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家
百药堂门口的百姓都在好奇官兵找到的那个布袋是不是那贵女丢的。打开布袋，众百姓倒吸一口气，赫然就是元青说的那些东西。
“官姐儿，还有早上那粒药，也是王掌柜偷偷换的。本来我以为林大夫和他是一伙的，后来想想如果真是一伙的为什么王掌柜要把林大夫放在案子上的药偷偷换掉，林大夫直接给有毒的药就是了。”元青叙述道：“我当时看她是药铺的掌柜，还以为她们是拿错了药不好跟我们说然后便自己偷偷换回对的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故意把药换成有毒的！”
说着元青又伤心地哭了起来：“我们小姐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掌柜肯定想的拒不承认拿了我们的银钱。然后把我们赶出去，让我们在回府路上或者报官路上毒发而亡，到时候也没法来找她讨说法了！”
“这王掌柜也太歹毒了吧！”
“就是，你看这银钱就藏在他天天做工的地方，还那么隐蔽。那暗格多难找啊，肯定早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对啊，也不知道她害了多少人。”
“今儿这贵女要不是个和顾府有关系的，恐怕就这么丢了钱财和性命！”
“哎，林大夫也是可怜，受累不讨好！”
旁边围着的百姓指指点点，惊叹唏嘘地在一旁说着。
“咦，这王掌柜呢？”百姓中不知道谁说了句。
“不会是跑了吧！”另一位百姓回道。
云涵倒是勾了下嘴角。
“刚才我就看那王掌柜形迹可疑，所以让我的府卫跟着她，现在已经传来消息，她在秦府呢。”云涵对着那领头官差说道。这药阁虽是在冯霖名下，却是被秦府正君秦王氏把控着的。秦王氏是这王蒙的弟弟，她去找这位弟弟帮忙了。
秦府
王蒙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弟弟的院子里。当她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高大女人把手放在柜子内部摸索的时候就已经吓坏了。她虽然不知道那位小姐为什么会吐血，但她确实偷拿了她们的钱财。
她以前是个混的，整日好逸恶劳。后来秦家家主遇到强盗身故了，秦家产业都被她那个嫁到秦家的弟弟把控，所以她让她弟弟把二房冯氏的药铺设法交给她来打理。虽然铺子还是在冯霖名下，但所赚钱财都入了王蒙姐弟的腰包。
“弟弟，你可一定要帮帮姐姐啊……”他把事情对王氏迅速说了一遍，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我是真的没有害那位贵女，就只拿了她的钱。你也知道，我哪有那个胆啊！”
看着匆匆闯进来的姐姐王氏头疼不已，这个姐姐整日不求上进贪财好色，她来找自己果然又是惹了祸事！
听完王蒙的话他气的头上青筋暴起：“你这个蠢货，居然惹上了顾府？”
王蒙没有害人的事也许最开始还有的辩驳和查证的余地，但现在绝对不会有人信了。这个蠢货就算没有做这件事，偷人钱财的事坐实后再加上她偷跑，这就已经没有转圜之机了。
王蒙被噎地脸通红，他妈的这个弟弟一介男子居然对她这个女人说教，但现在她能憋屈地求助这个弟弟。
“弟弟，我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啊，你可一定要保我！不然你怎么向娘和爹交代？”王蒙知道顾家是皇商，事情严重，她也很害怕。
“你这个蠢猪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你的生路断了。你先抓紧逃离东洲城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说着他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银钱给了王蒙，来不及让人再取更多银子了。这个姐姐太蠢了，不直接逃跑还来了秦府，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就这点钱我能逃去哪？”王蒙看着手上的几两银子，而且她不想出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东洲城。况且她觉得弟弟只要想办法先帮他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过了风头就行了。
