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朋友在外面背着我做虚拟恋人（7）
程津野沮丧地回到房间，调整心情，开始接待预约单。
今晚购买单次哄睡服务的是位熟客，见面打招呼格外热情。
“哎哎哎，晚好啊锦老师，我居然中签啦，你都不知道你11点这单有多难抢。”富婆姐姐连给了他几个哒亲亲的打赏。
锦夜工作室的固定服务每天以暗签的形式拍卖，选取价格最高的一位，中标的会提前一小时进行通知。
这个营业机制背后渗着疯狂，因为锦夜每天只能属于一个人，所以即便知道，如果没中标，投进去的钱也不给退，仍然有富婆姐姐前赴后继地往里砸钱。
因为是唯一的锦夜，所以一小时几万块，在她们眼里是值得的。
程津野笑了笑，温和说：“好久不见，久姚，最近回国过得还习惯吗？”
久姚受宠若惊：“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之前赶上考试周有好几个essay给我忙的脚不沾地的，一个月前跟你说过啥我都快忘了。”
久姚上次跟程津野提过，说她期末考完就要回国，这不正巧，赶上回国第一周假期，才来抢了锦夜的单子。
“没事，只要我总记得你就好。”
程津野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和她交流，提起关于她的点滴，再聆听她最近的小烦恼，为她答疑解惑，到最后，像个温柔的男友那般，告诉她：“好了，时间不早，阿姚，该睡觉了。”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然后放起轻音乐，日常开始带她入梦乡。
锦夜说话不谄媚，不暧昧，既不刻意卖惨，也不会故意炫技，他一直都是很温和的，关心着每个女生的小细节。
他记得所有人的烦恼，总能在下一次体贴的为她们解忧，只要是与他交谈过的客户，没有谁会被他遗忘。
锦夜服务永远都是最高级的，卖再贵，都对得起那个价钱。
就连久姚在微博上留言都有说：“其实像我这样的搞笑女，看着很爽朗外向，真要谈恋爱是很难和人交心的，一般的王牌虚恋聊着聊着就被我带着走，自然而然变成兄弟了。”
“只有锦夜不一样，”久姚说，“他懂得挖掘你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要安全感，他就给你依偎，你怕孤独，他就给你陪伴，他话很少，却句句说在点上，不吵闹，又很贴心。”
“和锦夜相处，就真的像是有了一个交往许多年的男朋友一样，那种细水长流又带了些小温暖的爱情，说几句话的功夫，你心里就多了那么几分期盼，希望他下一刻能掏出戒指来向你求婚。”
深夜，关麦，收好话筒架，程津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他打开mindlinker里的备忘录文稿，输入今天的客户信息和注意事项，做了服务反思和总结，这才结束当天的工作。
躺在床上，从虚假的、单方面付出关怀的爱情中抽离出来，想到那句简单直接的告白，程津野久久不能安眠。
隔日清晨，他在平台回复工作室来访信息的时候，收到了《截杀》工作室副导演的邮件。
“cv锦夜您好，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经通过了《截杀》角色重惜的海选考核，请添加签约助理的联系方式，进行薪酬和档期商谈。”
他过了。
等签好合同，剧组就会在官方账号上发布重惜的人选身份，并公开他。
程津野激动万分，第一反应，居然是点开微信，跳转到和羌阮玫的聊天界面。
然后，他输了字又删，删了又输，接连重复了七八回，愣是没把第一条消息发出去。
半小时后，程津野放弃，估摸了一下羌阮玫的起床时间，选择去厨房做早餐。
煎蛋培根，煮牛奶和烤面包，双人份。
程津野摆盘放好在餐桌上，怕羌阮玫出来没注意饭厅，犹豫了一阵，又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她。
几分钟之后，门开了。
程津野第一眼看向她，然后，惊艳地发现，与以往的清晨不同，今天，她罕见地画了个淡系全妆，还穿了身清纯的连衣裙，脚蹬裸色系带高跟。
和那种火辣、性|感的风格截然不同，今天的她，长发编成鱼尾辫，气质文雅，看上去就像邻家的小妹妹一样亲近可爱。
程津野在大脑里反复排练无数遍的话瞬间堵在嗓子眼儿里。
“怎么了？”羌阮玫莫名地看着这个大清早在他房门口沙发上搓手手的俊男人。
“我，你，”程津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点？”
“可以是可以，”羌阮玫笑起来，高跟鞋迈两步，脚尖出现在程津野视野中，“但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问一遍，我才肯答应。”
