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年祁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动作。
“你瞧见了，茶几有80，现在我距离你有一米的距离，我们两个人相安无事。刚才盘子被摔碎，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没有遵守一米距离的约定。”
眉尾轻轻挑起，年祁抿了一口茶询问道：“所以？”
“还所以？责任并不全在我身上。”
“那就一人一半，一年八个月。”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沉玺扶额：“当初说好了一个月，就一个月，盘子的钱，我打工还你。”
按理说正常人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拒绝年祁无理的条件，但偏赶上沉玺是个实诚的孩子，他压根没想过拒绝。他的认知里，错了承担责任是应该的。
年祁错愕，“你不是刚失业了吗？”
这一句话，像是点了炮仗的火线，把沉玺平静的心态炸了稀碎，直至虚无。
他没好气的道：“难道我就找不到工作了吗？你瞧瞧……”
“啪！”的一声，他将茶几上的资料拍在年祁眼前。
单手拎起文件夹，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入职准备的材料。
咬紧牙关，年祁心里怒骂林鑫草包。
“做饭抵债，还是你选择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钱，都是你的自由。”相处一段时间，年祁发现沉玺对金钱格外看重。
“去新公司，我要投入的精力更大。花费的时间要更多一些……”
“那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早晚。”见沉玺蹙眉思考，明显有松动的迹象，年祁做出妥协，准备迁就下沉玺。
“不行，作为新人总不好在实习期间迟到。早饭我都准备去公司附近吃。”
和年祁处一日就会发现，这家伙吃早饭有特定的时间点儿，他去上班了，他们在用餐时间上就达不到一致，如果不是闲赋在家，两个人根本吃不到一块儿去。除非是专职做饭。
可那样，就不能去工作，不工作怎么来钱，没钱好多事情都办不了……自己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
“你不是想赖账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全职做饭不好吗？吃住全包，工资优厚。我给你这条件比全职太太们好太多了吧。”
“全职太太们都身兼数职，幼师，心理咨询师，理财师，营养师……每天围着孩子家庭转。再看看你，围着灶台转，肩负一个岗位我就养你。”
年祁说出口的话暧昧的不行，拿全职太太做着比较。
沉玺支吾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还养不养的，谁稀罕你养啊！”
年祁假意掏着耳朵，“行行行，不稀罕就不稀罕，喊那么大声做什么，耳膜都要穿孔了。”
“那…有没有……”沉玺咬着下唇，低声言语。
“哎，什么声音，你听到蚊子哼唧了吗？”
“我说，有没有别的选择，比如说给你洗衣，打扫卫生，收拾房间。”
沉玺垂着头，耷拉着脸，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
年祁换了个坐姿，“那我招个保姆不就好了，你就没想过用别的方式？”
沉玺大喜：“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偿还？”
“当然了，比如……肉-偿。”年祁媚眼如丝，刻意蛊惑。
沉玺心跳漏了一拍，面对年祁的诱惑没好气的说：“你当我没问。”
自打年祁说喜欢男人是幌子。沉玺对年祁偶尔的言语调戏算是做到了两耳不闻。虽然上次的吻……算了，也没啥好想的，他只当是年祁醉酒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
年祁见沉玺有了小脾气，清了清嗓子，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转而问道，“你去的哪家公司？离家远吗？”
说起公司，沉玺眼睛里都扑闪着亮光，“不远，你这房子的地理位置简直不要太好。两站地，三十分钟足矣。”
要不是年祁问起办公场所，沉玺还不会发现，这个三居室的地理位置这么优越，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核心区，四通八达。果然，富人哪怕不起眼的三居也是穷人奋斗一生难求的府邸。
附近两站地能到达的办公大厦，屈指可数。年祁凝神想着，目光深沉……
“你知道这座城市最高的办公楼吗？”沉玺有些兴奋。
“abc中心大厦，项目用地10371平方米，总建筑383万平方米，楼高434米，地上楼层为88，地下7层……”
