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马变晕马
是夜，酒宴正酣。
马华腾最终没有走，那句道歉的话更是被苏北打断，没有说出来。
“小马，听北子说你喜欢天文？”
马华腾没想过有一天演义圈鼎鼎大名的导演和演员就坐在他身边，甚至还把酒言欢。
所以面对冯晓刚的询问，他表现的颇为客气，“小时候经常看夜空，看星星和月亮。面对星空，人类是如此渺小，我们很难不被它所吸引。”
“康德说过，有两件事情我越是思考越觉得神奇，一是心中的道德，另外一件就是头顶的星空。”冯晓刚没有抽烟，文质彬彬的真像一个大导演，“可惜现在很少有时间看星空了。”
一旁的张国力接过话茬，“是啊，冯爷，咱们正儿八经的看星空，这老黄历最起码得翻到三十年前，那时候要么下乡要么活计不重，还能有空看看。现在也不是不看，只是没了看星星的那股劲了。”
冯晓刚点点头，又看向马华腾，“小马，其实我一直特好奇一事。你说这星空中到底有多少星星？”
“我们肉眼可以看见的大概是3000多颗，但实际上仅仅银河系就有超过2000亿颗，而这些我们能看见的星星大多是死寂的行星。”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冯晓刚深吸了一口气，“但仔细想想还挺伤感的。”
“冯爷什么意思？”
“看，那些发出光芒的星星，它们快死了。”
场面顿时一静......
片刻后，张国力拍了拍冯晓刚，又朝着马华腾笑道，“小马，你别介意，冯爷挺感性一人。对了，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马华腾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得在座的人长得又好...不算太好看，但说话超好听，他很喜欢听的。
“张老师，我是做互联网的。”
一旁的苏北隐秘地朝张国力竖起大拇指，可算是进入正题了！
如果王烁等人在此一定能看穿苏北的套路：投人所好，把人侃晕，趁其不备，将其拿下！
这套路都用烂了，84年王烁去北舞玩，对在练舞的沈家旭一见钟情，于是哥几个就充当僚机，捡爱听的聊，创造机会，一举拿下。95年，黄雷在北电遇见大一新生孙利，苏北拉着老狼等人充当僚机，把小姑娘聊的找不着北，黄雷趁虚而入。今年7月份，高小松开车出去瞎溜达，结果在外经贸大学门口遇见了沈欢，于是哥几个又是僚机嗡嗡飞，三天就促成了这桩姻缘。
只不过苏北这次有点例外，套路的是个男人......
可同样陪酒的王忠磊不知道啊，他现在只觉得今晚是不是见了鬼？
冯晓刚什么人他不知道？平日里烟不离手，动不动你丫的。张国力虽然好一点，但同样不修篇幅。
可今天都他妈文质彬彬，人模狗样，这不是见鬼是什么？
而对话还在继续......
“互联网？我听说这是高科技，小马了不得啊。”
在这群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大叔和朋友面前，马华腾也放下了戒心，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北子，OICQ你知道吧，这就是我做的。”
“小马，可以啊，国外有Skype，咱们有OICQ，竟然是你做的！”苏北闻言‘激动’道，“冯爷，国力叔，你们可能不明白小马所做产品的意义，直白点给你们说，就是小马做了一商品，现在有几十万人在用。”
“年少有为！”两人由衷而叹。
“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用户。”马华腾平淡道，随即苦笑，“但我们公司也马上要破产了。”
张国力在旁边很自然地捧哏道，“有这么多人用你的产品，即使一个人就花一块钱，也能挣几十万吧？”
“张老师，您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我这款产品偏偏是一款免费产品，用户不断增加，却没有盈利点，我需要不断扩充服务器，其实早就入不敷出了。”
说到这里，马华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准备一百万卖掉OICQ，最近一直在联系买家，但没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实不相瞒，我准备去京城，一是为了见一个女孩，二也是想散散心。”
冯晓刚叹了一口气，“小马，我们也不太懂这互联网。但我们仅仅听你描述，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个坑不行，咱们换个坑，你这么年轻，一定会有出息的。”
“对啊，小马，你还年轻，大不了再重新来过。”
没有接受邀请的演员王忠磊，也开口安慰道。虽然他和马华腾不熟，但冲着苏北愿意给这人办接风宴，还拉来冯晓刚和张国力作陪，他愿意卖苏北整个面子，就是说两句好话嘛。
至于他今天来吃这顿晚饭，主动愿意来的......
就在此时，苏北开口了，“小马，你如果缺钱，我愿意借给你一百万。”
“北子？”马华腾一脸惊讶。
“我很喜欢这款产品，我不想将来没法用OICQ聊天。最重要的是咱们能通过OICQ在茫茫人海中认识，今天还能坐到一块喝酒，这就是缘分。冲这缘分，我借你一百万。”
马华腾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目瞪口呆，其实他内心是有一丝怀疑的，刚见面的陌生人，借你一百万，这怎么看都很梦幻。
但想起那套西装，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因为他觉得苏北是个有义气，关照朋友的人，这样的人情绪上头，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足为奇。
可张国力和冯晓刚的反应却把马华腾弄晕了......
“北子局气！”张国力竖起大拇指。
今晚一向儒雅的冯导此刻却在一旁酸道，“北子，当年我拍电影缺钱你就给我30万，这就100万了？”
苏北闻言笑骂道，“冯爷，您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那时候的钱能和现在一样吗？而且我把话放这，您要是拍电影再缺钱，我也借你一百万。我为人你清楚，一口吐沫一个钉！”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冰冰的心又暖暖的了。”
听着苏北和冯晓刚两人谈笑，此刻马华腾心里有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也许，大概，好像，真的，苏北要借给他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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