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郊追踪
林惟说周子澜有用，让他跟着，娄若昭有些不太相信，且看他有什么本事。
练湘引着他们进了后头一个雅间，又命人上了一壶茶和几碟子点心。
“几位想问什么呀？”练湘替他们一一倒了茶，问道。
林惟道：“同光绸布店的老板前几日在醉云楼拿了些香料回去，不知道这香料还有没有？”
练湘想起来了，“哦~你说那个香料啊……”
“怎么，这香料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娄若昭故意这么问，想试探练湘。
练湘挥了挥手，笑道：“确实有些特殊。前几日来了境外的香料商人，我瞧着新鲜，就买了些。谁知道用了之后，几乎所有客人都觉得闻着不舒服，我们就给撤了。”
娄若昭点点头，黄蓟草的味道的确不受中原人的喜爱。
“那同光绸布店的老板为什么要呢？”林惟问。
“呵，谁知道呢！”练湘笑着摇了摇头，“我还觉得奇怪呢，那天就他们那桌客人觉得好，有一个，就是那个刘同光吧，吃完了饭还找我要香料呢……”
“他们？”娄若昭问，“同桌的还有谁？”
练湘突然警惕了起来，盯着娄若昭，“这……客人的私事儿我可不能乱说呀！再说了，你们几个有什么目的我还不知道呢。”
林惟听了她的话，拿出一块京兆府的令牌。
“练老板，我们所问之事，也是京兆府想要知道的，还请你如实告知。”
练湘仔细瞧了瞧，“好吧，那我说就是了。那日与他同桌吃饭的人有好几个，京城首富方连，方老爷；悦来客栈的张掌柜；户部的郑大人；还有一个倒是不认识。”
“果然是他们几个……”娄若昭接着问，“还有一个是不是武师模样，将近四十的年纪？”
“是，没错。我这儿的客人几乎都是熟客，不过那人是个生面孔。”练湘答道。
林惟和娄若昭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吴志隐。”
娄若昭点点头，转头又问练湘：“那日的香灰可还在？”
“这……我早就倒了，这么多天过去了，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断了，娄若昭十分失望。
林惟又问：“那个香料商人是谁？还在京城吗？”
听他提到香料商人，娄若昭又激动起来，“对，那个香料商人在哪儿？”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是从境外来的，多半是住在哪家客栈吧。”
周子澜动了动脑瓜，说道:“那他身上总有什么特点吧！长得如何？”
练湘想了想，“哦对了，他的额角有一道疤，有些骇人。”
林惟猜测这个香料商人住在悦来客栈，布远应该就是他的手下。
他们立刻赶往悦来客栈，和京兆府埋伏在客栈周围的人汇合。
悦来客栈对面的茶摊上，几个人已经在这里盯了两天，来来往往的都是境外商人。
林惟他们赶到门口，一个人认出了林惟。
“林公子。”
林惟见到京兆府的人，连忙询问：“可有收获？”
那人摇了摇头，“这两天我们没发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昨日张越他们将那个死人运出城，一路上也没有状况。”
“那可有看见额角有疤痕的人？”
“额角有疤……有一个！商人模样，午后出门往北街走了。”
从悦来客栈往北街走，尽头是北城门。
“难道他想出城？”娄若昭道。
“他出门时是何打扮？”林惟又问。
“穿着中原服饰，束冠，不过脚上的靴子是境外的，上边有境外常用的金饰。”
“走！”林惟拉上周子澜就走。
周子澜一边走一边喊着：“哎哟你慢点儿！”
娄若昭跟上去，“你拉着他干嘛，你还没说他有什么用呢？”
“这小子武功不行，追踪之术尚佳，让他找那人的行迹。”
“啊？合着你把我当工具了！”周子澜喘着粗气，不满地喊着要到林叔叔那儿去告状。
娄若昭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惟见她望着周子澜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人到了城外，一路上询问路人，加上周子澜根据行迹判断，一直走到了郊外。
路越走越窄，人也越来越少。
“再往前走，就是乱葬岗了。”娄若昭望着前面的羊肠小道。
林惟望着远处，“在牢里死了的人，都会被扔在乱葬岗。布远的尸体，应该也在那儿。”
三人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个小土堆。
周子澜踢了一脚泥，“怎么这么多土堆啊……”
“这都是坟堆。”林惟道。
“什么？！”周子澜连忙甩了甩脚上的泥，躲到了林惟身后。
娄若昭蹲下查看了一下泥土，“这些看起来都是新坟。我听说乱葬岗都是直接抛尸，怎么会有坟？”
林惟解释道：“这是王大哥上任京兆府尹之后的规定，死者尸体无人认领的，拉到乱葬岗不可直接抛尸，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那这个京兆府尹心肠还挺好。”周子澜站在后头小声说。
“他就是心肠太好，才压不住手底下的人。”林惟感慨。
“你们看！”
娄若昭指着不远处，一个靠近大树的地方，有一座小坟，坟前还立着一块木头。
三人走过去一看，木头上没有写名字。
娄若昭发现周围有一些灰烬，“这里有些灰。”
“有可能是纸钱烧成的灰。”林惟道，“有人来拜祭过这个人。”
“会不会是那个商人来拜祭布远？”娄若昭猜测。
林惟点点头，“有可能。”
周子澜本来听着，一转头忽然看见旁边的草丛中闪过一个黑影。
“啊——你们看！”
娄若昭和林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
林惟顺着周子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在草木之间穿梭，往深处去了。
娄若昭和林惟上前去追，周子澜不敢跟上去。
林惟知道他武功不行，嘱咐他先回去，找京兆尹的人过来帮忙。
娄若昭一路往丛林深处追去，一直到山上，出了林子却不见那人踪影。
林惟从后面跟上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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