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他的渴望
苏皖崩溃，难道听她的话吗？
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苏皖趴在一旁装死，她决定了，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儿！
很快，苏皖便发现，不只是她，齐晟也在对她保持一点儿距离，这让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齐晟的禁欲反而显得特立独行。
终于在某夜查完房，齐晟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皖忽然叫住了他，“齐晟。”
他回头看她。
灯光之下，苏皖的脸有些红，“我……昨天晚上做恶梦了，你今天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齐晟错愕，眉角上挑，看着她足足有一分钟。
军人的本性从来不允许苏皖示弱，就算复健时一次次的摔倒，也没见苏皖喊过一次疼，说过一次放弃，更不要说什么噩梦了。
齐晟认为，这绝对不会是让苏皖示弱的原因，但他还是点头，坐回了她的床边，“好。”
夜深了，楼道里静悄悄的，病房里也静悄悄的。
药物的原因，苏皖很容易犯困，两人说了没一会儿话，她的头就抵在齐晟的掌心上睡了过去。
齐晟失笑，这么一副不设防的样子，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他对她做什么。
苏皖半夜醒来时，齐晟趴在她的床边，静静的睡着，而她先前刻意空出来的大半张床空着。
苏皖静静的看着他，透过柔和的灯光看着这个眉眼温和的男人，他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只是眼角之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似乎一直以来睡眠很差。
苏皖轻轻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抱上来，她的臂力一向不差，只是刚刚一动，趴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皖皖？”
苏皖挑挑眉，这个平时冠冕堂皇的叫着她“苏皖”“苏皖”的男人，私下竟然是这么称呼她的吗？像苏珞一样。
而对于齐晟来说，这个称呼他听过千百遍，早已如同魔咒一样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一刻说出来也是水到渠成，仿佛来自心底的呼声。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柔声道：“上来睡。”
齐晟看了她一眼，她半夜醒来睡的脸蛋泛红，十分诱人。
鬼使神差般，他躺在了她身边。
馨香的味道从身边传来，齐晟迷迷糊糊的睡着，苏皖以为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自己会睡不找的，踟躇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
熟悉的燥意再次升起，欲望在小腹升腾，冲动叠加，齐晟动了动，不经意碰着一具柔软的身子，睡衣迷茫，这让他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拥抱、抚摸、亲吻，苏皖被弄醒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大半，男人正在她的身上忙活。
苏皖一下被气笑了，她好心好意让他上来睡，竟然让他把自己睡了？
只是，手伸出去，覆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笨拙的动作，却由推变成了搭着。
他真的没有过性经历。
苏皖想。
打开了床头灯，苏皖捧着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齐晟，你知道我是谁吗？”
“皖皖……皖皖……”
男人的呢喃声传来，从小到大，其实这声音从刚才就一直在她耳畔重复着，重复着，如同魔咒一样。
苏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想起数日来白日里中规中矩的男人，苏皖轻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身上的病号服被解开了，内衣被扯得不成样子，裤子也被拉下去大半，秀色可餐，可偏偏她就这样枕着双臂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是这目光太灼人，还是这身下的人太不配合，齐晟渐渐醒了过来，看看苏皖，再看看自己，两人大眼瞪小眼。
齐晟呆了呆，忽然发现，自己把梦境变成了现实。
恼、囧、担心，逐渐从心里升腾。
他一跃而起，却不妨两人身上还有杯子，他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嘭”的撞在床脚上。
这下完全清醒了。
苏皖大笑。
齐晟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看门户打开的苏皖，整个人窘得几乎不敢抬头。
扯了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衬衫，遮住身下昂藏的欲望，他立刻关了床头灯，拉过被子盖在了苏皖身上，“苏皖，我，我对不起，我……”
“刚才还皖皖，皖皖的叫个不停，下了床就变成苏皖了？齐大医生，你这是典型的提上裤子不认人啊。”苏皖调笑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齐晟一个头两个大，每天晚上都做梦，所以昨天晚上被苏皖留下的时候，他就没敢到床上去睡，半夜的时候他就不该听苏皖的到床上去睡。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
“做梦了？”
