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为益何为损
郝家成就之前说好好学习，就真好好学习，成绩是上来不少，然后时光一瞬就这么到了寒假……
“总算是放寒假啦！”卫宁心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
“是啊，还有一堆寒假作业。”翁陶坐在斜对角撑着脸笑嘻嘻的。
“ohmygod。扎心了陶陶，你这个宾西大的人，不要学坏人讲话。让我多沉浸一会。”难受状。
“卫心心，今天都放假了，斯言要跟我们一起走吗？”郝家成收拾完过来，坐在对面。实在憋不住了，便问了出来。
“不啊，还是她爸爸来接她，今天午饭的时候她说，要去外婆家过寒假得先回去收拾东西。”
翁陶等卫宁心说完，也一副灿烂又正经的，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的笑容，朝着郝家成说道：“嗯嗯，没有我们斯言，真是寂寞很多哦。”
卫宁心反应过来，也贼兮兮的说：“哦~郝家成，想我们斯言就直说嘛。”
“哈？！”郝家成刚想失望的脸，瞬间端了起来：“切~谁想她。我只是日常关心关心。毕竟她在我这都成失踪人口了，我也得出于人道主义装一下。”
“哎哟，你早说呀，平时课间还有午饭，有那么多时间。你要是想找她，我们也不介意让给你一点点。”卫宁心找到漏洞集中攻击。
“我没事找她干嘛。随口一说罢了。谁爱找她谁找她。”
“我们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卫宁心和翁陶交换了一下眼神：口是心非的男生。也不多做试探了。
翁陶率先岔开话题：“这个寒假不到一个月，大家打算怎么过？”
“我要跟爷爷还有然然一起去趟美国哎，陶陶年后也要去办手续了吧。等我们走完亲戚，你办完事，我们还可以一起在那边待几天。”卫宁心首先抢答。然后按顺序看向宣长风：“你们怎么过？”顺便分别给他俩使了个眼神。
“我们家过两天就一起去海之南。”宣长风简单明了。
然后转向郝家成：“我？我爸妈过两天回家，陪我过年。”
“哎，言言今天要是不着急走就好了。”翁陶拽了拽宁心的手，掩饰着心底的落寞。
“嗯。陶陶，晚上有事吗，陪我一下呗。”卫宁心想了想，赶紧稳住翁陶。
“嗯，没事。”
宣长风看了看手机，直接说“我俩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要去接个朋友。”
然后就招呼郝家成一起，给卫宁心一个眼神就走了。
这边曹云然正带着斯言回了家，简单的准备着一些气球和小灯。虽然没那么华丽，但胜在温馨。
茶几上摆着几个礼物盒；还放着个蛋糕，上面写着友谊地久天长。曹云然正盯着认真写着祝福的斯言，一脸岁月静好的表情。敲门声适时响起。
一开门果然是郝家成和宣长风，身后还站着之前跟长风有着暑假之约的张鹏帆。
郝家成看到屋内的斯言和曹云然，虽然内心不适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说一句：“好久不见。”
曹云然给他们换了室内拖鞋，也让他们随意。
宣长风这边也介绍了一下张鹏帆，给大家认识一下，就说：给我们来拍些照片的，不用特别管他。让张鹏帆一阵喊：那也不要这么随意啊喂。
让大家哈哈一笑，似乎就马上融入了集体。征得曹云然同意之后，马上拍了几张场地的照片，也让大家不断夸赞。
张鹏帆也害羞的笑了笑说“感谢各位捧场。”也让大家知道是个好亲近的人。
这边卫宁心也硬找了一个理由，说回家之前，先绕道去亲戚家拿个东西。
翁陶也不多问，哦了一声，只是还是带了点疑惑的跟着走了。看着宁心拿备用钥匙开的门，也疑惑，居然还有这么亲近的亲戚自己不知道的。
然后被领到大厅说让自己等一下，就被晾在沙发，过了一会突然听到侧边有人过来一转头，就看到几个男生拿着小长条的礼花：砰砰砰响起，翁陶这边看着炸出来的五彩礼花，惊魂未定，斯言和卫宁心就放着友谊地久天长出现了。
翁陶也顾不得一旁举着个相机的陌生人是谁，看着正对自己的投影出现了，恭喜录取的字样，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哇，言言，宁宁，还有大家……”宁心率先坐到一起，给她一个拥抱，斯言放下蛋糕也过去，三人抱成一团“谢谢你们。呜”
斯言看怀中俩人哭了，也有点强忍着，“好了，别光顾着哭，今天是大家给你开欢送会，别光送了，要欢乐一点啊。”
翁陶和宁心也撒开手，“哈哈，嗯嗯。”
宁心对着她说：“陶陶，虽然不是生日，但许个愿吧。”
温馨的烛光，让流过泪的双眸更是鲜亮晶莹，张鹏帆趁机给拍了很多照片，然后放下相机，仔细看着这个场面，也是感慨万千。
一旁宣长风看了看张鹏帆，手肘戳了一下对方，张鹏帆才从若有所思的状态回过神，憨憨的一笑。
