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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订婚(加更)


原辞声记得,  以前,在那段短暂到屈指可数的情好日子里,他每天都要抱何惊年,  一抱就抱上了瘾。

        刚开始,  还能用遵照医嘱做借口,  可他知道,  揭开这层单薄可笑的掩饰,藏在底下的全是最深重浑浊的妄欲。

        与他湎溺其中不同,  他能察觉,何惊年是很有些害怕和紧张的,  甚至会觉得难受、疼、无法适应。但每一次,何惊年还是红着脸咬着唇,  乖巧地把一切都交给他。无论他想要什么,哪怕是有些荒唐的过分要求,何惊年都会温柔敞开,任他求取擭夺。

        往往,  一开始是在舒适的寝卧,  后来他就会把人抱到外面去。何惊年毫无遮蔽,而他仍衣冠楚楚。他喜欢看何惊年因悬在半空的不安定感,  一边快要落下羞赧的眼泪,一边却又不得不紧紧缠抱住他的样子。

        像一只婉转可怜的小雀鸟,  外面是可怕的暴雨与风雪,  而他是唯一一株可庇护他的大树。

        很多时候,他会把人抱到沙发上,  继续这种难以忍耐又容易沉醉的事情。随着他伏压而下,  那具莹白清瘦的身体便陷进漆黑的皮面里,强烈的视觉反差烫着他的眼,  震颤他的心。

        缘了真皮平滑微凉的触感,何惊年总忍不住轻轻发起抖。但是没关系,在怜抚与情触间,温度迅速攀升。纯净无暇的甘饴糖人逐渐冒出香甜的糖液,慢慢融化。每一次过了分的进抵与退出,都牵扯出潮漉漉的绵密糖丝。

        起了恶质的促狭心思时,他会逼迫何惊年说一些话。那些话于他是兴味,是将珍馐美味吞入腹中前撒在上面的香辛料,但何惊年却羞耻难当,要哭不哭地咬紧下唇,呜呜咽咽就是开不了口。末了,只能伏在他肩膀,软软地泣求道:“原先生,不要欺负我了……”

        要多甜,就有多甜。

        然而,一切的一切,这份原本仅属于他的甘甜,全都……

        原辞声向下扑撒了一下睫毛,扇去酸楚上涌的潸然泪意,恶狠狠地问:“那人有碰过你吗?你是不是被他碰过了?”

        何惊年脸色惨白地瞪着他,眼中满是愤憎。

        “怎么一副这么可怕的表情。”原辞声冷笑,“我就那么让你不情不愿吗?我记得你以前挺享受的啊,每次都缠着我不放……”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辞声的头偏向一边,维持着愕然的神色。

        鲜红的指印从雪白的脸颊浮现出来,额头的伤口震得裂开,一缕鲜血淌进深邃的眼窝,厚腻地糊在睫毛上。

        “混蛋!”何惊年浑身发抖地哭叫,“你这个人……差劲透了!”

        原辞声慢慢回过头,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想抱住何惊年,让他平静下来。可何惊年瑟瑟往后蜷缩,如避蛇蝎地挥开他的手,“别碰我!你滚开,混蛋,你别过来,你不要碰我!”

        原辞声心都要剜出来了,哑着嗓子不停说对不起,求他不要怕自己。但他只要迫近一分,激发的都是何惊年愈发强烈的反抗。结果,他不敢动了,木头人一样僵在那里,指尖顿在半空,明明相距咫尺,却不得不保持天渊之远

        何惊年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着说:“虽然我知道,我们以前相处得很不好,但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个坏人。相反,看到你那么疼爱糕糕,我还觉得你内心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冷漠,也是个很有爱心的温柔的人。”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痛苦地闭上眼,“你就是一个冷酷自私的混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烂到无药可救的大烂人!”

        原辞声晃了晃,这一刹那,麻木的痛觉再度被接通,排山倒海般反噬他的全身。痛,痛不欲生,怎么会这么痛。脑海中仿佛传来那种重物坠地的声音,那种全身血肉一起碎裂的声音,那种曾在每个夜晚都把他拖进不见底的梦魇的声音。

        “咚——”

        他看见一颗五彩斑斓的美丽果实摔烂在地上,流淌出腐败的汁液。

        他知道的,自己就是那样一颗果实。这些年,无论他怎样追求极致的干净,都改变不了内里已经被污染的本质。他被肮脏的男人抚养,在肮脏的环境长大,谁让他错过去往真正洁净之地的机会,没有跟着一跃而下。

