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看的牛更好吃
不周山下，人族祖地。
青牛惊恐地躲在了玄都身后，此时此刻，唯有他刚刚认下的异父异母的嫡亲师兄才能给他一点点安全感。
而他恐惧的源头，就是刚刚和众人见面的人族三祖的最后一位——燧人氏。
不同于缁衣氏和有巢氏，燧人氏见到李长青等人之后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生疏感来。
即便已经许多年未见，甚至还有完全不认识的玉鼎真人在列，但是他依然表现出了人族的热情好客：
“哎呀，回来就回来嘛，还带食材干什么？人族还能少了你们那一口吃的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眼睛放光地盯着看起来油光水滑的大青牛。
热情是真热情，但是吓牛也是真吓牛。
青牛一瞬间就躲到了玄都的身后。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圣人准坐骑的身份，于是偷偷露出脑袋对着燧人氏喊道：
“你不能吃牛，牛可是要给圣人当坐骑的。”
“哎？”
燧人氏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愣，奇怪道：
“你能口吐人言？是妖族？为什么没有化形？”
“人族虽然吃肉，但人族也有自己的原则，只会吃没有灵智的兽。”
“如果是产生了灵智的妖族，我们是绝对不会动嘴的。”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必须得解释清楚。
人族因为是妖族圣人女娲娘娘造化，所以天然被妖族视为自己的一份子，在人族最初的起步阶段帮了不少的忙。
只是后来人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出生便有灵慧，但是普通个体的力量实在太弱。
渐渐地妖族也就没有了兴趣，这些年来的联系也慢慢变少，帮助也几乎没有了。
但即便如此，人族对于该坚持的原则依然不会改变。
听了燧人氏的话之后，青牛顿时心中一松。
同时他也下意识地开始思考燧人氏的问题——他为什么没有变回半化形的牛头人身模样？
这不是成了圣人的准坐骑了吗？
他得提前适应适应。
青牛心中瞬间浮现答案，正要告诉燧人氏，却听他叹息道：
“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打算在宰杀之前用这头牛与不久前抓的那头母牛配种，看能不能在人族内部自己对牛进行繁衍然后圈养呢。”
李长青听得心中一动，圈养？
燧人氏果然是三祖之中最有想法的一个。
青牛也听得心中一动，配种？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到了嘴边的答案也变成了——
“你说的那头母牛，她长得好看吗？”
“咳咳咳～”
正在思考要不要透露一些有关畜牧的东西给燧人氏的李长青猝不及防之下被青牛给呛了一下。
这头牛，似乎有点儿不正经啊！
玄都更是满脸通红，心中已经在开始盘算牛肉火锅应该用什么食材来配了。
好在被呛到的李长青的咳嗽声让青牛反应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连忙开始补救：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觉得……”
青牛急的头上开始冒冷汗，他能觉得什么呢？
“觉得好看的牛更好吃？”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青牛顿时神色一震，连忙表示赞同道：
“对对对！”
同时他在心中为那头未曾谋面的小母牛表示了哀悼。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刚刚接过他的话头，替他做出解释的，似乎是——玄都师兄？
李长青眼神诡异地看了玄都一眼，总觉得此时他看着青牛的目光似乎也有一点点的不正经。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先将玉鼎真人介绍给三位人祖。
玉鼎真人因为对人族不太熟悉，在简单见过礼之后便保持沉默，静静地看着两位师兄同熟人叙旧。
缁衣氏在知道玉鼎真人也是圣人的弟子之后，便主动拉着他，挑起话题，表示了自己对圣人的好奇。
即便已经开始放下当年的事情，但她依然无法理解！
而且在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之下，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族踏上寻仙问道之路，却再也没回来。
甚至在李长青和玄都回来之前，她和另外两位人祖都已经默认他们……
叙旧的间隙，李长青抽空看了一眼玉鼎真人这边。
在发现他正和缁衣氏聊着什么，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受到冷落之后，便重新将注意力落在了燧人氏身上，听他讲人族这些年的发展。
尽管并不为当年的决定感到后悔，但若是自己离开之后人族的境况变差的话，李长青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幸运的是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实上，这些年来人族蓬勃发展，人口已经从最开始的十万出头涨到了如今的千万级别。
单单从数量上来说，已经可以和洪荒中的一些小族相比了。
但个体力量上则是人族的短板，即便有李长青当年传下的粗浅的练气法，但是真正练出成果的并没有多少人。
他穿越之后毕竟不是人身，传下的练气法其实并不适合人族修炼。
不过这个问题，如果他接下来的行动顺利的话，应该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
想到这里，他顿时向燧人要了一处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准备开始消化不久之前的收获。
燧人氏对此自无不应之理，并且让出了自己平时居住修炼的地方供他使用。
李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但是在燧人氏再三坚持之后，也便就受下了。
——首阳之铜，八宝琉璃瓶。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李长青布下阵法，取出了九炼之法前两炼需要的材料。
然后他看向眼前这个其他人看不见的，与洪荒格格不入的系统界面。
这个神秘的系统界面是在他度过金仙劫之后才出现的，不然的话，他早在上昆仑山拜师之前就想办法完成第一炼了。
作为金手指，这个系统完全不合格。
但迟到的金手指，总比没有金手指来得强。
更何况，这个金手指还让他有了触及洪荒最高层次的可能。
正式开始之前，李长青开始深呼吸，摒弃所有杂念。
尽管属于他的部分——材料搜集已经完成，剩下的都是系统来操作，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总是要有点儿仪式感的嘛。
——“材料检验完成，可以进行第一炼与第二炼，请问是否开始？”
盯着系统界面上的这行文字，李长青深深吸了最后一口气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行文字下面标着“是”的那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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