等许愿结束，打开灯，张鹏帆也指示大家先坐一起拍个合照。
翁陶这才注意到，小声问了问斯言他是？
斯言也回答：“宣长风他们的兄弟。专门来拍照的。”但也没说太多。
翁陶点点头，但还是没唤起记忆。等拍了几张之后也过意不去的说：“摄影师？你也跟我们拍个合照吧？”
“哈哈，我们同年，叫我张鹏帆就行，上次球赛我们见过，我就是那个，鹏帆挂远星的鹏帆。没事，你们随意，我这个陌生人就不抢镜了。”
翁陶看着他大方健谈，有又点自嘲的样子，也少了点陌生感：“哦，想起来了。那现在就算正式成为我们的朋友了，进来吧。一起拍一张。”
“不不不。”张鹏帆还有点犹豫。
宣长风喊了一声：“鹏帆，来吧，机会难得。”
郝家成也附和“是啊。兄弟，快来。赶紧拍完，一会吃饭了。”
队形正好站成了男女两排，自己也去站在长风边上，但长风笑着，跟他换了个位置，把翁陶和宁心中间位置让给自己，顺便还让自己显得离翁陶那边靠了一下被倒计时拍了下来。
吃喝玩乐之后，大家也开始对着曹云然家的投影，唱起了歌，多少歌之后，不知道谁点了首朋友，唱了几句之后，这三个姐妹又开始哽咽，抽泣了起来。斯言也是憋不住，摸了几把眼泪，“哎呀，真的是，好好的歌。行了你们最后唱完，一会收拾一下屋子准备准备走吧。”
郝家成正喝着汽水，弱不可闻的嘟囔着：“就是个假装的女汉子，心里这么别扭。看着大大咧咧，关键时候，却总是喜欢憋着。”
身旁的宣长风，倒是听个大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还挺了解斯言呢。
然后跟要起身的斯言说：“我们来，你们坐着吧。”斯言看宣长风站了起来，也哦了一声，也就坐下来。
宣长风转头又跟曹云然说，“云然，那我们先去洗个碗，让家成和鹏帆先扫地收拾一下。怎么样。”
曹云然顺着宣长风的眼神，看着三姐妹的状态，也知道给她们多留些空间：“好。”
然后几个人非常利索的放下手中的事请，开始干活。
到做完，唱歌的某三只也差不多转换完心情，开始放一些愉快的背景音乐了。
张鹏帆说拉一个群，到时候会把照片传网盘，分享过来的，然后众人建了个小群。剩下的就是各回各家了。只留曹云然自己默默的拿起手机看了看刚才自己拍的几张照片。
虽然刚才郝家成和斯言并没有多说话，可难以避免有一些递水和眼神。自己也全都看在眼里。看了几张，也关起手机。
摊在沙发上，愣神看了看干净的家里，“再画一张吧。”然后又开始训练自己的画技。
跟外边热闹的分道扬镳的几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终究一个人也要好好努力啊……
把宁心他们仨到翁陶的家里，张鹏帆跟着宣长风回了家，借住一晚。白秋冉替他准备好了客房，嘱咐了几句早睡，也随他们去了。
宣长风扔给张鹏帆一套睡衣，然后走过去看着他，正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导着照片。
“不用这么着急传照片吧。”
“嗯，不急，我先导出来。反正还睡不着。”张鹏帆，扒拉着电脑上显示出的文件夹，然后点开几张，看看了看。宣长风靠在桌边看了几眼。
“你没事吧？”有些关心的看着他似乎有些忧郁的表情。
鹏帆也不仰头，点着鼠标说：“我能有什么事。”
“她就要走了，你别告诉我你没啥想法。上次还问我她的志愿，你怎么定的？”
“哎，说实话，我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也知道她很厉害，但我没想到她的选择是出国，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认识一下，她就要走了。”张鹏帆继续无目的浏览着照片。
“阿帆，你不会真的……”宣长风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
张鹏帆听到没了下文，也强笑着，“真的什么？喜欢吗？我还不太清楚，感兴趣是有的，但我还不知道未来要干嘛呢，你看看现在还有什么机会了。哎算了。”
宣长风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只能拍了拍张鹏帆的肩膀。
张鹏帆继续说：“其实，我当时听说她要考那边的大学院的时候，心里开始还挺羡慕也挺佩服，但后来竟然想过她要是考不上就好了。所以你看，像我这样的人，也只会在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瞎想一番，还真是有点卑劣了。”
“阿帆……你这是慢慢喜欢上她的优秀，然后又自卑了。你这么想我很理解，但是，你也很厉害，也有自己的追求，所以不要自我轻贱。而且我认为感情里是不需要任何对比的。用心就好了。”