未等暴怒的王氏答话大门就被撞开了，官府的人，云青、顾大小姐和云涵都来了，百药阁门前的百姓倒是没有再跟过来了。
“把她拿下。”领头的官兵话音刚落就上前两个人把王蒙的双手架了起来，王蒙手上的银钱掉在了地上。
“李姐儿，看来这王掌柜是打算要逃走啊！”云涵对那领头的官兵笑道。
李佳是衙门的衙役长，专管底下的衙役。云涵是御史府嫡女，二人之前办差也遇到过，所以是认识的。
东洲城衙门
案堂上的贺知府拍下惊堂木：“既然你已经承认了盗窃那主仆二人的银钱，且这几年来犯下这么多起偷盗的罪行。涉案数额巨大，按律仗四十大板，服劳役十一年。”话音刚落便有衙役上来把瘫软在地的王蒙拉下去行仗刑了。
衙门外的百姓都在喝彩叫好，其中不乏有之前在百药阁丢过银钱的百姓。知府判王蒙把偷走的银钱赔还给他们，让他们无不拍手称快！
两个时辰前的秦府，官差把王蒙带走后，顾玲玲和云涵并未离开。
“秦王氏，那百药堂可是你秦府底下的产业！你这姐姐意图谋害顾府亲眷，顾府可是皇商。王蒙罪名重大，你觉得你这秦府能置身事外吗？”云涵收起了笑意，冷冷道。
王氏脑子转的很快：“云小姐，这百药堂是秦府二房冯氏的私人产业，是他嫁入秦府时的嫁妆，不算是秦府的产业。我姐姐也是为其做工，与秦府没有关系啊！”
“就算这样，可害人的也是你的姐姐。”云涵又将扇子展开摇晃道：“听说贵府秦小姐在读书准备来年的科考……”
云涵话并没有说完，王氏却是明白了：“我姐姐并没有害人，只是盗窃了钱财！还请顾小姐，云小姐明察啊！”王氏作了深深一揖，行了个大礼。
王蒙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孩子是要唤她一声姑母的。女儿明年就要科考了，若是有个杀人犯的姑母，女儿的仕途也是要受影响的。哪怕是害人未遂，这于自己女儿的科举之路也是污点，被查到会牵连女儿无法入仕的。
“哼”顾玲玲哼笑一声：“我堂妹在百药堂吐血倒地那么多人都见到了，这王蒙要逃走也是众人皆知。她害人的事除非我不告，否则她别想摆脱这污名。而你王家所有嫡系旁系及有姻亲关系的子女，这一代都别想再走入仕途！”
民不告官不究，王氏自是懂这个理的，这顾小姐像是话中有话。
王氏气的不轻，这个姐姐害了不止王家还有秦家：“顾小姐，只要您肯不追究愚姐害人的事，需要我们秦府做什么都可以。”王氏手都掐烂了，但他忌惮顾府，更何况御史府的大小姐也在这。
王蒙以前偷盗的银钱早就花在吃喝和狎倌上了。最终只能是把控秦府的秦王氏将府中钱财散去七、八成，赔付之前在百药堂丢失银钱的人。又花了大价钱在云府隔壁买了座宅院，房契上写的却是冯霖。
这御史府的人脑子坏了吗？居然管起了普通商户的分家。秦家主去世多年，这云涵让秦府出钱买了宅院让二房分出去！
“这冯氏就要一个宅院就行，也不用将秦府钱财分给他了。他的嫁妆肯定也得带走，秦府现在的宅子和产业都留着给你们吧！”
王氏想到云涵的话就不禁在心里咒骂她，说什么冯氏就要一个宅院就行，他妈的皇城中一个宅院的价值比他分到的所有秦府的钱财要价值高多了。
但他没法辩驳只能听从她们的话。云涵虽没有官职，但她母亲是御史大夫，她背后代表的御史府不是秦府能抵抗的。若是王蒙下毒害人的事坐实了，再加上顾府和御史府双方大势力的介入，后果他无法承担。
顾府府卫和小侍在秦府二房进进出出，他们人手足，备好的马车也够。不出一个时辰，二房冯氏和他的东西就都搬到了云府隔壁的宅院。
酉正，东福酒楼。
“千雪，我还是觉得五五分成不合适。”顾玲玲纠结地蹙着眉头：“顾府和云府合作我是非常开心的，云氏布庄有近一半的柜面放珍宝阁的饰品，而珍宝阁同样分出近一半的地方售卖云氏布庄的成衣。”
“且不说这主意是你出的。云氏布庄几月来风靡整个东洲城，其他远离皇城的地方贵族也对云氏成衣趋之如骛。而且你还每月为珍宝阁提供一份图样，你所设计的样式都是非常新颖的，每次一出都备受欢迎。光你给的样式图纸就值很多钱了，让你拿五成分成我过意不去啊。”
“哈哈哈哈，若你是因为今日之事想感谢玲玲，这报酬确实丰厚啊！”云涵笑道，而后又装模作样地跨下脸：“哪像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一分银子也没看到。”
“噗……”顾鑫看到云涵这样不忍捂嘴笑了出来，此时她哪里还有早上在百药堂吐血的虚弱劲。只见她两眼弯弯，眉目如画，明显早上的时候容貌上也做了些伪装的。
今天的戏云千雪并没有出面，云府是有点财力，但就势力方面而言，远没有顾府和御史府的人出面来的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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