        只有何惊年,唯有何惊年,是他唯一拥有过的纯洁之物,是独属于他的珍贵宝石,更是他挚爱的妻子。他无法想象他被别的男人侵占,没有一个丈夫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原辞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热泪夺眶,眼前反反复复出现的全是何惊年和沈棠风亲密的画面。恶心的拐骗犯在玷污他纯洁无暇的爱人,而他却无能为力。

        名为“父亲”的男人教导过他许多事情,如何在诡谲复杂的董事会里玩弄权术,如何在不见硝烟的商界战争中碾碎对手,如何操纵“工蚁”创造出璀璨夺目的珠宝。

        但是,从来没有谁教过他,自己爱上的人不爱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深爱的人深爱着别人,又该怎么办。

        原辞声将脸深深埋进手掌,额头的鲜血从指缝渗出,看上去就像不断在流血泪。

        过了一会儿,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原辞声睁开眼睛,空旷如坟的客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何惊年像个无主孤魂,徘徊在华灯初上的城市。初秋时节,夜风吹干了泪痕,冷冰冰地粘在脸上。

        今天,本该是他和沈棠风去看结婚场地的快乐日子,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

        他摸了摸唇角,被原辞声咬伤的血口结了新鲜的痂,唇瓣也依然热热的发肿。再傻的人见了他这副样子,都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回去,不知怎么面对沈棠风。沈棠风一定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而他却傻傻地跟着暴戾可怖的男人回了家。

        何惊年走得累了,饿了,四肢都僵硬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发愣。

        从未有过的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穿布洛克鞋的脚在他面前停下,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沈棠风那张满是焦急的清俊面孔。

        “年年!”

        何惊年垂下眼帘,睫毛一颤,扇下很大颗的眼泪。

        “棠风,我……”他把脸藏进胳膊,不愿让对方见到自己这副样子,“对不起……我没能来,让你等了那么久。我……”

        “回去吧。”

        在他苦苦思索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沈棠风只是向他伸出了手。

        “我们,回去吧。”

        青年朝他柔和一笑,清浅温煦。

        何惊年颤抖了一下,鼻腔剧烈酸楚上涌,更多的眼泪淌落。

        “他跟我说糕糕找不到了,我和他一起去找糕糕……”

        沈棠风俯下身,握住他的手。

        “年年,你不用着急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

        何惊年哭得更厉害了,愧疚如潮水,从头到脚淹没了他

        沈棠风带他回到家,帮他在被咬伤的地方涂药。何惊年一想到这种伤口都是原辞声弄出来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满心只觉无地自容。

        可沈棠风好像根本不以为意,就像当成正常伤痕那样,认真而悉心地为他处理。“好了。”他放好药膏,“别沾水,别去碰,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棠风……”

        “怎么了?”

        “你……不怪我吗?”

        沈棠风笑笑,“年年,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

        何惊年微怔。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沈棠风将他揽入胸口,“年年,你能原谅我吗?”

        何惊年伸手回抱住了他,眼泪渗进他的衣服褶皱里。

        第二天,两人终于一起去了选定的结婚地点。沈棠风眼光很好,选的地方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法式园林。据说这座花园是一位国际上很有名的园林大师设计的,四周花架拱廊围绕着中央的复古喷泉,充满法式原味的浪漫情愫。

        “等到明年开春,花圃里的郁金香都开了。”沈棠风牵起他的手,“到那时,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好不好?”

        何惊年笑着点了点头。

        带他们来参观的婚礼负责人抓拍下这一幕。茵茵绿草中,两个非常般配的年轻人并肩站在一起,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弥散出五彩的光晕,浪漫无比,引人遐想。

        拍完后,婚礼负责人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他们二人。沈棠风收到后非常高兴,难得发了条朋友圈。一会儿工夫,评论区就彻底炸开,订婚的消息迅速在圈子里传了个遍。

        要知道,沈棠风以前是众所周知的迷人却危险。他身边有过很多美人,却没有能维持超过一个月的。有时不足一个星期,他就已经厌倦。而那些被迫分手的美人,却沉溺这段“恋情”不可自拔,甚至还有为他做出过激行为。

        现在,这么个人竟然也乖乖收了心,真是活久见。

        下周,何惊年和沈棠风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回了趟沈家。沈鹏和庄曼吟见到他们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庄曼吟。她拉着何惊年的手,一会儿看他胖了瘦了,一会儿又问他最近身体好不好,说着说着,一双美目里又泛起泪花。

        何惊年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自己丢失的大儿子沈棠雨了。

        “棠风,惊年,你们看什么时候有空,选一天出来,我打算给你们办一场订婚宴,也算正式对外公布你们的婚事。”沈鹏看了一眼痴痴怔怔盯着何惊年的妻子,叹了口气,“曼吟嘴上不说,心里无时不刻都惦记着你们,我想让她定定心,好好高兴高兴。”

        “我没问题。”沈棠风道,“年年,你呢?”

