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礼物
戚守真掩饰地低下头，几秒后才又抬头说：“谢谢，看起来很好吃。”
“小白推荐的蛋糕店。”许晟说着，把点火器丢到餐桌上，“不过你只能看不能吃。”他两个月的实习助理不是白当的，对戚守真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戚守真哭笑不得，留恋地看着蛋糕说：“我就吃一口。”
许晟顿了一下，迟疑地说：“好吧。”
戚守真在许晟的目光中坐下来，闭眼许愿，然后一口气吹掉所有蜡烛。他切了小小的一块，正好把“守真”两个字切下来。出乎戚守真意料，这蛋糕不是抹茶味的，有股淡淡的草本植物的香气。奶油香甜细密，夹心有水果碎，口感相当清爽。
许晟也切了一块，两三口吃完后默默地坐在旁边陪着。戚守真咽下口中奶香味浓郁的糕点问：“再来一点？”
许晟摇头，催促他：“快点吃。”看戚守真几口吃完了剩下的蛋糕然后收拾起桌子，他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没玩游戏？”
戚守真正在扣保鲜盒，闻言随口说：“你说pk？没有，今天很忙。”
之前被许晟拉着玩游戏戚守真确实体会到几分游戏的乐趣，但他毕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在那之后自己只玩过两次而已。
许晟拿出手机来：“你想玩吗？可以带你。”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戚守真却不得不拒绝：“改天吧，今天有点晚，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是这样没错，戚守真回来得本来就晚，现在更是夜深。戚守真站在冰箱旁边，人还是那个人，但神情动作乃至说话语气无一不透着疲惫感，明显精气神不足。
许晟有点失望，但没强求，说：“好吧。”
和刚才的兴致勃勃对比，现在的他像是个和主人撒娇失败的大狗。戚守真忍着想去摸一摸他头顶的想法，说：“改天一定托你带我上分。生日蛋糕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许晟欲言又止，站起来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又不是礼物。”
“你说什么？”戚守真疑惑问。
许晟提高音量：“什么都没有。”然后飞快地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戚守真草草洗漱后已过了十二点，他跌进松软的床上，长舒了一口气。他晚上连拍两场户外的夜间追逐戏一场打戏很耗费体力，原本想着回来就休息，没想到磨蹭到现在才摸到床。
但是心里还是愉快的。
他真的没想到许晟会记得他的生日，更别说那份特地准备的生日蛋糕了。人生真是奇妙，去年这个时候他和许晟还是蒙面相见的陌生人，现在却变化至此。
回想记忆中许晟少年时的脸，再想想他现在的模样，尤其是被拒绝后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戚守真忍不住笑起来。
他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相册里自己刚拍的蛋糕照片，看着“守真”两个巧克力字出了一会儿神，退出去又去翻一眼微博。他现在有偶尔上微博看看新闻的习惯，但只是以游客身份。自从接了手机代言后他原来的个人微博账号只能在那部品牌商赠送的手机上登着，由张蕾掌控。
戚星1007生日快乐还挂在榜上，但已经掉到了二十多位。戚守真点进去看了看，最上面是他中午发的微博，再往后的前排就是他现在代言的那些品牌官博了。
洗漱带来的短暂清醒逐渐退去，困意慢慢涌上来。戚守真关掉手机随手塞进枕头下面，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迷糊之中他想：许晟今天好像很期盼和他一起玩游戏呢，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第二天戚守真一觉睡到了十点。昨天为止他已经拍完了自己的大部分戏份，接下来的排戏不多，今天上午根本没排他的戏。他隔着没拉严密的窗帘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好一会儿才完全醒神，起身洗漱。
从卧室出来，外面的会客厅十分安静，只有沙发上扎着彩带的礼物盒格外显眼。上面贴着的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戚星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的糖果，包装纸五彩缤纷。
许晟已经出门了。戚守真去露台站了一会儿，回屋拿出冰箱里的蛋糕当早餐吃。距离和方倩倩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戚守真回过她消息后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游戏图标。
杀青后他就有时间和许晟玩游戏了，为了不拖后腿现在自己练练手也好。
从登录页面进去，系统邮件接二连三地蹦出来。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桃花仙】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魔械】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军火女王】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幽蓝月】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裁决者】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森林之子】
