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朋友在外面背着我做虚拟恋人（2）
犹豫不决的性格与这一副令人惊艳的深刻相貌所相互冲撞所带来的反差感，让羌阮玫微微瞳孔放大。
他俊美的脸与他磁性的声音简直相得益彰。
下颌线棱角分明，薄唇，优越的鼻弓，眼角凌厉地开出角度，显得眼神格外锐利而充满攻击性，飞剑形状的浓黑眉毛，皮肤因常年不见光带这些苍白，这一切结合呼应，让人不由将他与血族亲王联想到一起。
可惜，没多会儿，程津野像是注意到羌阮玫的凝视一般，自卑地，瑟缩了下肩膀，低头错开她的眼神说：“那个……初次见面，你好，我叫程津野。”
羌阮玫坦荡地盯着他，温声说：“你好，羌阮玫。”
李大妈看小姑娘一副挪不开眼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喜问：“小羌啊，你看，咱们要不现在就签合同？”
要找的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羌阮玫自然欣然点头同意。
程津野坐在客厅一旁的沙发上，一大坨汉子，无所适从地塞在原地，显得有些局促，说：“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怎么就走了？”李大妈抱怨着，八卦起来，“小程啊，你这样天天塞在屋子里，还不出来跟人说两句话，那是要得病的。”
程津野闷闷说：“我每天注意饮食，坚持健身，不会生病。”
李大妈还想跟小伙子再说更多的，可程津野一副兴致缺缺、很勉强的样子，弄得她有些拉不下来面子，干脆又转过去继续跟羌阮玫签合同。
程津野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回了房间。
他不敢看新来的同居小姐姐，自然也没意识到，这位小姐姐的视线一直汇聚在他身上。
系统：【宿主，本次男主的职业是虚拟恋人，心愿是能变得阳光自信、与爱的人相守一生。】
羌阮玫：【嗯，我知道了。】
签完合同，送走房东再回到客厅，盯着那扇紧闭门扉，她饶有意味地笑了笑。
虚拟恋人吗？用声音陪伴客户、为客户提供情感价值的职业。
与优质声音进行一对一的陪伴聊天，向来是恢复精神力的最佳最温和选择，如果幸运，有时倾听者甚至能在交流中意外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上限。
而程津野的声音条件，无疑是最昂贵的那一挂。
就刚才这小几句话的功夫，羌阮玫已经敏锐地感觉到精神力酥酥麻麻的，一般人如果长时间听，可能对精神力的助益更大。
·
傍晚。
程津野去厨房做饭，意外发现冰箱里多了许多新鲜果蔬，冰箱门外贴了张便签，写道：“请随意取用。”
看到这个年代稀少的纸张条子，程津野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纸上的字迹飞扬而锋利，非常赏心悦目。
礼尚往来，他做了饭，多一份用保鲜膜包住，摆在餐桌醒目位置。
由于没有纸笔，他只能在餐盘的虚拟信息上做了个备注，留的同样是那句话：“请随意使用。”
备注下，附带一张垂耳兔微笑卖萌的表情包。
临出厨房路过冰箱，程津野忍了忍，脚步犹豫半刻，还是转身，回头把那张便签揣进了兜里。
一小时后，他换好运动装，下楼去健身房，等天黑再上来，进厨房拿冰水，已然见到餐桌上的饭菜被吃完，碗筷也放进了洗碗机。
看来这是一个不拘小节，稍微有些爱复古，喜欢干净且很好相处的室友。
职业习惯，程津野愉悦地注意到这些女孩子的小细节，拿着冰水进了屋。
·
是夜。
81层高楼，俯瞰城市光华红绿，高空万籁俱寂。
每一个美妙的夜晚，都是程津野的固定工作时间。
程津野会唱歌，但只唱情歌有感情，会弹吉他，但只有勇气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拨动琴弦，考过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却怯于与人交谈。
对他而言，虚拟恋人是最好的、最适合为生赚钱的职业，仅此而已。
调整声卡和机架，拉好话筒和收音板的位置，程津野端坐，点击与客户的通话按钮，接通后，缓缓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亲爱的xx晚上好，我是你的虚拟伴侣锦夜，现在是2023年7月9日22点27分，夜空璀璨，天气晴朗，谢谢你愿意将宝贵的夜晚交给我……”
悠长沉稳的气息，舒缓放慢的语速，稍显强势、让女生心安的态度，再加一些纯净温和的轻音乐——这是哄睡一个客户所需的所有要素，单次报价，499元。
虚恋行业的许多家店主都知道，个人工作室的锦夜老师，从不接受包月。
据说锦夜刚出道的时候，一连遇上好几个忠诚用户，包聊时间从半年到一年以上都有，到最后，这些女人们都深陷在虚假的精神力按摩中无可自拔，严重的，甚至以自残逼迫锦夜和他奔现恋爱。
从那以后，锦夜就拒绝了长期服务，有时候宁愿少赚一点，都不肯像其他同行一样固定吊大鱼。
