
“我不清楚为什么有一天你回来会突然不认识我了，更不清楚为什么你非要说你有一个叫什么薛蕊的妻子，更不明白，原来你我感情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分手？”
张牧远万分迷茫，道：“可那可是八年时间，那么真实的八年，我的大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真实的幻觉？那也太真实了。”
“远哥，你大概不清楚一个人的幻觉迷惑作用有多强大。”封涧川道：“我给你举两个简单的例子。”
封涧川道：
“第一个例子。
国外的伯纳德教授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将一个即将处以绞刑的囚犯进行了一项试验，他将死囚固定，并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让血滴落在桶里，然后蒙上囚犯的眼睛。随后伯纳德教授打开水龙头让水滴流到另一个桶中。囚犯误以为水滴声是自己正在滴血的声音，没过多久便死了，并且死壮和失血过多而死亡一样。但实际上，囚犯手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凝血，根本不足以致死。”
封涧川道：
“我现在给你讲第二个。
有那么一个精神病人，整天什么也不干，就穿一身黑雨衣举着一把花雨伞蹲在院子里潮湿黑暗的角落，就那么蹲着，一天一天的不动。架走他他也不挣扎，不过一旦有机会还穿着那身行头打着花雨伞原位蹲回去，那是相当的执着。很多精神病医师和专家都来看过，折腾几天连句回答都没有。于是大家放弃了，说那个精神病人没救了。有天一个心理专家去了，他不问什么，只是穿的和病人一样，也打了一把花雨伞跟他蹲在一起，每天都是。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终于有一天，那个病人主动开口了，他悄悄地往心理专家那里凑了凑，低声问：‘你也是蘑菇？’”
封涧川道：“远哥，第一个例子是在死刑犯的心理认知下，甚至能将自己欺骗到身体全部细胞都认为他正在死亡这件事，并最终死亡；
第二个例子，一个精神病人的精神可以强大到明明他是一个人却可以坚持认为自己是一颗蘑菇。”
封涧川道：“一个人的精神具有很强烈的欺骗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你非要认定自己有一个相处八年的妻子并将我忘记了，不过很显然，这都是幻觉在欺骗你。”
张牧远迷茫地看着封涧川。
明明妻子薛蕊存在过那么真实；
他记得薛蕊的音容相貌，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兴趣。
可这个世界又找不到任何薛蕊存在过的证据；
若不是平行世界。
若一个人的精神真有很强烈的欺骗性。
所以，……薛蕊是他幻想出来的？
张牧远脑袋一团浆糊。
“远哥，实在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精神科看一看医生。”封涧川提议，“是很厉害的精神科专家，你若是有问题，他肯定能看出来。”
这不是封涧川第一次提议带他去看看精神科的医生，以往每次张牧远都拒绝的特别快特别彻底，这一次他却疑惑了，一分钟之后，张牧远点了点头，“……好。”
“远哥，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封涧川安慰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封涧川将张牧远紧紧地搂在怀里，张牧远看着屋内漆黑的夜色，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天，两个人早早就起了床。
吃过早饭后，封涧川开车，载着张牧远，直奔市区最好的精神科医院去。
由于主治医生和封涧川是朋友关系，封涧川得以插队，两人下车后便直奔主治医生那去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保养的却相当不错，看上去很精神、干净利落。
主治医生笑眯眯地看向张牧远，道：“你是遇到了什么困惑吗？放轻松，说一说，我这边都能帮助你。”
张牧远扭头看向封涧川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了一下他和薛蕊认识整整八年时间的过程，然后又说了一下从有一天开始他回到家，发现这一切突然都变了，这个世界上薛蕊不见了，多了一个他很陌生的封涧川。
主治医生听过之后笑了笑，又递给张牧远一份问答卷，道：“你做做看。”
张牧远接过试卷，拿起笔，看题后皱起眉头。
第一题：心态状态和性格测试
请在下面七种颜色中选择你最喜欢的一种：红、黄、蓝、绿、紫、黑、白
第二题：个性测试
在朋友的聚会上你见到了一位异人，他能够看到你的过去和未来。经过验证，你发现他对过去的描述相当准确。那么，你希望知道自己的将来吗？
第三题：性格以及做事的习惯
请认真地观察一下你的鞋底，看鞋子哪里磨损得最厉害。
……
张牧远并觉得自己的问题和这张莫名其妙试卷地问题和答案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专家说让他做，他便做好了。
一共20道题，用了不到20分钟，张牧远全部做完，将做好的试卷交给了精神科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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