张鹏帆听完兄弟的话，往后靠在椅子上喟叹道：“果然人心难测呀。哈哈”。然后听到宣长风吐槽语义不对：“什么话。”也轻松的转向宣长风轻轻给了他的肚子一拳，“还挺会讲道理啊，没事。说完就爽了。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早点睡吧。”
宣长风，回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嗯，走了。”关门前，又嬉笑着回头：“自己别偷偷哭鼻子啊。”
“这有什么可哭的，赶紧走吧你。”张鹏帆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周围安静下来，等照片传完，自己点开、放大。初见时，只感觉她是高冷美少女，但对朋友笑起来又很温柔，也许球场看球的那一刻就戳中了自己的心。今天的对更知道她，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的气质，端庄有教养。
高岭之花吗……但想着她的笑，又没有了距离感。盯着屏幕，手指戳了半天鼠标。也开始点开网页，开始搜索相关大学院资料……
至于后来，张鹏帆上了大学院，学了导演，好不容易有得到去宾西洲交流的机会，却被告知翁陶不喜欢现在的专业，转去别的洲读音乐学校了。然后寂寥回国，直到毕业后，一场音乐会，自己得到了副导演的机会，才遇见那个归来的古筝首席，慢慢追妻路看似迎来结局，却也算才正式的开始，当然这是后话了（有时间番外见）。
回到现在。
古井无波的寒假过了一周，斯言如期去外婆家；卫宁心跟曹云然随着爷爷一起上米国，见到了久违的曹家人还有自己的妈妈；翁陶出国、宣长风去最南边过冬……
终于在正月初五这天，郝家成实在憋不住了，决定骚扰自己兄弟。
“喂，宣长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无聊死了。”
这边宣长风躺在海之南某度假村的摇椅上，悠哉游哉吃着水果：“再过一周快开学的吧，这就无聊了，那你从小到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呃……以前就是玩游戏啊，打打球，偶尔出去旅个游，随便就混过去了。”
“那继续呗。”
“游戏也就那样吧，打多了无聊。球场上换了一拨又一拨不认识的，没劲。”
“那你学习啊？”宣长风发自内心的中肯建议。“你这个成绩，要是想考跟我们一样的大学院，还够呛，趁着假期还不去好好升级一下。”
“我这一半时间都被我妈抓着学习了。还不容易我爸妈出门。让我放松一会还不行啊。而且，谁说要跟你们考一个大学院了。”
“难道你不想吗？”宣长风想着多少还是给点台阶吧，听那边三秒没回应，继续说：“现在你还没有目标，那就先定一个一起的呗。定高点，你又不吃亏。”
“嗯，这倒没错，但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损我。”郝家成，摆弄着上次买回来的那条手链，百无聊赖。
“下一句话才是明着损你。”宣长风等其回应：“啊？”
“你这是寂寞了。”肯定的语气。
郝家成还以为是什么，积极回应：“对啊，就是觉得无聊啊。”
“非也非也，你怕是对这两个词有些误解。我说的是‘寂寞’。”特地咬重读音。
“……兄弟，你这是终于理解孤家寡人的我了吗。”郝家成还没反应过来。
“家成啊，这个词，应该专属于某个人，你不懂吗，嗯？”一脸戏谑。
这边郝家成，停下玩手链的手，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阿长啊，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郝家成此刻真是想到斯言了，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痒痒又开始抓心挠肝了。
但下一秒，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贼兮兮想噎噎他。“嘿嘿，长风呀，我可是听说曹云然跟卫心心是一起去的米国。”
宣长风听罢，动了动眼皮，顿了一会。郝家成本以为他上心了，正高兴着呢。突然又被浇了盆冷水。“我还不至于连亲戚的醋都吃。而且他喜欢的是斯言吧。”
“噗~”似乎有一口老血吐出来的声音。
“宣长风！”郝家成顺了顺气，“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顿了一顿又说：“而且你怎么肯定。”
宣长风继续叙述自己的观点：“我劝你还是对症下药吧，找该聊的人多聊聊，收拾好自己的心，还能好好学习。你现在就是在自我消耗。而且我可不想某人未来后悔了找我哭。”
郝家成听的一愣一愣的，“长风啊，有时候你说话，还挺犀利的啊。”
“什么叫有时候，行了，我妈喊我拿椰子了，你先好好努力吧。等我回去希望有所进步。拜。”
