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玛格丽特很高兴，不仅仅因为今天是圣诞节收了很多礼物，更是因为她妈妈也来了。自从两年前她和爸爸离婚后，她就很少见到妈妈了。明天早些时候，她妈妈将会陪着她一块儿去威尼斯的圣马可教堂，参加她和双胞胎弟弟康斯坦丁的18岁生日舞会。
“妈妈，我想你。”玛格丽特放下了手中的礼服，和好久不见的妈妈贴了贴脸。
“我也想你，亲爱的。”前王妃海伦妮给了二女儿一个拥抱，好久才放开，“礼服还没选好吗？看看妈妈给你带来了什么。”说话间，一个和人等高的行李箱被推了进来。
玛格丽特在她妈妈的催促下，上前打开了箱子的门。
“哇，妈妈，好漂亮！”里面也是一件礼服，不过和她房间里五彩斑斓的礼服不同。
这件是黑色的。
“喜欢吗？去试试看。”海伦妮把展示的模特从行李箱中推出来，然后给了女儿裙子。
“好，妈妈等我。”玛格丽特带着裙子进了里面，“妈妈，你在吗？”才一会儿，她就叫人了。
“在的，亲爱的。需要帮忙吗？”海伦妮往前走了两步。
“不用，妈妈，我只是想叫叫你。”玛格丽特的动作很快，她身上本来就只穿着试礼服的贴身内衣，只要把裙子往身上套就好了。
听了女儿的话，海伦妮停住了脚步，心里难受。她这个女儿跟大女儿，还有其他三个儿子不一样。当年她和孩子爸爸是先有了大女儿后，才结婚的。因为她是平民，为此孩子爸爸还放弃了王位的继承权，两人的所有子女也都没有王子公主称号。
直到玛格丽特六岁那年生日，她摔了一跤磕破了头，事后大公特许她公主称号。但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大公这样做的具体原因。
“妈妈，我好了。”玛格丽特穿上了妈妈送来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肩上什么都没有，她有点不太习惯。因为一直没有穿过露肩的裙子，所以她用手挡着自己，也就没注意到她妈妈的失神。
海伦妮从来都知道女儿长得好，过了明天才18岁的年纪，她已经有5英尺8英寸（173cm）高了，都够出去走秀的。除了高挑的个子，她还有一张带着肉的小脸。配上浅金色的长发，爱琴海里的蓝色眼睛，叫一声天使，没人会否认。
从小养在古堡里的玛格丽特，接受的又是最传统的家庭教育，外面的那些事情，一向和她没有关系。虽然明天就满18岁了，可她的眼睛里，依然纯真带着稚气。叫起“妈妈”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
“很漂亮，不要挡着。”她走到女儿面前，拿开了她的手叫她昵称，“丽塔长大了。”只是一条裙子，换了个颜色，换了个样式，这人就从里到外变了感觉。
“妈妈，为什么是黑色的？姐姐生日舞会的时候，穿的是纯洁的白色。还有还有，怎么会到威尼斯教堂举行舞会呢？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是一个惊喜。妈妈，你知道吗？”
裙子再美，也没有眼前的妈妈的到来让玛格丽特开心的。她已经一年多没见妈妈了，这次见到，有很多的话想说，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
“亲爱的丽塔，妈妈也不知道。妈妈只知道明天一早我们要飞过去，威尼斯那边好多人等着呢。至于为什么是黑色的裙子，因为合适啊丽塔。”
海伦妮转身从模特身上取下项链，戴在了女儿身上，也回避了玛格丽特更多的问题。
“这是一起的。”
“是个倒过来的a，妈妈，我从来没见过。”玛格丽特被项链转移了视线。
一般来说，这样的生日舞会，都是会向长辈借珠宝的。可在玛格丽特的印象里，不管是自己家里还是有亲戚关系的别家王室，都没有这件珠宝。
“那是专门给你的。”海伦妮一句话带过。
“妈妈给的，我都喜欢。”确定裙子项链还有其他鞋子发饰后，玛格丽特换回了日常的裙子。
她走到妈妈身边的位置坐下：“妈妈，我开始紧张了。我怕明天到时候出错，你知道的，6岁以后我再没去过舞会。我只见过古堡里来来去去的人和你们，我好怕人多了，不敢进去。”
“别担心，妈妈陪着你。到了以后，妈妈把你交给信任的人，你跟着他跳舞就好。别的，康斯坦丁在。”
“只要跳舞就好吗？妈妈能不能跟我说说他，如果我不小心踩了他的脚，他会生气吗？”从小接受的教育让玛格丽特知道，她这样没有继承权的公主，一般都是等到了年纪，和身份相当的人结婚的。
虽然她明天才正式出现在社交上，但是这件事肯定不会变的。所以，她不是很排斥，只要人还不错，她可以试着认识一下。
“是，你只要跟他跳舞就好。”海伦妮拍了拍女儿的手，“如果你踩了他……”她想象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就尽量放松自己。
“我想，没人能拒绝你的笑。真发生了，你就多笑笑。”这话，她说着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玛格丽特一点没有怀疑，抱着她妈妈的手摇了摇：“妈妈，我真的不能先看看他的照片吗？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先认识一下，也不行吗？”
这个候选人一号到底是谁，已经困扰了玛格丽特很长时间了。她早就把年纪合适的人都过了一遍，所有人的资料都在她的记事本上。可想来想去，能作为一号出现在她生日舞会上的那位，就是确定不下来。
“哦不，丽塔，说好了是个惊喜的，妈妈也不能透露。”海伦妮面对女儿的撒娇，只能摇头。
