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是不是瘦了
按照中介小哥所说的时间和地址，封涧川早早就到了，从他坐在房屋中介的会客厅里，就一直忍不住往门口张望。
中介小哥将另外一个客户送走，来到会客厅，道：“哥，你这来的也太早了，咱们约是3点见面，你这才2点就来了。”
“你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去。”封涧川坐在会客厅内的沙发上。
封涧川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座位上发呆，只有会客厅门外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往门口看一眼，见来人不是张牧远便接着发呆。
中介小哥接待别的客人的时候，时不时往封涧川那看了一眼，他还是第一次看一个人发呆能发呆这么久，连眼睛都是直的。
时间过得非常慢。
一个小时时间显得及其漫长。
2点48分的时候，张牧远走进了房产中介门店。
中介小哥立马站起来迎了过去，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哥，你来了。”
张牧远问：“要买房的人来了没？他给什么价格？”
“他说价格好说，就想和你当面谈。他已经等在会客厅了。”
张牧远跟在中介小哥身后进了会客厅，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封涧川，封涧川前几天被他打青的脸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若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挨揍过的痕迹。
封涧川看见张牧远的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张牧远的第一反应是想走，他才刚走到门口，坐在沙发上的封涧川就站起来，蹿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状，中介小哥隐隐约约猜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过他想着毕竟自己收了封涧川的1万元“中介费”，便决定为封涧川腾出来空间让两个人可以好好谈谈。
“你们先聊，我外边还有别的客户，我先去忙别的客户了。”中介小哥火速从会客厅退了出去，将会客厅留给两个人。
“远哥，你先别走，坐下来谈一谈。”封涧川死死地堵着门。
和最初知道真相时候的震撼气愤相比，这么多天过去了张牧远已经平静了许多，否则封涧川现在还是会挨揍。
“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有，有很多内容可以谈。”
张牧远冷笑，讥讽：“谈什么？谈试验品三号是怎么上当受骗的？”
封涧川不大不小被噎了一下：“远哥，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张牧远冷笑地看着他，“你若是不买房子，我还有别的事，没时间和你在这儿扯淡。”
“买买买，你房子多少钱？”
“房价250万，中介费和税费你负担。”
这房子上个月买的时候，是190万的价格，张牧远随口喊出250万纯粹是恶心封涧川。
“行，成交，300万，这房子我要了。”封涧川说，“不过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分3个月，每个月15号当面给你钱，一次100万，远哥，你看行吗？”
“不接受分期。没钱全款就滚蛋。”
“那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筹备。”封涧川拖延时间，想着多和张牧远接触接触，鬼知道买房子之后他会不会彻底消失了，道：“300万不是300块，总得宽限我三两天。”
“宽限不了。走了。”张牧远绕过封涧川开门打算走。
张牧远的手才刚摸到门把手，后腰就被封涧川抱住了。
几乎是被抱住的一瞬间，张牧远就像一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弹跳起来，回过头，朝着封涧川脸上就是狠狠一拳。
封涧川连连后退几步，勉强站稳身形，就见张牧远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张牧远的胸口由于气愤剧烈起伏着，声音冷厉：“封涧川，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试试，看我不打死你。”
封涧川也生出火气来了，朝着他吼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没有给你补偿吗？800万还不够？那你说你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了。”
张牧远被封涧川的质问气乐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做错事还能理直气壮到这个地步的人。
张牧远懒得理他，拉开门直接走人。
封涧川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的中介小哥赶紧低头假装在认真扣手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屋中介。
张牧远走到马路上，封涧川追上他，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吼道：“张牧远，差不多就得了，别没完没了。”
张牧远甩开他的胳膊，冷冷地看着他：“封涧川，好，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你的试验3号完不成了、废了，我作为你试验的小白鼠已经完成了任务，你给我补偿费，ok，钱我接受。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不会是以为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能给我洗脑薛蕊不存在，催眠我是个精神病吧？”
“我、我不想做什么。”封涧川自己也被张牧远给问懵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张牧远是干什么。
他就是从被张牧远撞破真相之后、被他撵出去之后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封涧川憋了半天，道：“就算试验结束了，你也没必要卖房子吧？而且你卤肉店怎么也不开了？”
张牧远看傻瓜一样看着封涧川：“我有钱了啊，几百万在手，每年利息就几十万，我为什么还要辛苦干活，那个房子我住着不舒服，看着不喜欢，我就想卖了，这些都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以后打算去哪？”封涧川问。
“我去哪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就是想知道。”
“真他妈的神经病。”张牧远决定不再和封涧川纠缠，也不想和他再费口舌，直接走人。
封涧川想都没想，立马跟了上去，张牧远往哪走，他就跟到哪。
在被封涧川连续跟了两条街过了一个马路之后，张牧远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封涧川脚步也顿住，和张牧远大眼瞪小眼。
张牧远接着走，又走过了两条街，封涧川就跟在他身后。
看这架势，封涧川大有一直要跟着他的意思。
张牧远彻底恼火，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如果你再敢跟着我走一步，我肯定揍你。”说完，继续走。
封涧川继续跟上。
这彻底惹毛了张牧远，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封涧川身子就是一拳，封涧川根本没躲，这一拳硬生生承受下来，疼的他直皱眉。
“草，你别跟着我了。”张牧远几乎已经抓狂。
封涧川看着张牧远走远的背影，站直了身子，也不顾身子还在疼，立马追了上去。
转眼已经走到了张牧远住的五星级酒店楼下，张牧远不用回头都知道封涧川就在距离他不足2米的身后。
连着骂了好几声国骂，张牧远决定不再理他，直接坐上电梯，穿过长长的走廊，拿着房卡划开门，直接进了房间。
封涧川刚想跟着进去，只听“砰”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严，门板差点撞到他鼻子，他被隔绝在门板之外。
封涧川看着紧闭的房门，在门口坐下。
……
张牧远回到房间，既抓狂又气愤，他根本搞不清楚封涧川到底是想做什么，其实他心底隐隐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封涧川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只不过这种想法一经产生就被张牧远强行按下。
从他和封涧川第一次见面，他的所有行为和感情走向都在封涧川的控制之中，封涧川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而他则像是一个傻白兔。
张牧远书读得少，也搞不清楚封涧川这种高学历的是不是又要搞他。
张牧远现在甚至怀疑，或许封涧川现在仍旧把他当成小白鼠，在研究下一个课题，例如：哄好一个愤怒的男人需要多久。
他虽没什么钱，但成为封涧川试验3号小白鼠这件事已经彻底伤了张牧远的自尊，他的自尊绝对不允许他在同一个人身上上翻车两次。
他若是再上封涧川的当，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他都瞧不起他自己。
张牧远看了一会儿电视，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出门找个小饭店吃点饭，他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封涧川。
见张牧远站在门口，坐在地上的封涧川立马站了起来：“远哥，你去哪？”
从张牧远进房间到现在已经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没想到封涧川还站在这儿，他根本不回封涧川的问话，从他身边穿过去，直接乘坐电梯下了楼，封涧川也跟着坐同一班电梯下楼。
张牧远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封涧川也跟了过去，还主动和他坐在同一桌上。
服务员将菜单拿上来，递到两人中间，问：“两位想吃些什么？”
张牧远接过菜单点了两个看着顺眼的菜名。
封涧川连菜单都没看，直道：“你们店的主打的招牌菜给我俩上一份就行。”
“好的，二位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张牧远低着头抠手机，封涧川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张牧远看，过了几秒钟，道：“远哥，你是不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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