齐晟梗着脖子不点头，也不说话，如果真被苏皖知道她天天都到自己梦里去做客，还被自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弄个不停，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所以，坚决不能承认！
“你梦里的女人是我吗？”
齐晟僵了僵，还没等他说话，苏皖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虽然……没胸没屁股，可竟然还让自己的男朋友每每梦见别的女人，真是……”
“不是！”齐晟急声打断她的话，“没有别人，是你！”
黑暗中，苏皖挑了挑眉，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再从他口中得到确认，心中忽然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她身子挪到床边，摸索着握住了他的衣角，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未曾说话，却让他知道她并不嫌弃。
齐晟抿了抿唇，心底的难堪一点点儿褪去。
从二十多年来毫无欲望，到一下子冲动满腹，他时常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压抑除了本性，也只能在梦中发泄。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以为苏皖知道之后会骂他变态，可事实上并没有。
“我身体还没好。”苏皖说，“配合你比较困难，如果你忍不住，我可以……”
女人说话到这个地步，作为男人，他还有什么不知道。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摇摇头，“我没事。”
“你确定？”
刚刚他有多冲动，有多急切，有多渴望，她不是没有感受到。
交往了这么久，把自己给他，苏皖很甘愿。
“确定。”
话音未落，就感觉大腿被掐了一把，齐晟惊得差点跳起来，苏皖失笑，“我就是试探一下。”
“……”
男人无奈的抖着眉毛，手在苏皖身上拍了拍，“睡吧，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吧。”苏皖没有勉强，只是说：“你把灯打开。”
齐晟依言开了灯，才发现苏皖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撩了起来，她对着他摊摊手，“给我弄好。”
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裹在了一起，根本没办法睡觉。
齐晟眉角青筋直跳，眼前只剩下她身上白花花的一片。
苏皖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看呆了？又想要了？”
“不是。”齐晟咬牙，拿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换，当真做到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坐怀不乱。
只是，额头上频繁抖动的青筋和不断落下的汗珠，在她身上停留越来越久的手指，让苏皖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很渴望她。
忽然，她靠进了他的怀里。
齐晟猝不及防，病号服的扣子一颗还没有系，一眼就能看到内衣包裹下她的胸。
苏皖微微偏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双手轻轻一摊，“说起来，我还没跟你交过底。”
齐晟不知道她是要色诱他，还是要考验他，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我没交过男朋友，但名义上的男朋友有很多……”
男人的身子一僵，苏皖勾了勾唇角。
“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但是……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有很多。”
男人的身子已经变成了木头，她隐隐听到了“嘎吱吱”的声音。
“没接过吻、没上过床、没生过孩子、没结过婚，薪资不多，如今应该都在我姐的手里，只有一间宿舍，就是这样，齐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幸福来的猝不及防，齐晟静静的看着怀中浅笑嫣然的女孩，一颗心忽然颤抖起来。
“虽然我是个穷光蛋，但是……我以后会学着做个贤妻良母的。”
齐晟嘴角抽动了两下，手臂缓缓用力，将她紧紧的桎梏在了怀里，“我们这辈子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
“好。”
苏皖未曾迟疑，一个愿意交付全部身家，却克制隐忍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灯光之下，她抬头，他低头，两唇相处，从温柔似水，到火花四溅，她气喘吁吁的瘫在他的怀里，最后，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她问及他，他却说：“等着。”
等，苏皖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之后。
只是在不久之后，她的身体完全康复，回国，复仇，只是苏珞又受情商，当齐晟坚决的带着他们离开H国的那一刻，苏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肩膀到底有多宽厚。
他和她一起，抚养孩子，照顾姐姐，直到某一天，他开着车载着她出现在登记处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茫然的。
当他用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两人签了字的本本递到她的面前，苏皖才恍然，原来这就是他要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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