“那好吧，妈妈，我不问了。可你要答应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一块儿睡。”得不到答案，玛格丽特暂时放弃，转而要妈妈留下来陪她。
“丽塔，妈妈很想跟你睡，但我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妈妈能陪你到睡觉前，还有明天。”海伦妮摸摸女儿的脸，“丽塔，别不开心，妈妈爱你的。”
“我知道。”只是，她真的很想和妈妈一起睡。
六岁以后，玛格丽特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同了。公主头衔，私人古堡，还有专门的服务团队，十二年来，她一直被隔离在人群之外，就好像真是个童话里高塔上的公主一样。
随着长大，有些问题会被解答，但更多的问题又产生了。
这一夜，玛格丽特和妈妈道了晚安后，按时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天气好的时候，她只要不闭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月光，今天晚上也是。
想着明天，她有点睡不着，妈妈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她。玛格丽特已经知道了舞会上会有的流程，因为是生日庆祝，所以有致辞的部分。这一点，康斯坦丁会出面，不需要她上台。她只需要跳舞的时候，跟着舞伴就好了。
康斯坦丁是练习的时候，舞伴最佳人选。但玛格丽特知道，自己跳得并不好，每次练习，就好像身后有人盯着一样，让她总是很难受。
她翻了个身，不再去看窗外的月色。她该好好睡觉了，不然明天脸色不好。
第二天的一切都是繁忙的，幸好有足够多的人帮忙，才不显得乱。在飞机上，玛格丽特已经在做最后的装扮了。
“妈妈，这花冠我昨天还没有见到，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临时换发型，还换成了壁画上希腊风格的，让玛格丽特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候选人一号，也换人了。
她的礼服原本是黑色露肩的，现在双肩上加了一圈白色的羽毛，比原来让她有安全感多了，也和现在的发型更匹配一点。
“没有，只是临时的一点点调整。”海伦妮也不知道原因，但她不能说。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玛格丽特带着这点疑惑，下了飞机坐上了去教堂的车。一路上，她都很安静，车里的其他人也都很安静。
下车前，海伦妮拉住了女儿的手。
“丽塔，不要紧张不要怕，妈妈就在你身后。”
“我知道的，妈妈。”玛格丽特轻轻地抱了下她妈妈，“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喜欢他，我能拒绝他吗？”她才18岁，真要结婚的话，也没有那么急，不是吗？
女儿的悄声低语让海伦妮有一瞬间的犹豫，可也仅仅是犹豫。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请一定不要让他发现。”海伦妮同样低声嘱咐。她接过了旁边递来的黑色大衣，亲自给女儿披上。
直到连扣子都扣上了，才继续说：“丽塔，你可以试着去喜欢他，但别一开始就拒绝他。”不然，她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妈妈？”玛格丽特一下抓住了妈妈要松开的手，她的话让她很不安。所以，今天她要见到的人，不仅仅是候选人，还是唯一的一个吗？
“丽塔，你来了。”她已经到的姐姐和弟弟们出来了，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话。
和众人问候结束后，玛格丽特没有找到她的妈妈。因为从小生活在古堡里，这时候她也插不上话，即使对面说话的都是亲姐弟。
临时的休息室里，就她一人看着特别孤单。
“玛格丽特，你在担心什么？”还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康斯坦丁见她这样，过来问候的。
两人外表上看还是像的，不过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周边环境，相差得太多了，让两人越来越陌生。很多话，就不会相互倾诉了。
“我只是紧张，你知道我很久没见这么多人了。”玛格丽特说的也是事实。
“没事的，我们都在。”康斯坦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觉得有什么，“如果你紧张，待会儿晚点出面也行。”有他在前面挡着，就足够话题的了。
“谢谢。”有人拿了甜点过来，玛格丽特要了一块。没什么甜度的小蛋糕一口就能解决，但这并没有让她更好过一些。她妈妈刚才的话，让她更怀疑今天要见的人，会多么的糟糕。
其他人陆续出去了，她也该准备了。玛格丽特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门再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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