……
起初他还一个个打开仔细看，但三十几封后依旧没有结束，他只好点了右下方的一键读取。
这下好了，邮件不用操作挨个儿打开，给他展示一下几秒后马上又自动开启下一封。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暗影盗贼】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时之贤者】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迪迦】
……
戚守真麻木地看着形态各异的图片在手机上轮流滑过，期间甚至有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后邮件还没读取完。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蔷薇大公】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猎灵人】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末日审判长】
【午日赠送您新皮肤湮灭真眼】
……
午日是谁？
戚守真游戏好友列表唯一一个名字，昨天晚上快十二点还想拉他打游戏，让他登录游戏八分钟了还在读取邮件的罪魁祸首。
等到所有邮件都读取完毕，戚守真一点玩游戏的想法都没有了。他给方倩倩发消息，问她知不知道pk这游戏共有多少召唤兽多少皮肤。
方倩倩：你打算玩pk？召唤兽有七十一个，皮肤大概有二三百个吧。
方倩倩：顺便告诉你我有一百五十七个皮肤哦
方倩倩：要不要一起玩，带你飞，我超厉害的
戚守真又回到游戏页面数了数，数完回去告诉方倩倩，这游戏皮肤总共有二百八十三个。
许晟送了他全套游戏皮肤，除了六个限定活动才能拿到的特殊皮肤。
这算是送他的生日礼物？
戚守真撑着额头看游戏界面上旋转跳跃展示自己特效的酷炫小人，无声地笑了。
《枪与剑》两天后正式杀青，戚守真决定在十二日那天搬离白水公馆。他搬走那天许晟没在家，说是学校有事。小白倒是从寄宿学校回来过周末，到家的时候正好戚守真和方倩倩还在收拾行李。
戚守真放在白水公馆的东西不算多，但还是整理出了两个行李箱三个纸箱。方倩倩抱着最后一个纸箱先行下楼，戚守真站在空荡荡的客房里四顾，心中感慨良多。
小白杵在门口，看样子不大开心。戚守真摸摸他的头说：“要不要去哥哥新家玩？”
“可以吗？”他顿时高兴起来。
戚守真买的房子位于京城北边的一个精品小区。他喜欢独栋，看了那么多房子，能支付起的条件令人不满意，满意的又买不起。其实张蕾更建议他先找地方租住着，再等上一年半载他就差不多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但戚守真这次很坚持，他迫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住处。房子的主人是张蕾拐了七个弯的朋友，不喜欢接触中介所以只在私人圈里低调询问买家，也是她人脉够广才能拿到这种消息。价钱要的很合理，但戚守真手上的存款只够一半，不过鉴于彼此关系，原房主同意协议，剩下的一半房款会在一年之内分两次补齐。这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平层，客厅很大，单元楼一梯一户，最高七楼，优点远比戚守真能买得起的那些郊区独栋多，所以最后选择了这个。
原房主只把房子当做备用房，并不常住，但房子整体装修是极好的，配套的家电家具都折旧留下了，交易后戚守真只需要简单改造。方倩倩说按规矩入住第一天要吃入伙宴，戚守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来暖房的除了方倩倩和跟了他一个多月的新助理宋天晴，还有硬着头皮留下的孙力强——他今天充当搬家司机。张蕾陪手下的艺人出国工作，只让方倩倩带了礼物庆祝他乔迁之喜。
方倩倩象征性地去厨房做了个煎蛋权当新家开过火了，再加上他们叫的小龙虾烧烤凉菜外卖，那么大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冰凉爽口，一杯啤酒下去，原本还挺拘谨的宋天晴都豪爽起来，大大咧咧地给方倩倩夹烤鱼：“倩姐吃这个，好吃着呢。”
电视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当背景音乐，几个人没一个看电视的。白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喝啤酒说说笑笑，委屈地小口抿着自己杯子里的果汁。戚守真自己不怎么吃东西啊，一直在给小白剥小龙虾剔鱼刺，还要看着他以免吃太多消化不了。孙力强默默地喝酒吃肉，被方倩倩揶揄几句什么都不反驳，一口喝完一瓶酒，让方倩倩直呼卧槽。
这顿入伙宴吃了一个多小时，四个人零零总总喝了一打啤酒，其中孙力强自己就解决了一半。这啤酒是方倩倩推荐的，不苦不涩，度数远比一般的啤酒高。三个人并未完全醉倒，但明显看得出酒意上头。其中宋天晴最夸张，躺在沙发上叽叽咕咕说着话突然就唱起歌来；孙力强老实地坐着，皱眉听梁天晴魔音灌耳，表情有点呆；方倩倩半眯着眼一边咯咯咯笑，一边机械地往自己嘴里塞烤肉。
戚守真先去把次卧收拾出来，又帮方倩倩扶宋天晴回房间休息，回到餐厅就见孙力强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说：“我，我回家。”
“你也睡这里吧。”眼看这个平日高大威猛的汉子站都站不稳，戚守真忙上前扶住他。
这房子只有两间卧室有床，剩下的房间一间是原主人的书房，一间被改成衣帽间。孙力强说自己睡沙发就行，戚守真又去找了条毯子给他。
一转头，小白还乖巧地坐在餐桌旁，见他看自己便央求道：“我也想住下来。”
戚守真叹气：“好吧，但要和许晟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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