“哼，去把去吧，留我一个人面对这纷繁的世界，再见。”郝家成电话一挂。仰头摊在床上“拿椰子？奇奇怪怪……”。然后盯着天花板发着呆。
“斯言……”莫名念出的名字却是一直想着的那位。“你是怎么想我的呢？”
宣长风，挂完电话也是心情不错。看着穿着情侣t恤的父母正抱着椰子让自己拿几个，也是满脸无奈。想起来时的小插曲——本来自己母亲品味还不错。
当看到自家妈妈穿着三条颜色中间印着一个土土的爱心的白t和爸爸同款黑t的时候，忍不住道：“额，你们这是穿的什么？”
白秋冉把自己拉到一边小声说：“这是你爸挑半天才买的情侣装，别打消他的积极性啊，而且也还好嘛，夸就完了。”说完给他单眼一眨，使了个眼色。
这边宣爸拿着行李箱一脸淡定的走过来：“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刚才儿子夸我们俩来着。”白秋冉冲着宣长风继续，眨眨眼。
宣长风扯了扯嘴：“嗯，我说，你俩的仪式感真不错啊。”怎么也不想夸衣服。
……
郝家成这边，独自鼓了鼓劲，想了好久。终于在……第二天晚上七点多拨通了斯言的电话。
伴随着“嘟嘟”的忙音，郝家成心跳逐渐加速，千万要接，千万要接。
斯言这边本来开开心心听着阿姨们聊天，感觉手机震动，看了一眼，居然是郝家成的电话。
似乎感应到什么，马上跟家人笑着点点头，跑了出去，找了个房间，锁上门，平复了好久的心跳。深呼吸的几下，才下决心似的按下接听。
“喂。”这边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脸瞬间红了的家成。嘴早就扯到天边去了，装模作样的回了句：“啊，喂喂。在干嘛，这么久才接电话。”
“额，刚才跟我阿姨聊天。”斯言告诉自己要平静，要稳住。
“哦……”郝家成想怎么才能切入话题。
“怎么打电话找我？有事？”
“额，没事不能打电话啊。你都多久没出现了。”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斯言突然有点小失望，语气也冷了几分。
郝家成真想锤自己一顿。“没事，想你了还不行嘛。”终于稍微展现出服软的姿态了。
“啊？”斯言冷下的心突然被这句话又点漏了一拍。
“我就是想说，听说你要考上加大，对吧。
“嗯。”
“我也会努力跟你考一个大学院的。”郝家成似乎也做了一下决定。
斯言听了还在想自己怎么回复，只听到那边传来不同以往的强硬又慌张的声音。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等寒假回来，再找你说。”
“嗯。”这边斯言好似终于得到了定心丸，温柔的附和了一声。
“没事了，你赶紧挂了吧。拜拜。”
“拜拜。”斯言也是赶紧回过神，把电话掐断，然后双手贴着脸，想赶紧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这边郝家成听到忙音，才舍不得的把电话往身边沙发一扔。自言自语：“啊，她刚才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都快在沙发上拧成虫子了。
“郝家成！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临空仰卧起坐了一会，又马上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关于如何告白、怎么说女生会心动等等的关键词。
看了很多用心思考，如何让对方舒服的字眼，但又偶然刷到高院恋爱对学习的影响这类看了有好有坏的评论。
心里突然又有些拿不准主意了，索性把手机甩到一边：“信息太多，不看也罢。郝家成，斯言不一样，你得自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啊。”
终于开学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开学成绩检测，从出成绩到分析完试卷也过了两周，不久后距离高考还剩一百天的贴纸也贴上了。然后就是曹云然，去外地美术艺考之后也跟大家失联了好久。然而期间，郝家成也一直处于纠结和忙碌的想从学业中拿到些成绩先，跟斯言呢，虽然偶尔打招呼缓和很多，但并没有抓到什么好机会。
愣愣盯着窗外，窗外停在枝头的小鸟忽地飞走了，留下枝头缀着点嫩绿一颤一颤的，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好容易到了自习课，也是没了之前放松的场景。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进来了。“大家坐好啊。上课前呢，老师先宣布一件事，咱们班的翁陶同学呢，已经被宾西尼大学院拟录取了。这学期呢，也不用回来了。所以剩下的日子大家要以她为榜样好好努力啊。”