年祁皱着眉头回答，提起这栋建筑让他烦躁，语气中带着一些私人情绪。
陷入职场幻想中的人，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还一脸天真的道：“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的跟你常去那里一样。”
年氏的产业，想不了解也很难吧！况且……
偏他不想和年氏扯上关系，“这不废话吗？中心大厦建成时，多家媒体大肆报道过，更被誉为‘城市之光’，从项目宣传期到竣工网上天天有报道进度。街边的小广告每日不间断。你就是从街边拉人来问。十个里面九个人都清楚，唯一一个不清楚的还是外省来的。”
说了一通，才发现沉玺走神了。他好像有这么个毛病，动不动魂儿就离家出走了。
这次嘴中还喃喃着：“口音真不像。”
年祁打断沉玺的自言自语，“说什么呢你？！”
“啊！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就是奇怪……”沉玺将面试官的表现给年祁复述了一遍。明明没有一点点儿的庆原口音，却自称庆原人。
年祁眼神扫过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嗯，手感应该很好，像只小旺财。回答上就显得漫不经心了，“你想太多了。”
努了努嘴，沉玺眉间的困惑依旧，“面试的人…他和我一个应聘的扯谎，我不太理解。”
“你去的中心大厦a座b座还是c座？”
“a座！”
“面试官？”
“李正徳。哎～你问这些干嘛！”
“随便问问。我恰好知道一位从庆原来的，在中心大厦工作。”又是庆原，会是巧合吗？
“嗯，是你朋友吗？”沉玺天真的问道。
“不是。好了，别想了，也许是人家出来的早，口音被同化了。”
“嗯，也许吧！”
李正徳，年祁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对了，公司名称叫什么？”
“好像是致远信息科技，全称我忘了。我也是面了才知道，a座里的公司全是隶属于年氏旗下的产业。b座和c座才是对外出租的。”
a座用来装逼的，bc用来招商的。想到这，不知道年祁想到了些什么？笔直修长的手揉了揉沉玺的碎盖发。
“九个月，为我料理晚饭。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期限一到，我们两不相欠。”年祁突然菩萨心肠，善心大发，将期限缩短至九个月。
年祁桃花眼微眯，九个月时间，不出意外应该是够了。
“先把你的爪子从我的头上拿开。挼来挼去的，我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
年祁身上大概是有根反骨，你越是不让怎样，他就越是怎样。
“我偏不拿，快回答我，同意不同意？”
开始只是揉搓沉玺的头发，随着他的反抗，演变成了挠痒。
“年祁，…你…哈哈…别……哈哈…闹了…哈哈哈……”
沉玺扭动着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年祁看到了，原想着惩罚他一下，摔就摔了。但在沉玺摔下去的瞬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起身去捞他。
别以为没看到，刚才年祁分明是故意撒手的，沉玺毫不客气的攀上那只手，使出全身的蛮力，想在起身时狠狠地撞上他的胸膛。
年祁瞬间明白沉玺的意图，放弃拉人起来，松软着力气，借着沉玺的力整个人又覆在他身上。
“又打算诱惑我吗？”低声笑道。
又一次和大地亲密，疼得沉玺没好气道：“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你不是打算投怀送抱嘛？何必那么麻烦。不如…我们一步到位，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起来啦！”
年祁惋惜，“下次，我不会这么放过你。”年祁起身，将沉玺也捞了起来。
沉玺羞恼着脸，一把推开他，心中暗自规劝：他是债主，他是天，他是地，他是人民币……他就是混蛋，周扒皮，吝啬鬼……
果然，还是不违背内心，比较痛快！
二次贴地，他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撞了一下，隐隐作痛，他的大掌摩擦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年祁看着沉玺走路的姿势，叹道：真是娇气。
想他在社团pk时，腿骨折的情况下走路都不是这个姿势。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娇养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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