程津野视线上抬，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和羌阮玫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不到半臂。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红着脸，小心翼翼地与女人对视，不由轻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早餐吗？”
这害羞的神情，配上那磁性的男声，听着倒不像是邀约早餐，更像是在求婚。
羌阮玫满意地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说：“好啊。”
说罢，她先一步，把程津野甩在身后，自个儿往饭厅去了。
程津野，伸手捂住被亲过的位置，半晌说不出话来，立在原地，活像一个被土匪轻|薄的大闺女。
他，他被亲了……
最后，程津野还是犹犹豫豫地和羌阮玫坐在同一张桌上，吃完了一顿早餐。
饭毕，程津野想了整顿饭的功夫，现在又措辞好了，说：“呃，今早剧组给了通知，说我拿到重惜的角色了。”
羌阮玫微笑说：“嗯，我知道，恭喜。”
“哦，你，知道啊，”程津野再次低头，“也，也对，你本来就是评委。”
他真是恼恨自己，但凡在线下和羌阮玫面对面的时候，他能有重惜撩|拨展东成的半分嘴利索，都不至于现在看起来像个滑稽的结巴。
口罩吃饭前被他揣在兜里，现在吃完饭，程津野捏着口罩，尴尬中，又蠢蠢欲动。
程津野抬手，想把口罩戴上，带子刚挂上一边耳朵，就听见羌阮玫一声：“你很喜欢戴口罩吗？”
程津野的动作顿住说：“只有面对外人的时候会戴。”
这是他从中学时代养成的习惯，戴上口罩能让他有安全感，也能够让那些落到他脸上的视线消失，少了许多麻烦。
渐渐的，到了大学，因为不习惯和舍友闲聊游戏和女人，他就更习惯在寝室也随时戴着口罩。
“哦——”
羌阮玫不置可否，别有意味地发出一声气音，收拾好碗筷，拎着包包去洗手间补口红。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那个大男孩摇摆不定地站在客厅外靠洗手间的位置，面朝着洗手间的方向，不走也不戳虚空中的mindlinker，像是纠结着什么似的在等她。
当然，他已经摘下了口罩。
看到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羌阮玫满意地勾起嘴角。
他问：“你，要出去吗？”
羌阮玫耸了耸肩，伸开双臂，将自己展示给他：“全妆，高跟，手包，这不是很明显？”
“要去哪儿？”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这次他认真盯着她的眼问。
“相亲，”羌阮玫坦然告诉他，“毕竟我都29了，家里人还挺着急的。”
“可你……”你不是喜欢我吗？
大社恐程津野没能问出口，转话题又期期艾艾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呵，不好说，”羌阮玫甩了甩包链，背在肩膀上，朝他眨眼，暗示说，“如果对方像你这么帅的话，说不定我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罢，羌阮玫也不给程津野犹豫的机会，丝毫不看他那一副焦急的神情，走出玄关，拉开门。
“哦，对了，”拉着门，羌阮玫回头，在他满含期望的眼神中，朝他飞了个吻，“我喜欢你不戴口罩的样子，拜拜。”
挥挥小手，女人轻巧地带上了门。
屋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了他。
大男孩眼里刚刚燃起的火光，又在一瞬间熄灭。
电梯里，系统说：【宿主，男主刚刚被您逗得好像差点要哭出来的样子。】
羌阮玫笑着说：【我知道。】
但不这样做，怎么才能把他牵出来溜溜呢？
毕竟这块碎片的愿望，是想要变得阳光自信，坦然面对外面的世界嘛。
·
相亲的事是真的，原身平时不爱社交，却很听父母的话，这次的相亲对象，就是羌妈妈特意挑选给她的。
咖啡厅，二楼，临窗。
小圆桌上，两杯，分别是黑咖啡和卡布基诺，小圆桌两端，沙发卡座，各一男一女。
女方披着黝黑油亮的鱼尾辫，一身碎花白裙，裸色高跟显得腿修长，淡系的全妆下的五官更是精致美丽，清纯可人。
男方长相中等偏上，五官端正，性情温和，公务员职业，今年刚30岁，有房有车，简直是羌妈妈从亲戚朋友里挑出来的最理想的相亲人选。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余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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