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飞来横祸
娄若昭被林惟问住了，她握着拳道：“你管我呢！让你问是给你面子好不好！”
林惟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觉得有一丝可爱，笑道：“行行行，我去问，我去问。”
其实林惟看得出来，娄若昭对她这个义父有些隔阂。她很渴望得到义父的信任和亲近，让娄堂主把她当做无话不说的亲人。
可据他所知，娄堂主生性冷淡，并非故意疏远娄若昭。他若不疼爱娄若昭，也不会将她收为义女了。
吴志隐被安置在百草堂，吴晓儿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倒是没让堂里的人费心。
看着忙前忙后的吴晓儿，吴志隐几次欲言又止。
吴晓儿看出来他有话想说，主动问道：“爹，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吴志隐支支吾吾的，“今天那个闯进来的人……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呀，我看他眉毛上边有一个疤，可吓人了！”
吴志隐点点头，“是挺吓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也不算是什么坏人，他——”
吴志隐的话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
“晓儿，我能进来吗？药熬好了。”阿四在外边喊。
“进来吧！”吴晓儿应声道。
吴志隐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好咽下去。
阿四进去把药放下，没有逗留就出来了，嘴里还嘟囔着“奇怪……”
娄若昭看见他念念有词，便过去拍了拍他。
“瞎念叨什么呢？”
“我是在想着，这吴师傅也太心善些了吧，人家要杀他，他还帮着人家说话呢！”
娄若昭连忙追问：“他帮着人家说什么了？”
“他说人家不是什么坏人呢！”
娄若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吴志隐当年虽然做了错事，不过看他如此愧疚，也算是良心未泯。况且这事儿也是他有错在先，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
王书彬将人押回京兆府，关进了大牢。
张越向他请示，“大人，可要马上审问？”
王书彬郑重其事地道：“不必。明日开堂听审，不必再牢里审了。”
张越微怔，拱手道：“是。”
王书彬是在防着张越，他可不想看到同布远一样的惨案。因为张越是从陵狱里出来的，手段之狠辣，让他深觉残忍。
除此之外，张越办事还是很得力的。
王书彬派人通知百草堂，明日开堂审问，让他们也到京兆府听审。
第二日，娄敬让娄若昭带着吴志隐和吴晓儿过去，林惟在百草堂门口等他们。
他们刚进京兆府，就听见有衙役在议论，说那下毒之人昨天夜里一直在说着“功亏一篑……”
“看来他执念很深哪。”林惟道。
吴志隐在后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吴晓儿扶着他，也怯生生的不说话。
娄若昭道：“马上就知道他是谁了。”
王书彬坐在堂上，让张越将人带上来。
那人眼神空洞，绝望了的样子。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身份。”王书彬道。
他不答话。
张越见他不肯张嘴，道：“大人问话，为何不答。若是再不答话，就上刑了。”
王书彬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那么冲动，动不动就上刑。
“还是我来说吧。”一旁的吴志隐突然开口道。
王书彬点点头。
吴志隐走到大堂中央，跪在那人身旁。
“此人，乃是明州通堙县人氏，名叫霍涞。”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霍涞出声了，冷冷道。
霍涞转过头去看着他，“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吧，不像我，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吴志隐无法反驳，面有愧色。
“够了。霍涞，你自己说。”王书彬道。
霍涞本是明州通堙县的一个富户，名下有十几艘船，雇了船工在海上运货。
谁知某日，有一艘船在程中打捞上了一些海底的财物，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于是他便派人在那片海域继续打捞。
最后发现，海底有一艘沉船，里面的货物都是前朝所造，其中就有那座神女像。
明州知府得知此事，便让他进献宝物，说是要上供朝廷。
霍涞一介平民，自然不能说“不”。于是他便找了龙飞镖局，想将财物送往明州知府处。
“可是，此人，冒名顶替龙飞镖局，将我财宝悉数骗去！”霍涞指着吴志隐，怒目而视。
“明州知府没有收到财物，怪罪于我，将我抄家，又叛我刺配流放。”他抬手指着自己额头上那骇人的伤疤，“这，就是我剜去刺印的证明！”
“那你如何回到京城，以神女像为引，跟踪百草堂的人，杀害方连等人？”王书彬追问。
霍涞看看林惟和娄若昭，“我没有想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不要阻碍我的计划。”
“布远是你何人？”张越突然问。
王书彬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被刺配流放至西境，找机会逃脱了，剜去了刺印。布远，是我在西境认识的。他本是京城人氏，自小被伪装人胡商的人牙子拐到了西境。我与他相依为命，我本答应了他，会带他回到家乡，没想到……却让他死在了这里，是我，对不起他。”
王书彬听了这话，又看了张越一眼，却见张越毫无愧色，摇了摇头。
“我散布神女像的传说，是想将他们聚齐，让布远混进醉云楼，在房中的香料里加上了红馥花花粉，我就在悦来客栈等待消息。”
“可是半路听到了我们想要查证此事，所以你派布远跟着我们？”林惟道。
“没错。”霍涞道，“可是我没想到，布远再也没回来。”
“方连和郑潜暴亡，也是你做的手脚吧。”王书彬道。
“我在他们睡熟了之后，让他们吸入了大量的香，很快就会毙命。本来他也会这样。”霍涞瞥了一眼吴志隐，“可惜……”
娄若昭想起来死在密室的张福来，问道：“那张福来呢？”
霍涞冷笑一声，“张福来？你们以为他开的只是个客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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