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您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您说什么？”
纪凌不可置信，如遭雷击。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美丽而妖艳的女子，他认识，正是流云阁阁主秋落桐。
秋落桐在修真界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绝色佳人，生得花容月貌，更有着无双姿色，一袭鲜血般艳丽的红衣裳，比起忘川河畔盛开的曼珠沙华，还要娇艳怡丽几分。
再加上她是苍冥山流云阁阁主的身份，在修真界无论去到哪个门派，都会被尊为座上宾。因此，秋阁主的心气相当之高。
注意到小家伙在听到自己决定收他为徒时，所流露出的情绪不是激动与欣喜，而是惊恐和不安后，秋落桐皱了皱好看的细眉，颇为不满道：
“小家伙，做我的徒弟，委屈你了，干嘛要摆出一副苦瓜脸？别人挤破脑袋想进我这流云阁，还进不来呢。”
纪凌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问道：“秋阁主，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吗？”
“嗯……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秋落桐轻摇羽扇，一只玉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其实长话短说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一开始卿寒是打算收你为徒的，但是我看中了你的天赋，与她据理力争，她争不过我，就放弃了……”
纪凌：“……”
他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欲哭无泪。
瞧着纪凌一脸狡猾，转动眼珠子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模样，秋落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行了，我看得出来你想拜卿寒为师。”她收起羽扇，在小家伙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没好气道。“她这会儿应该还在镜月湖，去玩了，人可就走了，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了你。”
纪凌眸光微亮，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谢谢您，秋师伯。”
他十分诚恳地向秋落桐道了一声谢，笑意浅浅，瞧上去人畜无害。
“改口倒是挺快。”秋落桐瞥了他一眼。“不过放你走之前，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一定要拜在卿寒的门下，我这流云阁有什么不好的？”
纪凌先是思索了一番，然后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因为师……卿寒长老长得好看。”
秋落桐：“……”
她嗔怒道：“你这小兔崽子，意思是在说姑奶奶我丑，没你卿寒长老漂亮是吧？！”
“去掉前一句，秋师伯您是对的！”
纪凌天生机灵，溜得也快，趁秋落桐还没来得及发怒，趁机冲她喊了一句后，脚底抹油似的飞快逃了。
秋落桐：“……”
她无力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
瑶湘山的某一处密林里，安静幽宁，湖畔栽着一排垂杨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海棠花香。
偶尔拂过一阵微风，细长的柳条飘起，便会在宁静的湖面划出道道微波涟漪。
湖畔没有观景台，白衣女子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右手托腮，静静地凝视着清澈见底的湖水，长睫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刻，天地是归于寂静的，不闻鸟鸣，风吹树林的“沙沙”声也没有，连天上的浮云都停止了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洛颜才淡然出声道：“离拜师仪式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
偷看被抓了个现行。
纪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从树干后探出半个小脑袋，眨了眨眼睛：
“仙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五岁的小少年生得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五官精致玲珑，鼻梁生得柔和小挺，小嘴唇色薄润，是淡淡的三月樱花粉。
尤其一双湿漉漉的乌黑眼睛，笼着一层朦胧水雾，像初睡醒的小鹿的眸子，亮晶晶的，比湖里的湖水还要澄澈干净。
他穿着新弟子的白底蓝纹校服，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细碎星辰，活像一个乖巧听话的白瓷娃娃。
洛颜默了默：“……我不瞎。”
修为到了仙师级别的，五官都灵敏异常。她一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对于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个小娃娃，却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好奇。
反正都被发现了，藏着掖着反而没意思。纪凌于是欢快地笑起来，问道：“仙师，您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不跟其他长老一起待在摘星堂？”
“没意思。”
洛颜抬手拂去落在身上的花瓣，从青石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纪凌急忙追了出来，跟在她的身后，道：“仙师仙师，您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
洛颜停下脚步。
纪凌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唐突，从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洛颜沉默片刻，冷漠地回了一句：“不好。”甩袖离去。
这又不是在摘星堂，哪儿有第一次见面就拜师的道理？更何况，这小家伙早就被秋落桐要去了，她再收他为徒，像什么话？
纪凌被不留情面地拒绝，也不气馁，而是继续追了上去，跟在洛颜身后。
洛颜走得慢，他尽管个头小，追起来却也不吃力。
纪凌望着师尊走在前面的背影，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抿了抿唇，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收紧，强行忍下心里升起的异样情愫。
上一世，不同的立场，导致师徒二人天人永隔。这一世，撒娇卖乖也好，死缠烂打也罢，他再也不要离开师尊半步。
只要师尊不知道自己是魔族的人，他们就不会像上辈子那般反目成仇，刀刃相向。
纪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绕到洛颜前面，一边反着往后走一边问道：“仙师，您为什么不肯收我做徒弟？”
洛颜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又为何要认我做师尊？”
小少年笑得天真无邪：“因为仙师长得好看啊！”
洛颜：“……”
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纪凌继续道：“仙师，我爹娘死得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会自力更生了。您别看我长得瘦瘦小小，其实没有您想的那么娇气，很好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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