听到消息，大家也不约而同鼓起了掌，也多了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
老师看场面差不多了，也开口：“好了，大家安静，今年还是有好几个。早就被提前录取，不用来上学的。那接下来，就看大家的努力了。来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开始上课。”大家随着拿卷子的稀稀疏疏声，也逐渐安静下来了。
郝家成其实也有常去斯言的班级探了几次头，偶尔在走廊也能遇见，但看到斯言的时候又有点摸不准自己什么时候说合适。
斯言呢，也看见过郝家成几次，但彼此却也是打个招呼就过去，这让斯言不免泄气几分。
曹云然从美术考试回来，就一直在看着斯言，看她有时候叹气的样子，也忍不住趁没什么人的时候上去询问：“怎么了，我这才出去没多久，就心情不好了？”
“啊，没事，可能就是学习累了。”
“哦~(—。—)”故意拖着长音。
“干嘛？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见曹云然还是坐着没挪动的样子，斯言也略有芥蒂。“那你还呆着干嘛。”
“我只是慰问一下老朋友，而且看你一脸我撒谎了，我有事，我在逞强的样子。我怕一会你后悔没人倾诉。”
“你想多了。”斯言笑了笑，眼神收敛不再看他。
曹云然凝视她一会，叹口气，现在真是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了。“要是因为某人让你心情不好，我去帮你找他聊聊？”
“可别，你去聊什么。”斯言突然紧张的落入了陷阱。
曹云然有点苦涩似的得逞：“看来真是因为某人的啊。”
斯言没有注意到，对方那若有若无的苦笑，只是想回避心事：“没，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做题了。你也好好学习吧，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曹云然想到自己的存在感逐渐薄弱也有点不甘心。“哦，跟他无关，那跟我有没有关系。”
斯言听这如有所指的，也愣住了，看了看对方的桃花眼：“啊？”随后也想起自己是被告过白的，也略显不忍：“曹云然，现在我也只当你是朋友，别的我不会想，也没精力去想。但是，要是我给你带去压力，你可以跟我保持好距离。选择权在你，我管不了你的心，但出于这么多年的友谊，也不想让你太受伤。”
曹云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是一阵扎心：哎，不愧是姐妹，组团扎我心。
“我只是多嘴调侃一下，放心，我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最多也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你也怎么舒服怎么来吧。可别学习是学好了，心却抑郁了。开心点哈。”曹云然也开始扎自己的心，不断嘴硬，匆匆结束话题也挥手离开了。
斯言似乎也觉得自己话多，但听到对方的解释也真以为。对方不多想了，也轻松了一点：“谢谢你。”看着曹云然的背影，感叹：果然挺复杂。
这边郝家成再次被老师叫出去聊天……
“家成啊，你最近这两次小考的成绩简直是过山车啊，这好不容易上次进步了，这次又下去了。这个阶段，你看看大家的成绩，差不多都稳定了，你这是什么个情况啊，给我分析分析。”
看着老师那和蔼却有点严肃的脸，郝家成想着怎么才能混过关：“老师，可能上次的题我比较擅长，这次的题刚好出在我的弱点上吧。”
“那也不几十几十的又升又降的呀，老师们都统计了啊，你这上次做对的知识点，这次怎么还有错的了，再这样，倒不如住校来参加晚自习。”
“老师，我会努力的。”说不过的时候就积极认错。
“嗯，答应的是很好啊，这几天我可要重点观察你了。还有，要是有别的事影响你，可以跟老师聊聊，老师帮你先解决一下，啊。”老师也确实担心发生别的什么事。
郝家成装乖也是有一套，挠挠头：“嗯，老师，是我粗心了，下次一定注意。”
“老师就多一句嘴，跟任何人的关系，只要好好处理就没什么过不去的。你这个年纪，虽然可以有很多试错的机会，但归根结底，无论做任何事，首先要学会控制自己心思。喜欢的事可以大胆去做，但如果总是三心二意的，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了。懂吗。”老师也是看着这个还可塑造的好苗子，不想他埋没才语重心长，挑着一些不算严重的话说着。
“嗯。明白。”郝家成也知道老师还是看好自己，认真答复着。
看着学生认真的态度，老师也知道应该点到为止，就暂且放过他：“行，去吧。把王昊叫出来一下。”
