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这是香山的最高处
张牧远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拥抱进了一个又大又温暖的怀抱里。
封涧川搂着他的腰身，头枕在张牧远的肩膀上，轻轻地叹气。
这一声轻轻地叹息声就好像是落在张牧远的心尖尖上似的。
“小川，抱歉。”
封涧川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抱了张牧远好一会儿，然后封涧川搬过他的头，一手扣着他的后脑，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密密麻麻地亲吻了上去。
张牧远慢慢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来自于封涧川这无限缠绵，包含着无限感情的深吻。
后来，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棚顶。
封涧川的手紧紧地握着张牧远的。
屋内很安静。
张牧远大脑很空，然后就再一次被封涧川吻住。
那一晚上，张牧远已经不记得封涧川到底亲了他多少次，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醒来，张牧远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嘴唇彻底肿了起来。
“远哥，过来吃饭。”穿着围裙的封涧川从厨房探出个头来。
“好嘞，小川，我刷完牙就过去。”张牧远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有些肿胀的嘴唇，然后来到了厨房。
封涧川将碗筷递给他，道：“远哥，吃饭。”
张牧远接过碗筷，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其实早餐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一口就行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是一天的开始很重要，早餐的营养肯定要保证的。”
“……好吧。”
吃完了饭，张牧远便开着他的小轿车去了卤味店开门。
那日以后，张牧远感觉到他和封涧川的关系好像是有一点变了，变得更加亲密自然。
晚上封涧川趴在沙发看漫画的时候，会突然抱着漫画跑到张牧远前面，指着漫画上两个人的姿势，“远哥，你以前最喜欢和我用这个姿势亲吻了。咱挺久没这么亲过了，试试？”
张牧远看着漫画上两个主人“公”高难度的接吻姿势，还没等拒绝，便被封涧川狠狠地压在了沙发上。
……
封涧川还会在空余时间带着张牧远去听他做的课题讲座。
在学术讲座上，封涧川一板一眼做研究的时候，很迷人，讲台下数不清年轻的男男女女对他露出崇拜的光芒。
这样的封涧川简直就是金光闪闪。
封涧川洗澡的时候会拉着张牧远一起鸳鸯浴，张牧远拒绝，封涧川便直接将他抗进了浴室，在张牧远反抗的时候，封涧川已经先一步用洒花将张牧远身上淋得湿漉漉的，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远哥，你衣服湿了，咱俩一起洗吧。”
洗澡的时候，封涧川免不了动手动脚，张牧远其实挺不适应的，但又没办法拒绝，一来二去，倒也熟悉了。
晚上，张牧远躺在床上玩游戏，封涧川凑过来，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然后又舔了舔。
瞬间，张牧远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有些羞恼地想要推开他，竟是被封涧川早有预料地按住双手，狠狠地吻住。
两人在床上吻成一团。
事后，张牧远躺在床上看着棚顶，直喘粗气。
封涧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笑道：“喂，远哥，咱俩以前也会这样闹，不过都是你主动亲我的时候比较多。”
其实张牧远根本没有印象，但见封涧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也不好扫了他的兴，点头：“嗯。”
“远哥，咱俩以前这个时候还一起去香山玩，这个季节香山上的枫叶最红最好看了。”
香山，张牧远倒是和薛蕊一起去过。
他知道深秋的香山漫山遍野的红色枫叶有多美。
封涧川突然提议：“远哥，咱俩这周末一起去香山公园玩吧。”
“卤味店总这样关门也不好。”
“远哥，我马上就要有一笔科研奖金下来了，等钱发下来全都给你，不差关门一天差那一点钱。”封涧川求他，“远哥，你上次和我一起去香山的时候，答应我什么时候想去，你还陪我去一趟的。”
“行行行，去去去！”张牧远败下阵来。
封涧川和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张牧远对封涧川多少有些愧疚，受不住封涧川这样软磨硬泡。
“远哥，你真是太好了。”封涧川朝着张牧远嘴唇上又波了一下，然后下了床，来到电脑前兴致盎然道：“远哥，我这就订明天去香山的门票。”
“订吧，订吧！”