“现在，躺下，放松，深呼吸，想象你正深处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你躺在静谧的树林里，呼吸，聆听风吹过，树叶摩挲的声音，听到了吗……”
“对，慢慢的，感受你的每一寸肌肤，放松你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放松一个部位，一次，放松你的手臂，两次，放松你的背部……是的，现在，有一块小石头，从你的肩膀滑落了……”
比起日常的聊天逗趣讲故事，夜晚的冥想哄睡环节，其实所需要的技术含量更高，发音方不仅得控制自己的声线和嗓音，还要额外掌握一些催眠和瑜伽呼吸的秘诀。
工作时候的程津野，只属于一个人。他独自待在屋子里，面对着话筒和远在天边、不知道面目的某个客人，内心全然放松。
他的声音与性格截然不同，性格怯懦，可声音却非常沉稳有力。
他的气息稳重，让听众女性不自然地想倚靠他的胸膛，将自己整个人都交付给他。
锦夜就是有这样的感染力。
第二天清晨，一早，程津野在卧室的封窗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卷腹，打开下单平台的工作室主页，已经看到了昨晚客户给的评价。
“嗷嗷嗷，真不愧是锦夜哎，我是学生党，因为高考压力神经一直都很紧张，所以就拿生日攒下的零花钱特意来下了一单——”
“我要说，锦夜的服务真的是！物超所值！今早进校前我特意去校医院做了自助精神力体检，原来是b级，现在已经提升到b+了，告诉爸妈他们都不敢相信！”
同样的评价被客户小姐姐截图发到了微博上，几个大v一见的是锦夜，趁热乎转发。
很快这条原微博就点赞数上十万，连着高中生小姐姐的微博号都涨了千个粉。
微博评论区有人惊讶说：“真的假的？一晚上就能提升精神力等级？那得是什么天仙声音啊？”
杠精：“吹牛也太夸张了吧？不会又是什么恶臭工作室来打广告的吧？”
有程津野以前的客户跳出来说：“真的！上大号保真！我以前就有幸点到过锦夜老师的一次哄睡单，真的枯竭成干裂大旱地的精神力海，都能被锦老师给灌成长江黄河好嘛？”
“有那么厉害？和羌闻羌老师比起来怎么样？”
有羌闻的粉丝说：“怎么哪里都能扯到我们家老师呀，人家是虚恋，我们是网配圈，不沾边的啦，抱走羌老师。”
吃瓜群众：“有一说一，虚恋一晚上平均千元起步，咱们这些贫穷人民还是不太消费得起，相比起来，羌闻叔叔的广播剧雨露均沾，那就很不错。”
羌闻粉丝吆喝道：“哎哎，快来快来，羌叔叔出新剧了，姐妹们冲起啊，没有钱就用战斗力让羌老师感受到我们的爱啊。”
程津野读了十几条评论，也跟着跑到羌闻的账号下，蹲着刷那部新出的广播剧《截杀》。
《截杀》是严肃的警匪题材，讲有反社会心理、兼有噬痛癖好的病娇反派利用mindlinker制造大型虚拟游戏场，诈骗犯罪，并与正义的警察斗智斗勇的故事。
而羌闻，配音圈大佬，被粉丝爱称“叔叔”的羌老师，就担任其中主役的警察的角色。
本来，要论选角的话，这部剧配病娇美人人设的反派其实更容易出彩，但羌闻坚持选择了警察身份，在角色的语气和用词中加了很多技巧性的精神力暗示，算是一次崭新的尝试。
《截杀》官博底下斯哈的姐妹们都杀疯了。
“天呐天呐，才第一期就这么刺激的嘛？妈妈我的耳朵都麻了。”
“那是手铐扣起的声音吗？不是，那是羌叔叔在绑架我玩禁忌play的现场直播！”
“羌叔叔真的好欲啊，能把这么正义的角色配得又撩人又禁欲真的没谁了好吗？”
“嗷嗷，听完第一期后我的精神力海在震动哎，我该不会要升级了吧？”
“我也是我也是！快来人啊，还不快把羌叔叔上香供起来！”
程津野同样大受触动，他付费将那一期下载下来反复听，还模仿着试了几次羌闻的口吻，录音重播一遍再听，依旧觉得自己做得不如羌老师好，于是更加对羌闻在说话发声和气息过程中精神力技巧叹服不已。
与此同时，微信聊天窗有人叩了他。
“大野啊，快，大制作《截杀》第四期筹备要选新配角，知道你是羌老师的狂粉，我已经拉你进群了，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
程津野呼吸一滞，刷新界面，他已然进了《截杀》广播剧的配角选拔群。
哗。
他激动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书桌上的水杯。
因为mindlinker集成的声卡性能不够专业，程津野的声卡和话筒都是买的外设，数据处理后，再发射电磁波链接到精神力海和视觉界面，水一翻，差点弄湿设备。
他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余光注意到浮在桌子上方的微信界面，群里居然跳出来一个羌闻老师的语音条。
“各位候选人大家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羌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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