“嗯，好的老师。”
此时看郝家成走进去，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一个个学生也是感叹道：“时间对你们最大的馈赠，就是让你们觉得，时光还会有，青春可浪费。”
宣长风看着回来的郝家成：“怎么样，这次被老师洗礼的，还满意吗。”
“那必然是满意至极啊。能被李老师叫出去谈话可是我的荣幸。一般人可没这个待遇。”郝家成一脸得意。
“呵呵。要不是总被叫出去，我估计你都能找时间跟斯言好好聊聊了，对吧。”听宣长风这句话，郝家成还有点莫名其妙，正向回嘴，宣长风自己解释：“毕竟找斯言聊了，老师就不用找你聊了。你不找斯言聊，老师就总找你聊，找你聊了，你也没心思跑去找人聊，不聊的结果就是老师还找你聊。然后就开始恶性循环。”
郝家成看着自己兄弟那一脸坏笑的样子，不禁想上去掐他，又逃避着话题，避重就轻的说：“绕口令编的不错。”
宣长风想了想：“有句话用来形容你这个情况，倒也算贴切。”
“什么话？”虽然感觉要被挖坑，还是不由自主跳进去了。
“多少壮怀偿未了，又添遗憾到峨眉。”
郝家成最讨厌背西东西，自然没听过：“什么意思？”
“说你三心二意，不仅考试没考好，还有情感纠葛。”
郝家成品了品这个词，瞪了他一眼：“我语文不太好，你别骗我。”
宣长风看他拄着脸，嘴巴变形还说话的滑稽的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嗯，还有一句更适合你——心不在焉，虽学无成。”然后继续温文尔雅的劝说：“阿成啊，你是容易受心情影响的，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郝家成，眼角看了一下分数，想了一下：“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吧。”说着居然叹了气，看着窗外，一副无生机的感觉。
“我看你是未老先衰。”宣长风看看和郝家成继续没反应，似乎真陷入烦恼的样子，就不打趣了。“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里面有句话，我挺喜欢——说：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你要是有什么决定，我肯定支持，但兄弟劝你，不要在这自己影响自己了。及时止损。”
郝家成看长风认真的样子，也瘪了气：“哎，我晓得，只是在酝酿嘛。”
宣长风合上看过的语文练习册——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突然灵光一闪：“哎，我突然发现，你可以趁机好好背古诗啊，你现在不知道能贴合多少诗句的意境。”然后自我肯定着：“嗯，这个学习法也不错。”
“你认真的吗？”家成眯着眼想看长风到底几分真假，但好像一脸正经，没开玩笑的样子。
长风也回复：“任何时候，学习的方法都值得探讨。”
“去你的，我可不想读那些酸诗。”毫无征兆被抓到话柄。
“哦？这么说，你现在很心酸啊。”一副我才知道的样子，家成就知道被挖坑了。
郝家成知道自己是有些优柔寡断了，心里确实忧闷，刚想回话，看见回来的宁心，似乎找到个排遣的出口，瞬间也起了调侃的心：“就知道调侃我，我看错你了！卫心心，你快来说说他。”
卫宁心习惯性插着上衣兜子：“啊？你让我说什么？”
“你家宣长风欺负我。”郝家成阴阳怪气，就差没大声宣布了。
宣长风听罢，少有的露出一丝尴尬，直接勒起他脖子往外走。走一半想想，便回头朝懵懂的卫宁心说一句：“他嘴欠，别理他。”
走到教室外，俩人拌了几句嘴，隐约能听见“你怎么不冒险造世界啊？”“那得自己来……”
然后就开始你追我赶的——撕扯。果然少年人的活力，随时可见。
半晌才回过味来的卫宁心，突然心里一跳。心虚朝玻璃窗外似有若无喊了一声一声“臭大高！”也不知又没有人听见，只是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
然后坐下看着试卷却多了些莫名的情绪，有时候人的心思不知为何，总是容易被别人的三两句话撩拨开来，如冰雪被春天的气息慢慢化开。
郝家成憋了一会也终于让二班门口的同学，给斯言桌面放了张纸条：其实一直害怕我会不会影响你，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个答案，如果可以，明天下午放学后，在教室等等我吧。给我几分钟。
斯言看完塞到自己衣服兜里，心情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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