第二天，封涧川和张牧远早早吃完早饭，就直奔香山旅游景点去了。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香山公园的人不算太多。
封涧川肩上背着书包，里面装着两个人的水。
张牧远几次想要帮忙封涧川分担一些，都被他拒绝掉了。
“远哥，你腿受伤才没好多久，用不着你，我来就行。”
美丽的香山，到了深秋，所有的枫叶全都红了，一片一片鲜红，仿佛走在红色的海洋之中。
香山枫叶之美，美到所到之处，入眼之处，届如画卷。
封涧川虽然背着背包，但动作依旧迅速，他基本上在前面跑一跑，就停下来等一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来到了香山山顶上修建的凉亭，站在凉亭上俯瞰整个香山，景色美不胜收。
封涧川兴奋地走到张牧远面前，道：“这是香山的最高处，咱们拍个照留念吧。”说罢，找了山顶的照相馆，交钱照相。
在相机的镜头下，封涧川搂着张牧远的腰，突然亲上了他的脸颊。
路人惊呼。
“天啊，同性恋。”
“我居然看见活的同性恋了。”
“还长得都这么帅。”
……
张牧远突然觉得这场景比较熟悉，同样是一个深秋，同样是在香山公园的这处凉亭上，同样是对方提议让别人帮忙，同样是对方突然亲吻了他的脸颊一下，同样引起了附近人的议论声。
脑海中记忆的脸明明是薛蕊的。
此记忆和此时此景重合起来，薛蕊的脸渐渐模糊，封涧川的脸却是渐渐清晰了起来，不仅如此，张牧远仿佛还能想起来两个人上一次来香山玩的时候，对方苦哈哈地说拎不动包，让他帮忙拎包，因此，两人还在山上嬉闹了一会儿。
封涧川去交了钱，将刚刚照好的照片取回来的时候，就见张牧远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远哥，快看咱们刚刚拍的照片怎么样？”
张牧远这才回神，看着封涧川递过来的照片，照片正好抓拍到了封涧川偷亲他的脸颊的画面。
一片红山枫海之中，张牧远神情有些发呆，封涧川倒是有了偷亲得逞时候的得意洋洋。
“照的不错。”张牧远道。
封涧川宝贝似的将照片装进了背包里。
和上山时候的兴致盎然不同，下山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累了，速度明显比上山的时候慢下不少。
封涧川见张牧远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远哥，你在想什么？”
“我好像是……我不大确定，我好像是有点想起来咱俩上次过来香山时候的场景了，有一些零星的画面，我好像是和你来的，又好像不是。”——而是和薛蕊，后半截，他怕封涧川听到不高兴，便咽下没说。
张牧远说完这话，感觉到一直和自己并肩下山的人好像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封涧川双眼腥红，那样子分明就是要哭了。
“小川——”
话音未落，张牧远便被封涧川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
封涧川的力气很大，恨不得将他搂进骨血身体里。
张牧远能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封涧川身体激动地在颤抖。
香山小路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朝着两人看过去。
尽管看不见封涧川的表情，从他拥抱的力度和颤抖的身体，张牧远也能感受得到封涧川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
张牧远受这种激动情绪的感染，一时没办法推开他，由着封涧川拥抱着他好长一会儿。
封涧川放开他。
虽然封涧川的眼眶是红的，但他脸上却带着笑，欣喜的笑意。
“我就知道远哥会想起来我的，我就知道远哥不会舍得一直忘记咱俩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就知道远哥最疼我，舍不得我受委屈。”说着说着，声音竟然也有些哽咽。
“抱歉。”看着封涧川如此，张牧远愧疚之余除了说抱歉，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真的很抱歉。”
“没事，原谅你了。”封涧川红着眼眶笑着看他：“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远哥就会记得越来越多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然后就全都想起来了。然后那个疼我爱我的远哥就又回来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
张牧远跟着笑了一下。
两人接下来下山的路，封涧川一直紧紧地握着张牧远的手，哪怕张牧远说了两次“放手吧，天太热了，手心里都是汗”，封涧川也不肯。
“我不要，我就要拽着远哥的手，我喜欢远哥，不仅这一路要握着远哥的手，人生漫漫几十年，我都要拽着远哥的手，一起走下去，一直走到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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