        何惊年见三双眼睛齐齐看向自己,每个人都满含期待,不由莫名紧张。他赶紧点点头,“我当然可以。”

        很快,订婚宴的日子就敲定了。当天夜里,沈家宅邸灯火通明,宴会厅衣香鬓影,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沈鹏温厚文雅,人缘极好,前来道贺的宾客,几乎全都与沈家交情甚笃。

        何惊年注意到,客人里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女孩紧挽着一个男人进来,两人形影不离,时而喁喁细语,时而相视微笑,感情简直好到蜜里调油。何惊年望着他们,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明明都是恋人,自己和沈棠风为什么就没他俩那种感觉。

        “那是卫家大小姐卫歆月。”沈棠风低声道,“你认识她吗?”

        何惊年摇摇头,他怎么会认识。

        那边,卫歆月似乎发现了何惊年在看他,不过,还没等她走过来,就被庄曼吟热情地招呼住了。

        订婚宴进行到半途,两名黑马甲白衬衫的侍者推着一座香槟酒塔走进大厅。水晶高脚杯垒成金字塔的式样,高高的,仿佛都快触到屋顶。吊灯光芒洒落,整座香槟酒塔散发出异常耀眼的辉彩,简直能灼伤宾客们的眼睛。

        推车周围摆满了盛放的红玫瑰。何惊年想起,自己还没出院那会儿,沈棠风每天都会在病房里插上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幽香萦绕,总能抚慰自己不安的神经。

        沈棠风真的很好。

        沈伯父和庄阿姨也都是温柔善良的人。

        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家人,如果和沈棠风结婚,以后一定能在温暖家庭的包围中,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请二位开香槟吧。”侍者递上一瓶堡林爵老藤香槟,深绿瓶身,瓶颈上系着华丽的深绿缎带,就连这一物之微,都妥帖地选了何惊年最爱的颜色。

        沈棠风“砰”地开启瓶盖,何惊年和他共持瓶身,两个人一起往香槟酒塔中,缓缓倒入金色的酒液。

        芒果与木瓜的果香交织,进而衍化出蜂蜜、面包以及香料的芬芳,伴随着酒液如珠似玉地迸流,如熏醇的仲夏晚风,盈盈飘荡整座大厅。

        少顷,晶莹透明的香槟酒塔被斟满,如同一座金色喷泉,汩汩冒着芬芳。

        毫无疑问,这正是丰饶甜美的爱之况味。

        庄曼吟望着何惊年和沈棠风亲密地靠在一起的身姿,睫毛微微颤动起来。“我就知道,”她喃喃,“我的小雨一定会回来的。”

        沈鹏一言不发地握住妻子的手。

        “当年,你为了安慰我,把棠风领回家,我对你大发脾气,还把怨气都撒在棠风身上,现在想想,真的好不应该。”

        “别说了,都过去的事了。”

        “我真该感谢你收养了棠风。”

        “是啊,棠风是个好孩子,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曼吟转过头,对丈夫露出微笑。“幸好收养了棠风,才有机会让年年做我们家的孩子,我也能听到年年改口叫我妈妈。”

        沈鹏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公,你看,年年今天多漂亮啊。”庄曼吟欣慰感叹,“来的那些年轻人里面,谁都比不上他。”

        确实,在订婚宴开始前,有专门的造型师为何惊年着意打扮了一下。纯白的高级西服将他妥帖包裹,显出清瘦高挑的身形,更平添几分俊秀清冷。

        这样的何惊年,笑意羞涩地被成簇红玫瑰映衬着,简直漂亮到惹人惊艳

        至少当原辞声推开宴会厅大门、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无论多么纷扰喧闹的环境,无论多少人拥挤在那里,总能准确地将目光投注过去。

        移不开眼睛,控制不住心,整个人毫无抵抗能力地追随他而去。

        “晚上好。”原辞声薄唇勾起笑意,眼睛里却含着冰冷尖锐的星芒。他一步一步走向何惊年,抬手拿过一杯香槟。澄金酒液轻轻摇曳,映出那张笑容愈发深刻的面庞。

        “你要订婚了,怎么能不邀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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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依萍参加书桓和如萍的订婚宴be  like

        下一章原狗就要唱歌、发酒疯,跑出去说要找他的刺,然后爬桥,然后跳江……(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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